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
    “参见殿下。”
    余晋,郭荣,陶湾三人向刘钧躬身行礼。
    “免礼。”
    放下手中的书,刘钧从书案前站起。
    这次选拔考试,放榜时间之短只怕整个荣朝都没有。
    没办法,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
    工商二司虽已建立,但实际现在还只是这空架子。
    只有官员们到位,这二司才能发挥作用,建立起工坊和商业的管理制度。
    “谢殿下。”三人起身,老老实实站在了一边。
    毕竟没有安排官职之前,他们还不能说是景州官员,依旧是寻常百姓。
    “余晋,自今日起,你便走马上任,担任商务司主事,官居四品。”刘钧走到余晋面前。
    第一次见面,他虽惊讶于余晋的胆识,但没想到此人独到的见解很合他的口味。
    加上他自幼随父亲管理自家商议,他相信余晋上任后会很快让商务司运转起来。
    “谢殿下隆恩!”余晋激动的嘴唇轻微颤抖。
    一司主事,四品官员是何等的荣耀。
    刘钧就这样交给他,这是对他的赞赏和信任。
    “郭荣,工业司副主事,从四品。”
    刘钧念的时候打量了一番郭荣。
    这个郭荣圆头圆脸,身材肥胖,一副笑眯眯的和善模样。
    据府衙提供的背景信息,他的父亲是个卖肉的屠户。
    不过从他的文章判断,刘钧觉得他更适合在工业司。
    “谢殿下隆恩。”郭荣同样深深一躬身。
    刘钧道:“这位是刘轩,工业司主事,明天起就跟着他熟悉一下工坊。”
    郭荣看向站在对面的刘轩,又是一躬,道:“见过刘主事。”
    刘轩这些天忙的脚不沾地,有了个副手,心中欢喜,开口道:“今后还有得罪之处,望海涵。”
    郭荣肥肥的脸抖动,满脸笑容,“不敢,不敢。”
    刘钧点了点头,这时走到陶湾面前。
    这个陶湾不是景阳城附近的人,而是静安府人。
    官府贴出告示的时候,他正在景阳城中,所以报了名。
    “陶湾,你是第三名,和余晋一样进入商务司,任副主事,从四品。”刘钧说道。
    这个陶湾长得又高又瘦,脸上带着渔民那样的黝黑色。
    据府衙送来的信息,他的父亲以贩卖海货为生,既是渔民,又是个商人,算是出身寒门。
    可能因为自幼住在海边的原因,答卷中文章中陶湾着重谈了海贸。
    甚至提到海域之重要不输于疆土,以东瀛国为例子,谈及得只有通过海贸才能赚取丰厚的利润。
    而这正是符合当前世界的事实。
    “谢殿下。”陶湾深深一躬。
    他本来不过是抱着随意一试的心态,答卷的时候也没有故意曲意逢迎,而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
    考完试,他以为自己肯定不会中,已经收拾细软准备回静安府。
    没想到却被差役通知中了第三名,直到来到王府,他觉得还是像做梦一样。
    给三人定了各自的官职,刘钧朗声道:“工业司和商务司是全新的衙门,具体行事没有旧历参照,若是遇到难解之事,你们可以直接来王府询问本王。”
    三人闻言,俱都点了点头。
    虽说他们大体上知道工业司和商务司的作用。
    但上任后干什么却是一头雾水。
    不过工业司有刘轩,他门清,而要担任一司主事的余晋却要从头开始。
    于是问道:“殿下,下官明日上任具体要做什么?”
    刘钧道:“明天你先去府衙见见李左傅,让他领你见见府衙的官员,然后刘轩会召集外州和异国商人,向他们介绍你这位新上任的主事,具体的事刘轩回交接给你。”
    顿了一下,他说道:“总之,你主要的职责就是配合工业司,想尽办法为王府赚取最丰厚的利润。”
    余晋松了口气,这正是他擅长的,暗道此次是选对了。
    给三人定了官职。
    刘钧又同三人闲聊了一会儿,问了些家中有何人?做什么?之类的杂事。
    余晋不提,他是为了同郭荣和陶湾熟络熟络。
    和当初选拔官员一样,算是礼贤下士,增进君臣之间的情谊。
    到了晚上,他又让膳房准备宴席,把李然,刘让叫来作陪,至晚才让三人回去。
    酒席方散,刘钧打了个酒咯,引得汤圆等人一阵娇笑。
    “殿下早点歇息吧,方才喝了那么多酒。”汤圆扶着刘钧往回走。
    “就这酒还醉不倒本王。”刘钧说道。
    胡为道:“自殿下醒后,酒量见涨,这稻花香怎么说也是景州一等一的好酒了。”
    “一等一的好酒?”刘钧望着碗里的还未喝完的酒水。
    这是陶湾剩下的,三人中余晋和郭荣的酒量都不错,只有他喝了几杯便不胜酒力,直接趴桌子上了。
    最后是被王府家丁抬着送回去的。
    “这可不假,一斤三两银子呢。”胡为竖起两个手指。
    “什么!三两。”刘钧仅有的一点酒意也烟消云散了。
    这一斤酒都赶上他的一瓶胭脂钱了。
    而且一斤酒也就相当于五百多毫升,他一个人都喝了一斤多。
    实在不是他酒量大,而是目前为止,他能喝的荣朝酒似乎都是低度酒,估计只有十到二十度左右,和啤酒也差不了多少。
    “真是三两,小奴亲自采购的。”胡为举手发誓。
    刘钧心中惊讶,脑中响起当代一些关于酒的诗句:李白的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
    王维的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
    崔国辅的与沽一斗酒,恰用十千钱
    白居易的共把十千沽一斗,相看七十欠三年。
    陆龟蒙的若得奉君饮,十千沽一斗。
    杜甫比较穷,喝不起好酒,但也有街头酒价常苦贵,方外酒徒稀醉眠。速宜相就饮一斗,恰有三百青铜钱的诗句。
    在唐朝一斗酒相当于四斤,十千钱相当于十两,合算下来一斤两点五两,而且这几位喝的酒估计也算不上顶尖,毕竟混的都不如意。
    “这门生意必须做啊。”刘钧舔了舔嘴唇。
    在当代一个茅台的市值就有万亿,全国的酒业加起来不知有多少钱。
    在古代酒桌文化更是盛行,每场宴席可谓无酒不欢。
    若按照胡为说的,刚才宴席上的酒就喝掉了三四十两银子。
    放之荣朝,放之整个东洲每天不知道要消耗多少酒,这简直就是座巨大的金山。
    而古代判断酒好不好,一个是看清澈度,一个是看度数。
    武松喝三碗不过岗便证明古人判断酒好不好,还是看纯度。
    对于此,他可是大有文章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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