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刚从国公府回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苏白,又看到了不太想看到的人。
    李儒。
    “公子!”
    房间中,教书先生行礼,恭敬道。
    看到眼前人,苏白便知晓,又来麻烦了。
    “发生了何事?”
    苏白开口问道。
    “长孙殷德中毒了。”
    教书先生将今早嵇岳的话说了一遍,继续道,“属下也看不出这长孙殷德究竟身中何毒,所以前来请教公子。”
    说完,教书先生拿出嵇岳早上送来的玉瓶,递了过去,道,“这便是嵇老先生从长孙殷德身上取下的血。”
    苏白皱了皱眉,接过玉瓶,道,“此事我会处理,你先回去吧,小心一点,不要让人发现了你的行踪。”
    “是!”
    教书先生领命,旋即转身离开。
    教书先生走后,苏白拿着玉瓶走出房间,敲响了仡离的门。
    数息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仡离探出小脑袋,看着眼前的人,道,“小哥哥,有事吗?”
    “有事。”
    苏白走了进去,将玉瓶放在桌上,道,“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毒?”
    “毒?”
    仡离奇怪道。
    “嗯。”
    苏白点头道,“长孙殷德又昏过去了,而且吐血不止,从脉象看,是中毒的迹象。”
    “不应该呀。”
    仡离拿起玉瓶,看了一眼,道,“我给那家伙下的蛊毒从脉象上来看,是看不出异常的,而且,也不会让人吐血不止。”
    说完,仡离打开玉瓶,闻了闻,神色微变,道,“咦,奇了。”
    “怎么了?”
    苏白不解道。
    “确实是我下的蛊毒。”
    仡离应了一声,继续道,“不过,又有些变化,那长孙殷德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昨夜,他和我们一样掉入了伊水河中,会不会与此有关。”
    苏白说道。
    “或许吧。”
    仡离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我留在那家伙体内的蛊虫,本来并没有毒,最多就是让人昏迷几天,不过,蛊虫这东西,若是受到刺激,也许真会产生什么异变。”
    “可有解毒之法?”
    苏白问道。
    “我要试试才知道。”
    仡离回答道。
    “不急。”
    苏白颔首,道,“那个长孙殷德现在还死不了,让他多吃点苦头也好。”
    ……御史府,后院内堂,从城中请来的名医一个又一个进入,却又一个接一个唉声叹气地离开。
    解毒,对于大夫来说,本就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更何况,长孙殷德所中何毒,又无人知晓。
    所以,整整两天,大夫来来回回换了几十个,却还是无人能够救醒长孙殷德。
    内堂中,长孙炯守在床榻边,两天没有休息,眼睛中已布满血丝。
    “公公,您去休息一会吧,殷德先由儿媳照顾。”
    李西凤走来,看着床榻前的公公,开口道。
    “去宫中请的御医还没来吗?”
    长孙炯问道。
    “应该快要到了。”
    李西凤应道。
    话声方落,内堂外,一名小厮快步走来,急声道,“大人,御医来了。”
    “快请!”
    长孙炯起身,急忙说道。
    内堂前,一位发须已大半变白的老者在小厮的带领下走至,看到出来迎接的长孙炯,立刻恭敬行礼道,“见过长孙大人。”
    “姜太医无需多礼。”
    长孙炯看着来人,说道,“还请姜太医移步堂中,为犬子诊病。”
    “是!”
    姜涣点头,迈步走入了前方内堂。
    床榻前,姜涣走来,坐在床边,伸手为昏迷的长孙殷德诊脉。
    片刻后,姜涣眉头轻皱,察觉到了前者脉象的异常。
    “长孙大人,大公子是中毒了。”
    十数息后,姜涣收手,起身答复道。
    对于这个回答,长孙炯已然听了很多遍,早已不奇怪。
    然而,姜涣的下一句话,却是长孙炯力的脸色变了。
    “不过,大公子所中的毒,并不是普通的毒,更像是南疆的蛊毒。”
    “蛊毒?”
    长孙炯闻言,神色一震,道,“犬子体内的蛊毒,明明已都解了才对。”
    “哦?
    长孙大人知晓大公子曾中过蛊毒?”
    姜涣诧异道。
    “前不久,犬子的确中过一次蛊毒。”
    长孙炯如实应道,“不过,半个月前,犬子体内的蛊毒便已都解了,而且,当时犬子所中的蛊毒,从脉象来看,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
    “那便奇怪了。”
    姜涣皱眉,道,“大公子脉象奇特,中毒迹象很是明显,下官也是偶然在医术中见过这种脉象,的确是蛊毒无疑。”
    “可解吗?”
    长孙炯关心道。
    “解蛊,下官并不擅长。”
    姜涣摇头道,“不过,下官听说,巫族圣女如今就在这洛阳城中,若大人能找到此女,解除大公子体内的蛊毒,应该不是难事。”
    “巫族圣女?”
    长孙炯神色一震,诧异道,“巫族圣女怎么会在洛阳,本官在哪里可以找到她?”
    这些日子,他一直为殷德的事烦心,对于府外的事情关心甚少,没想到,巫族的圣女竟然来了洛阳。
    “下官也只是听说而已。”
    姜涣应道,“是真是假,下官也不确定。”
    长孙炯皱眉,压下心中的波澜,客气道,“多谢姜太医的提醒,这件事本官会派人去查,若真有此事,待犬子病愈,本官定会登门拜谢,以报姜太医的恩情。”
    “长孙大人不必客气。”
    姜涣恭敬道,“大公子的身体还很虚弱,下官会先开一副药,为大公子调理身子,并尽可能稳住体内的毒,至于解毒之法,下官只能说尽力一试了。”
    “有劳。”
    长孙炯谢道。
    姜涣颔首,提笔开完方子后,没有再多留,提着药箱离开了长孙府。
    内堂中,长孙炯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长子,注视许久,开口道,“来人。”
    “大人!”
    一名小厮快步走来,恭敬道。
    “准备马车,本官要去一趟李府。”
    长孙炯吩咐道。
    洛阳之事,若说谁最了解,那定然是掌控皇城所有禁军的李侯。
    “是!”
    小厮领命,转身离开。
    半个时辰后,御史府前,长孙炯坐上马车,朝着李府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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