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不仅仅是元朝的大都,同时因为它连接大运河,此时也是南方通往草原的重要交通枢纽。因为元朝是草原民族统治中原,所以他并未禁止中原与草原的贸易。这
    也变相的促进的南北贸易的繁荣,导致无数行商巨擘的出现。
    这也进一步促进了大都成为大元乃至世界最为繁华的城市。
    马可波罗在他的书中记载,凡世界上最为珍贵的东西,都能在这座城市找到,特别是印度商品,如宝石、珍珠、药材和香料。可
    见当初那些走南闯北的大商人的能力之强。
    自从元朝的经济逐渐崩溃,财政赤字日益严重,元人就已经意识到他们之前使用的财政政策,太过于贪婪不具备可持续性。所
    以耶律楚材的治国之策逐渐被提起,而色目人退出掌管大都的经济舞台。不过这个时候,再想找耶律楚材这样的大能显然是不现实,于是本身便在大都经营多年的张家就趁势而起,名义上辅佐脱脱,可暗地里却不断壮大本家族的实力。现
    在的大都名义上还是蒙古人的那些贵族老爷长官,但是实际上,大都很多利润丰厚的商业项目,已经被张家暗中把持。
    无数的商品汇聚在大都,都会被张家抽佣,而张家则会暗中出面,寻找最佳的买家。
    元朝的上层不是没有人发现张家的问题。不
    过元人的锦衣玉食虽然被汉人掌管了,但是实在是他们忙于内斗,双方你来我往杀的不可开交,根本无暇去管理这种事情。甚
    至他们也发现了一个非常沉重的事实,那就是比起色目人的贪婪,汉人虽然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他们会照顾主人的感受。会
    在丰富了他们的餐桌的同时,不至于让主人过上饥饿的日子。久
    而久之,大都的贵人们就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了。让
    他们抛弃张家,重新过之前的日子,他们根本做不到了。“
    说的没错,上次我的货物去北方草原贸易,途径半路,被一个小部落抢劫了,幸好张公子的商队经过,当天晚上就找到了那个部落的首领,将东西要了回来,不然我就惨了。我本来想着好好报答一下张公子,可张公子说我们都是汉人,不必如此。”有
    一个北方的商人一脸感激的说到。
    这张公子在南方虽然声名不显,但是在北方却着实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听见几个人念叨着张公子的恩惠,其他受过恩惠的北方商人,也忍不住念叨起张公子的好。
    正在望君楼大厅里议论纷纷的时候,忽然望君楼的大门被打开,从外面走进一队人马,领头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偏偏美少年。少
    年身子挺拔,唇红齿白,剑眉星目,长相十分的英俊。年
    纪虽然不大,但是却给人非常沉稳的感觉。
    身上的衣着也看不出如何昂贵,但是走南闯北,经验丰富的商旅却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气势,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紧随年轻人其后的,是两个容貌惊为天人的美人,一举一动都带着大家闺秀的端庄和天上仙宫的秀雅脱俗,仿佛这时间根本就不该有她们这样的人物。
    最后面的则是十余人身强力壮的护卫,腰间悬着绣春刀,一双冷漠的眸子泛着无边的杀气。
    看样子,不论是谁,只要威胁到少年的安全,他们便会立刻进行决死反击。
    少年的一举一动着实眨眼,刚刚进入大厅,适才还在高谈阔论的商旅立刻闭上了嘴巴,大家都是聪明人,如何看不出少年的身份不俗。
    一般的世家子,也雇不起这般杀气伶俐的护卫。
    再看看那两个绝世美人,不是在世间有着巨大影响力的世家,如何能占有她们?所
    以自信心爆棚的商人们,立刻放下了他们的高谈阔论,他们虽然有钱,但是他们也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一文不值。
    若是得罪了这些大世家的公子,很有可能被无休止的报复。
    大家安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不过他们心里也暗暗的奇怪。刚
    才那位来自大都的公子,已经是风度翩翩到让人绝望。都说三代才能养出贵族,就刚才那张公子的气势,别说是三代,便是五代也未必能养的出。
    可是眼前这位公子呢?不
    论是气势风度,还是举止,都优雅中带着无边的高贵和霸气,仿佛天生的诸侯。盱眙这种小地方,虽然出了香烟这种稀缺货,可没听说过唷哪家大人物啊。、
    “哎呦,县。”掌柜的话到了嘴边,却被朱振的眼神制止。
    立刻改口道:“原来是朱公子到了,您楼上请。咱们这里有专门为您准备的雅座。”
    一种商旅看着朱振被各种优待,但是却从头至尾没有人敢说一句凭什么,看见少年进来,周围的伙计恨不得直接放弃他们的客户,全都恭维在年轻人身边。
    “老陈,你也是做生意的,不必为了我如此。”少年对之前耿直的跟自己犟嘴的宿老笑了笑,这老头倒是记性不错,每次见到自己,都格外的恭敬。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他只要安心为公社做贡献,朱振如何会处罚他们。“
    公子此言可真折煞老小儿了。老小儿是真心的感激公子啊,若不是公子出手相助,如何有我们的今天。”掌柜的笑容不变,口中却透着无比的真诚。
    少年自然是朱振无疑,望君楼的每个人几乎都认识他,不过朱振不喜欢大家动不动叫他县男,第一,在这乱世之中,大家动不动就自立为王,一个男爵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第二,让人家轻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会给朱振带来不小的麻烦。
    所以朱振要求望君楼上下叫自己朱公子。今
    日按照道理来讲,是香烟大规模外售的日子,他当然要来看看,这关乎军山上下数万百姓的生活是否稳定的问题。至
    于具体操作,朱振却未必非得干涉。在具体的经济操作上,朱振自认为自己未必有沈醉厉害。“
    好了,老陈,千里迢迢赶来的商旅那么多,你不照顾他们,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作甚?莫非我不认识路不成?”朱振摆脱了掌柜的热情,急匆匆的上了二楼。
    二楼与一楼的布置格局并不相同,因为花费更高,所以这里的布置更加的富丽堂皇一些,最重要的是,这里有单独的雅座,周围用屏风这当,在二楼的角落里,还有一批端木雨荷专门训练出来的琴师。这
    些琴师都是听力极好之人,他们一方面弹奏乐器,给别人带来欢乐,一方面则暗中监视往来商旅,给布衣郎提供情报。
    朱振本身就不是什么讲究排场的人,懒得去独自占领一个包间,将有限的资源留着创造财富,比自己浪费抢夺了。所
    以就吩咐老陈给自己留一个靠近窗户的雅座,直接坐在那里能够看清楚来往的商旅情况。
    端木雨荷和张灵凤服侍着朱振坐下,伙计们赶紧端来已经准备好的酒菜,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些比朱振早来不知道多久的商人们还饿着肚子,朱振这边儿已经开始享受了。不
    过不论是朱振表现出来的气度,还是温文尔雅的姿态,都让人不敢轻易来找茬。朱
    振也乐得清静,端着酒杯,安静的望着窗外,不一会儿功夫,不少商旅就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正在朱振看着外面的商旅,暗暗得意自己无心插柳柳成荫,织布机的生意还没有做起来,这香烟生意竟然阴差阳错的大火特火起来,想想未来的收益,朱振就感觉到一阵兴奋。忽
    然耳边传来了一阵和煦而充斥着此行的声音,“这位兄台,看你气度不凡,器宇轩昂,在下大都张绣,不知道可否与兄弟拼个桌,一起把酒言欢,指点江山呢?”
    朱振诧异,下意识的循声望去,却见自己正对面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已经站起身来,年轻人穿着一件熨帖的儒衫,一身读书人的儒雅气质,形如美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只见一面,就不由的心生好感。正
    是那位比朱振先到一步,却被朱振抢了风头的张公子。“
    兄台既然有如此雅兴,小弟自然求之不得。”朱振见对方第一次见面就自报家门,而且是大都红得发紫的张家,心中不由的一动。
    他明白,在元朝这个畸形的王朝丽,所谓的世家大族的实力有多么的强大,韩家世代衰弱,依然可以攒下如此大的家业,更何况是大名鼎鼎的张家呢?见
    朱振并未将自己拒之千里,这位先前被朱振抢了风头的张公子并未跟疯狗一样发火,反而有些沾沾自喜,指挥下人将自己的饭菜一一搬到朱振的桌子上。汉
    人子弟见面,自然少不了礼数。
    与朱振初见的张绣一连干了三碗酒,倒扣碗底,笑着说道:“适才唐突,在下连饮三碗,还望兄台莫怪。”
    在朱振眼里,这张绣就是闪闪发光的金元宝,自然不会得罪他。开
    口笑道:“在下虽然初见张公子,却感觉张公子丰润如明玉,气质高雅,凡人根本不敢直视。在下能与兄长同桌耳食,实在是三生有幸,只是小子眼拙,尚未识出公子名讳。”
    往日里在大都横着走的张绣,这一次竟然鲜有的客气说道:“区区贱名,何足挂齿,兄弟若是不嫌弃,叫我一张张哥便可。倒是恕在下眼拙,不知道兄弟如何称呼?”“
    哦,在下姓朱,道上的朋友都称呼一声朱公子,张公子若是不嫌弃,叫我一声朱郎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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