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议事厅内,钟明亮正在与四大法王,光明左使张师旦,太子真金府门客杨若冰等几人商议明教之事,参与平定昔里吉叛乱后,钟明亮正式担任明教教主,因光明右使在平叛之战中战死,其职位一直空缺,光明右使的相关事务依旧由钟明亮处理,钟明亮几个月来奔波于明教和各个帮派之间,每日只能睡两三个时辰,其神情也颇为憔悴。这时,门卫上前报告,门外有一年轻美貌女子,自称丐帮帮主,求见钟教主。杨若冰听了惊喜的尖叫出声,随即微笑捂口,向众人致歉。
    钟明亮道“诸位稍等片刻,亮去去就来。”
    杨若冰跟上道“若冰陪义父一起。”满脸掩不住的笑意。
    二人快步来到明教教主会客室,见一女子端坐椅子上,正是耶律木灵。
    杨若冰和耶律木灵同时欢喜出声,快步而上,抱在一起。二女窃窃私语,一会欢喜,一会流泪,几乎忘了钟明亮还在旁边。钟明亮无奈清清嗓子,耶律木灵方醒悟过来,欢喜迎上,口中道“大叔,终于见到你了”张臂抱住钟明亮,钟明亮无奈笑道“耶律帮主,快请坐下。”
    三人分别坐下,随从上前泡茶,只见那随从揭开各人面前茶杯盖,而后向其中浇灌热水。随着热气的翻滚,水中的茶叶上下起伏三次,最后缓缓停止。耶律木灵看了随从一眼,钟明亮挥手让他下去。
    钟明亮道“听说耶律帮主入主丐帮后,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丐帮一片欣欣向荣之象,钟某钦佩之至。”
    耶律木灵摆手道“大叔,我不知你究竟来源何处,师承何人,但我相信,你肯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所以木灵快言快语,实话实说,此次前来,木灵有求于大叔”
    钟明亮笑道“‘我们这边’究竟是哪边?钟某不明所以,帮主找钟某有何事,请耶律帮主明示”
    耶律木灵道:“‘我们这边’当然是‘驱逐鞑靼,收复河山’这边啦,至于何事,其实简单,我要借钱”
    后钟明亮尚未答复,杨若冰仍不住道:“灵儿,其实……,有时候救国救民,未必只有流血战争这一个方法,变法、变通、改革、在朝廷内部抑恶扬善,力求汉化,都可以解救黎民于水火,真金太子知书达礼,宅心仁厚,疾恶如仇,爱民如子,我等也可辅佐于他,同样不失为英雄侠义。”
    耶律木灵愣了一会,问钟明亮道“大叔,你也这样想吗?”
    钟明亮道“钟某认为若冰姑娘言之有理。”
    耶律木灵又愣了一下,转向杨若冰道“你现在在明教?姥姥给你的任务是帮钟教主振兴明教?”
    杨若冰犹豫了一下道“正是,姥姥让我辅佐钟教主振兴明教,因此我进入太子真金府作门客,助其继位,巩固其仁政思想,寻机协助明教壮大。”
    耶律木灵道“哦,太子府,仁政,门客?”然后又恢复满脸笑意道“好啦,冰儿姐你一向都是对的,我们先不提此事,大叔,我要借四万两银子。”
    “什么?!!四万两?!!”,钟明亮,杨若冰两人齐声惊呼。
    元初,整个大元的财税收入只有六十万两,三五两银子便够一个普通人家生存一年,耶律木灵张口四万两,着实把二人吓得够呛。
    耶律木灵双手下摆,示意他们冷静,然后缓缓道:“丐帮的产业被铁掌帮等几个帮派侵占,我需要组织丐帮子弟,击败这些宵小帮派,方能让丐帮真正复兴,我计算了一下,此战需要四万两,大叔你放心,这笔钱丐帮定会归还。只要收回水木土三个行当,一年之类,连本带利,四万五千两银票会交还大叔”说到后来,已经不像故人相见的口气,而像丐帮帮主与明教教主的洽谈。
    耶律木灵一边说,一眼看着钟明亮和杨若冰,外表平静,心中早已波澜起伏,杨若冰难道不知自己的痛苦,她怎么会成为大元太子的门客?
    对于耶律木灵而言,所有的欢乐,童真,无忧无虑,全部在九岁那年的晚上随风而逝,从目睹母亲郭芙死于烟青子之手,郭家,耶律家,襄阳,常州,大宋,大金,全部飞灰湮灭,生死别离。这一切都拜蒙古人所赐,复仇便是她生存下去的勇气。改革?变法?汉化?这些愚蠢的东西她从没有想过,自九岁起,她便知道自己的人生意义就是复仇,就是对这一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内心如此,可耶律木灵表面却波澜不惊,她并不想让他们看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耶律木灵抓着钟明亮胳膊晃动,撒娇道:“大叔~大叔~,你就帮帮我么?”
    见钟明亮踌躇不答,耶律木灵翻个白眼,又正经危坐,咳嗽两声,正色道“大叔不说话,我也理解,这个数额的确很大,但对丐帮而言却不能再少,如今丐帮还有两三万人,大部分连一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污衣派中还有许多人以讨饭过日,衣不遮体,若与那三帮派火并,丐帮起码要出动四千人,武器皮甲药品、治疗抚恤军饷,样样需要银子,总不能让丐帮之人抓着一根根破木棍去火并吧?”
    钟明亮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个数字的确太大,钟某不能一人决定,你在此稍等,我回去与教内高层商谈。”
    耶律木灵点头,说道:“好的,我在此等你哦,大叔。”
    钟明亮暂离,杨若冰握着耶律木灵的手聊天,却有一点说不出的感觉,虽然依旧亲切熟稔,却似乎没有了。。。。没有往日那种毫无顾忌的感觉。杨若冰想,也许是太久没见,需要时间来恢复这种感觉吧。
    耶律木灵也尽力表现出兴高采烈,与杨若冰说着一年来的逸闻趣事,两人咯咯大笑。但她隐隐感到,杨若冰此时与她已经渐行渐远,不知何时开始,她比之往常坚强了许多,她必须独自面对丐帮所到来的危机,若是有一点松懈都有可能前功尽弃,她不敢,不敢让自己真正的休息,她怕她所有努力的一切都烟消云散。
    改革?改良??如此就可以让国家恢复振兴吗?如此就可以让千千万万战士复活吗?如此就可以让父母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吗?
    耶律木灵漏出无法察觉的微笑,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一个时辰后,钟明亮回到会客厅,对耶律木灵道:“四万两白银数目太过巨大,而今明教刚刚势头正猛,用钱之处甚多。若是一次拿出四万两现银,同样捉衿见肘。方才与议事堂多方商榷,高层许可钟某借给你两万两白银,再运送价值一万两的布匹,药品、皮甲、火药到丐帮,借期一年,明年今日连本带利还三万五千两。耶律帮主若是同意,钟某今晚便让账房准备”
    耶律木灵起身行礼道:“多谢钟教主,丐帮若能起死回生,全拜钟教主鼎力相助,那木灵先告辞了,明日派人前来交接。”
    钟明亮道:“耶律帮主言重了,帮派火并,非同小可,耶律帮主定要详细计划,确保万无一失再行动手。”
    耶律木灵起身道:“木灵记下了,请钟教主等丐帮的好消息。”
    钟明亮面无表情的点头,其实内心澎湃起伏,眼前的这个青春女孩,让他一时间回忆起了太多太多东西。
    杨若冰起身道“灵儿,等等我”上前挽着耶律木灵的胳膊,二女说说笑笑离开了明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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