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里,湛可可挂了电话,特别的开心。
    整个人都和刚刚不一样。
    像变了个人似的。
    侯淑愉见她这模样,摸她的小脑袋,忍不住打趣她,“瞧咱们可可,一跟爸爸打电话就开心的要飞起来。”
    “愉太奶奶怎么觉得小可可看见妈咪不是这样的呢?”
    “难道,在小可可心里,小可可更爱爸爸?”
    侯淑愉故意逗小丫头,而如她所想,她这么一说小丫头便立刻大声说:“才没有!”
    “在可可心里,爸爸和妈咪是一样重要的!”
    “谁都不能少,可可对爸爸和妈咪的爱都是一样重的!”
    “没有哪边多,哪边少,就像爸爸和妈咪对可可的爱,都是一样的!”
    小丫头特别认真,声音还特别大,好似恨不得告诉所有人,在她心里,就是湛廉时和林帘最重要了。
    侯淑愉知道自己再这么逗下去,小丫头肯定得生气。
    别看小丫头平时特别好说话,但有时候可是很执拗的。
    “知道知道,愉太奶奶是在逗咱们小可可呢,瞧咱们小可可,竟然这么认真。”
    湛可可嘟嘴,“愉太奶奶不能这么逗可可,可可会生气的。”
    “喔唷,晓得了,愉太奶奶晓得。”
    “在咱们可可心里,爸爸妈咪都是最重要的,谁都取代不了。”
    “嗯!”
    “最重要的!”
    湛可可很好哄,一会儿情绪便恢复,但很快她想起一件事,立刻凑到侯淑愉耳边,小声说:“愉太奶奶,爸爸明天要给德太奶奶过生日,你可不要跟别人说,一个人都不能说。”
    侯淑愉立刻说:“愉太奶奶答应了的,绝对保证不说!”
    侯淑愉一脸的郑重严肃。
    湛可可非常放心,又去对章明和李叔说同样的话。
    刚刚按的免提,湛廉时说的话两人都听见了,自然不会乱说。
    但湛可可还是不放心,要着重提醒一下。
    侯淑愉看着小丫头,那认真的小模样,回想刚刚湛廉时说的话。
    他怕是不止是不想让林帘知道,还有别的原因。
    不能让别人知道。
    几人在这里等着,时间说的是一个小时,但湛可可和侯淑愉说话,感觉似一会儿就到了。
    海漫枝穿着优雅长裙出现在湛可可和侯淑愉视线里。
    “漫枝。”
    侯淑愉顿时抱住海漫枝。
    对于海漫枝能今晚来柳州,她感到特别的高兴。
    海漫枝柔和的笑,“还以为你想我想的都瘦了,我怎么看好像还胖了?”
    海漫枝上下看侯淑愉,打趣侯淑愉。
    侯淑愉怎么会不知道海漫枝打趣她,她给她一个眼神,“就你这么说我。”
    “呵呵。”
    两人一个眼神,一个笑都明白对方。
    多的不说,海漫枝看向湛可可,她弯身,“你好啊,可可,我们又见面了。”
    她对湛可可伸手,湛可可立刻握住,声音脆嫩嫩的,“海奶奶,你还是那么好看~”    瞧这嘴甜的,海漫枝顿时笑眯了眼。
    侯淑愉在旁边吃醋的说:“海奶奶好看,愉太奶奶就不好看了?”
    “也好看!但是不一样的好看!”
    看看这多会说话,侯淑愉和海漫枝都笑的不行。
    “好了,走吧,我听说林帘还在医院里,我也想去看看她。”
    听见说林帘,湛可可便激动了。
    “可可带海奶奶去,可可知道妈咪在哪里!”
    “呵呵,好啊。”
    几人上车,往医院去。
    而此时医院里,湛起北已经到医院,他在和侯淑德说话。
    “事情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你放心,安安稳稳的,他们会把事情处理好。”
    湛起北杵着手杖,和侯淑德站在僻静处,刘叔站在不远的地方守着。
    侯淑德点头,“这次多亏了南洪和廉时。”
    “不是他们,也不会这么快的有结果。”
    湛起北摇头,看着外面夜色,感叹,“都是造化弄人。”
    两人都没再说话了,许久,侯淑德出声,“湛老哥,林帘这里你不用担心,有我守着,她不会有事。”
    “我让钰敏送你回老宅,你早点歇息。”
    湛起北看着侯淑德,他想再说点什么,最终沉默点头,离开了。
    林帘能接受柳家人,不能接受湛家人。
    大家都知道。
    湛起北来柳州,也不是来看林帘,主要是为着明天。
    南洪已经跟他说了一些情况,他知道,明天会是非常不一样的一天。
    他已经做好准备。
    柳钰敏此时正好挂断电话过来,看见湛起北,她立刻过来扶住湛起北,“爸。”
    湛起北说:“回去吧。”
    柳钰敏看向后面的侯淑德,侯淑德对她点头,她明白,扶着湛起北离开了。
    侯淑德站在那,看着湛起北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她心中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压力。
    湛老哥说造化弄人,事实确实如此。
    她能说什么呢?
    什么都说不出。
    她除了心疼,便是无力。
    柳钰敏和湛起北上车,车子发动,驶离医院。
    湛起北出声,“南洪来电话了?”
    柳钰敏轻‘嗯’了声,看着车前挡风玻璃外的景物,“南洪说,今晚他就回柳州。”
    湛起北一顿,杵着手杖的掌心微动,“凤泉镇的事差不多了?”
    “他说差不多了。”
    “嗯,那就好。”
    湛起北也没问具体的情况,似乎他已经知道凤泉镇那边事情的如何。
    而柳钰敏也没再说,她心里沉重。
    南洪不告诉她,她想问一些事,他只说,等明天过后说。
    他始终口封的很紧,而从他声音里,她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
    她很不安。
    忽的,柳钰敏想起湛南洪跟她说的一件事,她转头看着湛起北。
    “爸,南洪说,廉时明天会来,但为免打草惊蛇,这件事不能让人知道。”
    “他说,在赵宏铭那,廉时已经消失。”
    消失。
    听见这个字,湛起北一瞬握紧手杖。
    柳钰敏感觉到车里气氛的变化,尤其是湛起北身上的气息,她知道老爷子是担心了。
    她赶忙说:“您放心,廉时没事,这只是迷惑赵宏铭的手段。”
    不然,南洪也不会特意跟她说这件事。
    湛起北把身上的低气压压下,说:“我知道。”
    说完这句话,湛起北说不再出声,但这一刻,他身上的气息始终萦绕着一股沉肃。
    人年纪大了,听不得一些话。
    即便知道这话只是说说,并不是真的,但那心里的不安就像蚂蚁侵入,一口口咬着。
    再也无法安稳。
    柳钰敏知道,自己不该对湛起北说这样的话。
    但明天很重要,不能出纰漏,所以很多事都得仔细。
    现在她有些后悔。
    柳钰敏想说点什么让老爷子安心,但发现那些话出口,再说什么都无法让老爷子安心。
    就这样,车子一路沉默的回柳家。
    而此时,病房里。
    林帘拿着手机在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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