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这是一个智慧的年代,这是一个愚蠢的年代;
    这是一个信任的时期,这是一个怀疑的时期;
    这是一个光明的季节,这是一个黑暗的季节;
    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
    人们面前应有尽有,人们面前一无所有;
    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人们正走向地狱之门。
    这段话出自狄更斯的《双城记》。多读书,读好书,读书好。
    不能看一个开头就想这句话我知道,然后自动联想到某个无足轻重的小时代。
    这段话天然属于一个波澜壮阔又波云诡谲的伟大时代——维多利亚时代。
    1851年一个法国人参加了在水晶宫举办的博览会后说:
    “像英国这样一个贵族国家却成功养活了它的人民;而法国,一个民主的国家,却只会为贵族进行生产。”
    所以,维多利亚中期的英国为他们的无可匹敌的地位洋洋得意,这时的它是世界的贸易中心。
    北美和俄国的平原是他们的玉米地;芝加哥和敖德萨是他们的粮仓;加拿大和波罗的海是他们的林场;澳大利亚、西亚有他们的牧羊地;阿根廷和北美的西部草原有他们的牛群;
    秘鲁运来它的白银;南非和澳大利亚的黄金则流到伦敦;印度人和华夏人为他们种植茶叶;
    而他们的咖啡、甘蔗和香料种植园则遍及印度群岛;西班牙和法国是他们的葡萄园;地中海是他们的果园;
    长期以来早就生长在美国南部的他们的棉花地,现在正在向地球的所有的温暖区域扩展。
    这几十年殖民地运动偶有爆发,但是整体还算平稳,变化剧烈,矛盾频发,反倒是不列颠本土的情况要严重一些。说到底这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在繁华的表象之下,问题一直存在。
    生产总值世界占比尽管有所下滑,但是从绝对数字上看,英国此时仍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维多利亚时代最显著的特征之一就是它的富庶。
    然而这种富庶更像是一种罪恶,在这个时代的英国,财富的分配始终不均,贫富对比十分明显。
    一方面,有贵族宫殿式的庄园生活;另一方面,则是农人破败的茅屋草舍。
    一方面,是工厂主舒适的生活享受;另一方面,则是失业工人绝望的生存挣扎。
    人们的生活水平相差太大,一个国家存在着天堂与地狱的鸿沟。这一时期英国著名的保守党首相迪斯雷利曾把英国说成是一个“两个民族”的国家,“当茅屋不舒服时,宫殿是不会安全的。”
    激烈的社会矛盾横亘在前,需要当权者对国家局势有全面清晰的认识。
    虽然光荣革命之后,君主立宪制已经是不列颠牢不可破的政体了。但是同样是君主立宪,实权女王亚利山德拉·维多利亚可不是她那些只能充当吉祥物的继任者可以比拟的。
    军情六处虽然以军情为名,却是实打实的是由女王的绝对亲信一独立运作的特务机构。是女王最为信重的耳目与喉舌,地位类比华夏明朝的锦衣卫。
    在一些人眼里这些特工的工作都很酷,但是在另一些人眼里他们却是恨不得把明面上那个大特务头子m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就是这一代的m,那个遭人恨的大特务头子。
    大特务头子m先生早早地结束了上午的会客任务,带上三天以来收集的情报信息汇总密件和从对角巷收集到的延寿魔药,以与其肥胖身躯不符的敏捷,赶在女王午睡结束前赶到了位于英国英格兰东南部区域皇家自治市镇温莎的温莎城堡的花房。
    当然能从伦敦市区以这样迅速的速度赶到此处,迈克罗夫特很自然的借用了一些魔法的力量。
    一个小时或两个小时以后,午睡醒来的女王会在这间四季常开的水晶玫瑰花花房里一边品尝下午茶,一边听取这一任m的御前奏对。
    准备汇总密件其实并不是必须的。有着“大英帝国十万三千册案卷目录”之称的迈克罗夫特可以清晰地复述近百年以来任何一项军情六处有收录的情报,他完全可以给女王脱稿详述。
    文字材料是一种工作态度。哪怕女王可能不会看,可能更倾向于让他详细描述,但是该有的工作态度是必不可少的。
    迈克罗夫特毫无疑问是个麻瓜,但是这种堪比计算机的超级大脑本事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为了保护头脑中的机密资料,他还自行创造了一套速记法和大脑自我催眠防御机制,就算没有魔力,他意识防御的顽强程度也不会弱于巫师中那些万里挑一的大脑封闭术大师。
    1900年1月的时候,女王的身体急转直下,接连中风,当时已经以惠滋.哈德的身份打入对角巷的迈克罗夫特适时进献了治疗中风的魔药,挽救了女王的生命,成为了女王最为信重的情报主官。每星期需两次向女王汇报情报工作。
    帝王心术,向女王做类似汇报的还有x和q,但是无论是从频次还是受重视程度上迈克罗夫特都是最突出的那一个。
    一方面,他的努力挽救了女王的生命,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他的情报收集工作做到了不列颠领土上军情六处很多年都没人做进去过的领域——魔法界。
    虽然根据迈克罗夫特这些年的调查,现在的巫师大多平庸,懒惰,不思进取,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魔法这项瑰丽的技术,其深厚的底蕴一直在那里。加上总归还是有那么一批优质人才在,对于帝国的进一步兴盛还是是极有价值的资源。
    在一株攀缘在铁艺花窗上的玫瑰之前静立着沉思的迈克罗夫特,在他进入花房的第四十七分钟又四十一秒等到了女王的到来。
    肥肥的迈克罗夫特熟练地单膝下跪,低头对女王陛下示意。这是家臣的礼节。
    “起来,坐下说话,福尔摩斯卿。”女王在一位肩负宝剑,腰别手枪的女仆的服侍下坐在了镶金边的白色茶桌旁,挥手示意迈克罗夫特也坐下。
    作为家臣,主家的好意是不容推卸的。迈克罗夫特在茶桌离女王不远不近的位置上坐下,将手中的资料和魔药递交给了武装女仆,由对方转交给女王。这是规矩。
    女王也不言语大致翻看了一下,重点看了看迈克罗夫特用红色墨水特别标注的内容,一边看,还能浅浅地品上几口大吉岭产的红茶。这上面的部分内容,之前来汇报的x和q都有做类似的报告,一部分内容则是迈克罗夫特独家提供的。
    无需屏退左右,花房里此时只有三个人,女仆和迈克罗夫特一样都是她的亲信。维多利亚直接问道:“那个叫格林德沃的德国佬是怎么回事?”
    “陛下,盖勒特·格林德沃(gellert grindelwald),德裔黑巫师。辍学于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早些年金发齐肩、外貌英俊,是德国巫师界中最危险的青年黑巫师之一。他一直属于巫师进取派系中的鹰派,主张让巫师站出来,对我们这些没有魔法力量的人进行统治,建立新的,以巫师为主的全新社会秩序。”迈克罗夫特解说道。
    “一派胡言!大胆狂徒!”以龙血为主要材料的延寿药剂还是有一定副作用的,女王比起病体痊愈之前的那些年看上去暴躁多了。
    “陛下明鉴。其人虽然早年颇为精通变形魔法、决斗和各种武术魔法,甚至对枪械的接受程度颇高,但是到底还是一个没什么见识和压倒性实力的年轻人。号召力有限。
    但是后来他为了发展追随者,选择偷渡去了巫师和普通人冲突最为尖锐的美国。期间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一些什么,外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魔法力量更是有了质的飞跃!他昨天秘密在对角巷找上了我在魔法界的掩饰身份,希望我能够出资赞助他们的革命事业。据臣下不成熟的推算,魔法界强于他的应该不超过一手之数。”
    “革命?真是一个听起来让人生厌的名词,美国佬那边的巫师数量很多吗?各人战斗力再是过硬,应该也不足以一个人就发动一场叛乱吧?”女王皱着眉头问道。革命这个词让人想到了被革命分子当众斩首的路易十六和他的王后,以及不列颠光荣革命的乱局。革命真不是一个好词!
    “这个人的语言很具有蛊惑性,每一个阶级立场不同的人都能从他的理念里听出为自己的利益奋斗的部分。就像是一个巧言善辩的魔鬼!他想发动的是一场遍及整个世界,以巫师为核心精锐骨干,以数量庞大的穷人和底层劳工为主体的叛乱。”
    迈克罗夫特语气郑重严肃地解说着自己昨日的见闻,
    “为了打动我,他昨天带我去看了他在济贫院和下水管道里发展出来的人手。济贫院一如既往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地方,他们操控下的济贫院甚至有了很大程度上的改观。那里的人们的精神状态都极为狂热,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邪教组织的集会地点。
    但是下水管道里面的情况就……陛下相信您对于伦敦地下城的情况也有所耳闻。那些管道里面的家伙已经不是一群暴民那么简单了……那里就是一支数目庞大的军队!陛下!是一支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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