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被松开后,也不理陆少彦,而是快步走到了实验台前,她跪在白鸽的身边,将他口中的纱布取出,凌厉的面容因为温柔的表情而显得亲和起来,轻轻地问道:“你还好吗?”
    白鸽同样温柔地回视青鸟,苍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声音嘶哑:“没事,放心。”
    听到白鸽亲口没事,青鸟才略微放心,但她的神色依然带着担忧之色。她缓缓地起身。似乎是感觉到她想要做什么,白鸽伸出左手握了握青鸟垂在身侧的手,那手触手冰凉。
    青鸟低头看了白鸽一眼,传递给一个放心的眼神,她自有分寸。
    夏晴看着二饶互动,又见青鸟向她走了过来,她侧身看向青鸟。
    青鸟第一次见夏晴时,就觉得姑娘长得异常好看,面容虽然稚气未脱,气质却沉稳安静,没有这个年纪女孩子的脱跳。不过她还是觉得姑娘岁数太,对其能力存有质疑,所以相对而言,她更看重同是来自卧龙基地的高彤。
    青鸟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夏晴,她发现姑娘容貌偏于艳丽,再加上眼下一点朱砂,更添了几分艳靡,但她的眼神却非常清正,不会让人觉得她轻佻,反而有种自然成的清艳。
    夏晴见青鸟正在打量自己,她不知道青鸟想干什么,只坦坦荡荡任她打量。
    突然,见青鸟打量的神色一敛,脸上带着几分真诚,向夏晴微微欠身,郑重地道:“谢谢你,救了白鸽。”
    夏晴微微惊讶,随后道:“我们是队友。”既然是队友,队友有难,出手相助无可厚非,即使是陌生人,她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下一刻,青鸟又直起身子,脸上的感谢之情一收,立刻换上了一副愤怒的表情,抬手便向夏晴挥来。
    夏晴对青鸟的突然变脸,有一瞬间的震愣,又见她突然动手。其实以她现在的身手,想要躲开并不难。
    夏晴微微抬起右手想去抓青鸟挥来的手,随后又放下,闭上了眼睛。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只感到一只有些凉的手,扫过她的脸颊,不疼甚至还有些痒。她睁开眼睛,满是疑惑地看向青鸟。
    青鸟脸上的怒意已经褪去,面无表情地问道:“为什么不躲?”
    夏晴没有回答她的的问题,而是道:“对不起。”
    方才,她其实还是任性了,有些自以为是,她以前是法医,但现在她只是一个尚未成年过了十几年千金姐生活的女孩儿。即使成了行动队队员,她也不是以前的法医夏晴,谁会相信十六岁的女孩儿能够为白鸽动手术,青鸟的怒气她完全能够理解。
    正因为是自己十分在意的人,又怎么能够容忍别人对其'胡作非为',要是出事了又该怪谁,虽然是出于好心的救助,但未必是青鸟和白鸽想要的。
    所以,夏晴没有躲开,这是她该受的。
    她不由得想起以前经手过一个案件,因为对死者的死因存疑,她提出为尸体解剖,死者家属坚决不同意解剖,他们来自偏僻的农村,村里人思想观念极为守旧,在他们看来尸体被解剖是为不祥,怨气太重会祸害家人甚至村子,尸体残缺也被视为大忌讳。
    但她当时年少气盛,一意孤行,违背了家属的意愿,为死者解剖,虽然找到真正的死因,并且抓住凶手,死者的母亲留着泪感谢她,同时给她一巴掌,因为他们家已经没法继续留在村子里了。
    当时,她便知道,自以为是往往是极其任性的,你自以为的正确,强加于他人,这与自作主张没有区别。
    青鸟没想到夏晴会道歉,她以为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是任性的,甚至都不会察觉到自己的错误,事实上她确实救了白鸽。
    但夏晴没有因为她的动手而生气,甚至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还向她道歉,她突然有些喜欢这个姑娘了。
    青鸟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鬼,脸上的手感不错。”随后她便看到夏晴因为她的话而露出呆傻的表情,实在是可爱可笑,她不禁笑出了声。
    陆少彦觉得他现在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似的,刚刚因为白鸽的手术成功松了一口气,就见青鸟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道谢,下一刻就动手打人。
    原本以为夏晴会躲开,谁知她竟然不闪不避,他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接下来剧情再次反转,直到现在两人俨然一副心心相惜,相见恨晚的样子。
    看来女人心海底针,古人诚不欺我!
    之后,几饶相处变得融洽起来,五人在实验台附近围坐下来。
    夏晴将自己进入anti-cover后的经历都告诉了几人,当然她隐瞒了指环的事情。虽然她决定将指环上交,但也讲究亲疏远近,毕竟五人来自两个不同的基地。
    若是现在只有陆少彦,她自然不会有任何隐瞒,但有凤雏基地的人在场,她不得不留一个心眼。而真正让她耿耿于怀的,还是中讲述的,三年后卧龙基地被毁的事情,她希望指环能够对基地有用。
    讲述完毕,夏晴又问道:“你们在一层大厅时,发生了什么事?”五人都是被藤蔓带入地下金字塔的,但夏晴不确定几人是否也中了幻觉。
    这时,一直没机会开口的青狐终于有了发挥的余地。他是话唠属性,不过有不熟的人在场,只能憋着,交流了那么久,他们已经是熟人了。
    他早就发现自己的防护眼镜已经不翼而飞,于是便从携行袋中拿出一副金丝边眼镜,一本正经将眼镜戴好,暗道,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他青狐自以为自己依然是精明不失文雅的形象,但在外人看来,他如今的形象实在是有些搞笑。
    他的头盔掉了,头发乱糟糟的堆在头上,右脸肿得老高,右眼被挤得了一大圈,两边脸极不对称,眼睛有些歪斜,嘴角青紫,鼻头都是红的,每一句话就会牵扯到脸上的伤,痛地他脸部直抽抽。
    他切身演示了,什么叫身残志坚。
    其余四人看得都想笑,而一直被质疑脸部神经坏死的法医夏晴,面瘫表情也会有些绷不住。
    夏晴、青鸟、陆少彦都忍不住微微垂头,将视线从青狐脸上移开。而白鸽艰难地将头转向了另一边,他要是笑了,刚缝合地伤口会崩开,很疼他不想再缝一次。
    青狐一无所觉,他先是极其愤怒地控诉陆少彦打他,还专往他脸上招呼。在这之前陆少彦已经想起,他和青狐脸上的伤是两人互殴造成的。
    听到青狐的控诉,陆少彦的头垂得更低,同时觉得脸更疼了。
    听了青狐的叙述,夏晴才知道那些看似无害的袖珍蝴蝶竟然如此强悍,瞬间杀死三人,虽然是以自焚的方式。
    她有些庆幸自己当初的谨慎,没有去碰那些蝴蝶,不然就算有系统她也未必能活下来。
    她原本就知道昆虫与植物之间相生相克,相爱相杀。所以当初看到袖珍蝴蝶与那棵诡异的变异植在同一空间内生存,她就猜测两者之间或许有某种伴生关系。
    随后夏晴又听到青狐,大量蝴蝶自焚而死,大厅都暗了下来,心中便一直转着一个想法。
    于是,她问道:“除了变暗,大厅内还有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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