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愣了下,看过来。
    顿时,他惊讶了。
    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刚进去没多久的人。
    这么快?
    不多待待?
    托尼看着轻声把门合上的人,看他的脸,模样。
    很快的,托尼脸上浮起笑来。
    看来是要做大事了。
    托尼把嘴里的烟拿下,笑容愉快的看站在门口的人。
    病房门已经合上了,可那手却还落在门把手上,不曾松开。
    那双深眸凝着门,就好似在凝着深爱的人。
    这样的停顿并没有多久,只有一会,可能时间更短。
    湛廉时手从门把手上离开,转身,迈步离开。
    托尼站在那,看着这挺拔的身形,没有一点弯曲的脊背。
    冰寒弥漫,这人和刚刚站在门口的人,是两个模样。
    托尼笑了声,转身看病房门,打开,走了进去。
    柳钰敏收拾好出来,正好看见走过来的湛廉时,她顿了下,走过来。
    “大伯母。”
    湛廉时开口,嗓音哑沉,听着让人心颤。
    昨晚大家都没怎么休息,眼前的人更是。
    柳钰敏眼里浮起心疼,“要走了?”
    “嗯,有点事要处理。”
    嗓音平稳的听不出一点异样。
    柳钰敏知道,是昨晚的事,他要去解决,“去吧。”
    湛廉时离开。
    柳钰敏想到什么,出声,“廉时。”
    湛廉时脚步停下,没有转身。
    他坚硬的背脊隐隐透着一股可怕的气息。
    柳钰敏眉头微皱,眼里写满了担心,“不要着急,慢慢来。”
    总会有那一天的。
    湛廉时没说话,回应柳钰敏的是他冷漠的背影。
    柳钰敏唇动,眼里的担忧浓了。
    她真怕这孩子做出傻事来。
    付乘接到了湛廉时的电话,而此时,他刚好到医院。
    挂了电话,他便站在医院门口等着,不过一会,那带着一身寒气的人从医院里出了来。
    金色长袍,龙腾祥云,他从里面走出,好似从另一个时空而来。
    空气中充满着冷冽,四周的格格不入被无情摒弃。
    似乎,不论周遭有什么,都近不了他的身。
    包括那从他身旁路过,诧异的目光。
    付乘站在那,看着一步步离他越来越近的人,他打开后座车门。
    湛廉时上车,付乘坐上副驾驶,很快,车子驶离医院。
    “去酒店。”
    这是湛廉时上车后说的唯一一句话。
    付乘看倒视镜里的人。
    上车后,那深暗的眼眸闭上了,但是,即便这双眸子闭上,这张棱角分明的脸也依旧透着冰凌般的戾气。
    付乘收回视线,看着前方。
    天阴沉沉的,雨还在细细的下,整个d市好似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下一刻便会滚滚而来。
    凤泉镇,一栋民宿别墅。
    刘妗从一阵噩梦中醒来。
    她额头满是汗,全身都湿了。
    她胸口起伏着,看着平滑的天花板,眼里恐惧布满。
    “叩叩。”
    清晰的敲门声传进来,落进刘妗耳里,却似被什么东西给惊了下,她整个人狠狠一颤。
    她惊恐的看向卧室门,眼里还是被噩梦支配的恐惧。
    她没有动,嘴巴张着,发不出声。
    她似失声了。
    乔安站在外面,没有听见声音,又敲了两下门,叫道,“妗妗?”
    熟悉的声音,带着不安,担心。
    这一刻,刘妗眼里的不清醒逐渐消散。
    她闭眼,让自己冷静。
    可一闭眼,就是那让她恐惧的画面,她睁开眼睛,手紧握成拳。
    乔安还是没听见声音,她也不管那么多了,打开门进来。
    这一进来,她脚步停下了。
    床上,刘妗躺在上面,眼睛大睁着,满脸的汗水,泪水,她一双眼睛是害怕,整个人也紧绷,紧绷到颤。
    乔安皱眉,走过来。
    她没睡好,一整晚都是做些乱七八糟的梦,索性起来,没想到她刚出门便听见刘妗的叫声。
    恐惧,害怕。
    她立刻过来看,没想到看见她这个模样。
    原来,她也没睡好。
    甚至还做噩梦。
    她心里怕也清楚,这次湛廉时不会就这么算了。
    坐到床上,握住刘妗紧握成拳的手,“去洗个澡,冷静一下。”
    噩梦的余韵是很长的,即便你醒了,那股恐惧也深深的在你心里。
    刘妗强迫自己冷静,但这根本不是强迫自己冷静就行了的。
    她一把抽出手,起身快步出了卧室。
    乔安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她这个模样这个时候做什么都是不理智的,她赶忙跟上去。
    “妗妗!”
    刘妗走的跌跌撞撞,却没多久来到楼下,她找到酒柜,从里面拿出一瓶酒来,瓶塞打开便咕噜咕噜往嘴里灌。
    乔安看见她这疯狂的模样,想阻止,但来到她身旁,看着她浸湿的真丝吊带裙,她止住了。
    这个时候,这样可能她会好些。
    一瓶酒去了大半,刘妗才终于把酒瓶放下,咚的一声嗑在吧台上。
    她低头,弯身,咯咯的笑起来。
    刚刚她喝酒喝的急,有酒水从她嘴里流下,把睡裙打湿,红的一大片,甚至滴在了地板上,像进了水的血。
    乔安抿唇,眉头紧皱,“你说你这是何必?”
    “我何必,他湛廉时又何必?”
    “他对林帘放手,说不定我对他也就放手了。”
    “乔安,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是林帘。”
    “如果是别的女人,我可能就不会这么执着了,为什么就偏偏是她!”
    砰!    酒瓶摔在地上,应声而碎。
    剩下的酒随着碎片散开,在地上晕染出异样的花朵来。
    刘妗蹲到地上,抱住膝盖,一瞬哭了起来。
    “他爱我时,我以为他不爱我,如果我那个时候相信他,他根本就不会去找林帘!”
    “我们从小就认识,这么多年,是她林帘比得上的吗?”
    “她也就一年,一年而已!”
    “我整个人生几乎都是他!”
    乔安脸皱紧,她蹲下来,抱住刘妗,“妗妗,赵起伟其实说的很多。”
    “湛廉时没有爱过你。”
    “他要爱你,不会不碰你。”
    “那他为什么跟我求婚?
    为什么那么对林帘?
    !”
    一瞬,刘妗抬头,眼睛猩红的怒视乔安。
    乔安叹气,“你都说了,你们从小就认识,你是他身边唯一的女性,对于他来说,你该是他的另一半。”
    “无关乎情爱。”
    “呵,这是什么理由?”
    刘妗一把推开乔安,冷笑起来。
    乔安看着站起来的人,她也站起来,“你很清楚,湛廉时身边只有你一个女性,他除了你就是工作,他在工作上很出色,但在感情上,我并不认为他是个很出色的伴侣。”
    “即便你和他成为男女朋友,他也不像一般男人那样有开心喜悦,他只是认同你,认同你是他女朋友,按部就班的做他该做的事。”
    “你不也是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他爱你,你才心思动摇,被赵起伟趁虚而入?”
    刘妗身体摇晃,脸色在一瞬间煞白了。
    她眼里的坚持在摇摇欲坠,随时会崩塌。
    “不,不是的。”
    “你说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是真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说他尊重你,要在婚后才发生关系,但是他平常有对你表现出有欲望的样子吗?”
    “没有!”
    “刘妗,你醒醒吧!”
    “他就是爱上林帘了,遇到了林帘,他湛廉时才知道什么是爱!”
    “不,我不听!”
    “不是这样的!”
    刘妗捂住耳朵,大吼。
    乔安抓住她的手,强迫她听,刘妗一把推开她,跑上了楼。
    乔安站在那,看着跑走的人,她手垂下,一身的无力。
    她真的不想看见她这么下去了。
    乔安全身发麻,因为激动说话,整个人现在都有些虚脱,她坐在吧台前的圆凳上,闭眼让自己冷静。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手机响了。
    乔安皱眉,睁开眼睛,掏出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熟悉的名字,陈总。
    乔安心里一紧,一股不安从她心底升起。
    她握紧手机,几秒后,接通,“陈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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