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六很快就来到山门,怕被人看到自己的样子,直接用宽大的衣衫包裹住整张脸,就剩两只眼睛在外面。
    “死胖子,累傻了吗?暗号!”
    “萝卜白菜!”
    “各有所爱!”
    他本想继续说后面的,却听到对方先一步回答,后背冷汗直冒。
    低着头不在说话,很费力地向前迈动着脚步。
    刚走出十来步,身后传来:“周胖子,要不要帮你拿到厨房啊?”
    “不,不麻烦师兄!”
    哪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连说了几句:周胖子越来越懂事了!
    姬小六好不容易脱离山门,正前方又出现很大一群人,对他指指点点。
    经过最后一人身边,他嘀咕道:“死胖子变性了?以往我们要是敢笑他,会脸红脖子粗地吼回来,今天怎么温顺得像家猫?”
    “你管他的。大家都知道,他这里有点毛病。速度快点,晚了师兄又要收拾我们了!”
    几人加快脚步离开后,姬小六才知道面前有好几条路,苦着脸不知道该走那条才好。
    “赌运气!”直接选了条路况最差的路。
    向前走了约十分钟,迎面有个挑水的年轻人经过,忙喊道:“师兄,今天的水还没挑完啊?”
    年轻人抬起头,忙回道:“周师兄切莫拿我开心。小柳才来山门几天,虽没见过师兄,却知道您是大好人。”
    姬小六听到他的解释,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淡淡微笑,接着道:“你小子很不错,以后我一定在师兄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啊!多谢周师兄,多谢周师兄!”
    “对了。师兄考考你的记心。给我说说这都是哪儿?”
    “哦!前面是我们挑水和洗菜的地方。左边是新入门弟子的寝室,右边是一些负责教大家武功的师兄(师傅)小院。前面通往大殿和历代祖师的长眠地。”
    姬小六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小子记心挺好的。等我碰到师兄,一定让他教你几手厉害的招式。”
    “谢谢周师兄,谢谢周师兄!”
    “好了,你去忙吧!我把菜洗完,就回厨房。”
    “等我挑完这两桶,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到时候我来帮师兄一起洗萝卜,好吗?”
    “好啊!”听到这话,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小柳连连点头,乐呵呵地挑着水离开。
    姬小六很用心地把所见牢牢记住,很快就来到井水边,用背篓挡住身体,并丢进一包药粉。
    抹除所有痕迹,有模有样地开始打水洗萝卜。
    “师兄,我来帮你!”小柳一路小跑而来,最后一个字落音时已距离他不到二十米距离。
    “正好你来了,我还有些要处理,你先帮我洗着。如果洗完我都还未回来,记得把它背到厨房。”
    “周师兄放心,我一定做好!”
    “那就麻烦小柳了!”
    “不麻烦,不麻烦!”小柳接过清洗萝卜的稻草,边洗边回道。
    姬小六‘嗯’了声算是回答,背着双手,慢吞吞地走到岔路口,并快速隐藏在幽暗处。
    潜行技能用出,很小心地接近新入门弟子的寝室,找了件和自己身型差不多的衣衫换上,才离开。
    “还是不要乱闯为好。先去井口边盯着小柳,看他是不是会把萝卜弄回厨房!”拿定主意,就躲在距离他五十米的地方。
    时间过得很快,他早已洗干净了所有萝卜,却始终等不到‘师兄’回来,只能背起它向厨房方向走。
    姬小六紧紧跟上,走过好几条不宽的小路,来到一个很忙碌的地方。
    “小柳,你就是太傻,周胖子明显把你当佣人使唤,你还干得乐呵呵的!”五十来岁的老者,端着滚烫的大蒸笼,喋喋不休道。
    “武师傅,你也别这样说周师兄。他为大家找菜本就很辛苦,理应休息下。在说,我从来到这里,就没吃过一顿像样的菜,嘴馋得实在没办法,才心甘情愿去帮忙的!”
    武师傅把没蒸的馒头不停搬上大铁锅,道:“你小子!死的都能说成活的,等会我给你多留点菜,算犒劳这几天辛苦挑水吧!”
    “谢谢武师傅,谢谢武师傅!”
    ……
    厨房里面不停有人穿梭,姬小六怕有人无意间碰到自己,看到小柳把萝卜递给几个负责切菜的弟子,便悄悄离开。
    天快黑时厨房周围飘着浓郁的菜香,守在大铁锅旁的人,双眼放光地不停吞咽着口水。
    “师傅,我帮您尝尝味道!”一个年轻人手还未碰触到萝卜丝,武师傅却用汤勺打了他一下。
    他被收拾后,所有人再也不敢伸手,却直直地盯着大铁锅。
    姬小六一直盯着厨房位置,心道:“我还在纳闷,偌大的山门为何种不出蔬菜。要不是刚才过路的人提起,还真不知道这里的土壤不但种不活任何蔬菜,连粮食都基本种不出。”
    话音刚落,厨房里的人抬着很大几个桶出现在小道上。
    “动作都快点!师兄弟都好久没吃到过新鲜蔬菜了,一定要让所有人都吃上热乎的。”
    “是,师兄!”很多大木桶不停被装上木车。
    他们完全离开姬小六的视线后,半眯着眼嘀咕道:“都吃饱点,吃饱了好上路!”
    几起几落就跟上送饭队伍,见他们来到一个很大的广场里。四周到处都站着年轻人,不停催促他们动作快点。
    “催什么催?谁在嚷嚷,等会分不到菜。”武师傅音调虽不高,所有人都闭上了嘴,耐心地等着。
    几个大车一字排开,不停分发着食物。
    姬小六等了半天,就是见不到发萝卜丝,心里正纳闷时却看到小柳突然掀开了两个大桶的盖子。
    “哇,好香,好香!”
    在场所有人,哈喇子都快流出,争先恐后地拿着碗往里冲。
    人数实在太多,每人也就分到小半瓢而已。
    “吃得少,毒发时间就会延长很多,到时候最少能弄死一半!”姬小六眉宇间闪过一丝暴戾之色。
    吃过萝卜丝的人要不靠着墙,要不就直接躺在地上,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神情。
    眼前的景象,使姬小六都不忍毒死掉所有人,但想起他们对自己做的事情,让他坚定了灭杀之心。
    “我实在想不通,贫瘠得连狗都不愿住的地方,为何会成为玄月山的老巢?……”心里有很多疑问,让他不得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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