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翊坐黄包车来到戏院,伏在售票窗口,对坐里面的小雨小声说:“昨晚,军统、忠义救国军和少侠抗日游击队取得了大胜利。”
    小雨抑制住强烈兴奋,小声说:“太好了!太好了!张大少,您立大功了。”
    张天翊说:“日本有可能从市里调一个师伪军过来,请通报军统和忠义救国军团、少侠抗日游击队,防备日军报复。”
    小雨连连点头说:“这个情报太重要了,我今天就把这一情报送出去。”
    张天翊点头说:“两个大烟馆老板是我杀的。”
    小雨大吃一惊问:“只您一个人?”
    张天翊用大拇指捏鼻子,得意笑说:“小意思!”
    小雨悠悠说:“您太厉害了,佩服!”
    张天翊小声说:“你们军统跟我学着点。”
    小雨笑说:“太平市军统站要我暗中保护您的安全。”
    张天翊笑问:“就凭你?”
    小雨点头说:“对!就凭我。”
    张天翊笑说:“只要你们不刺杀我,我就是安全的。”
    小雨小声说:“一切都真相太白了,我对我们军统过去刺杀您表示歉意,将来我们只会全力保护您,绝对不会伤害您。我们军统已经清楚,您是了不起的抗日英雄,您潜伏在日军特务机关,为我们抗战作出了巨大贡献。我相信甚至连戴老板都有可能知道您的存在了。”
    张天翊看到王麻子走了过来,小声说:“王麻子来了,我们有机会再交流。”
    张天翊走向王麻子,大笑说:“你小子怎么象苍蝇一样叮上了我,我刚到这里来,你就到了。”
    王麻子嘿嘿讪笑说:“我的人暗中在保护您的安全的嘛!”
    张天翊笑说:“不是保护我,而是又想让我请客是不是?”
    王麻子腆着脸笑说:“昨晚钱又输光了。”
    张天翊笑说:“真没用!哪天老子陪你去玩两把。”
    王麻子笑说:“吃了饭,我们就一起去玩怎么样?”
    张天翊的大脑飞速开动,狗日的,连王麻子的钱都敢赢,这个日本赌馆不知道赢了中国人多少钱了啊?看来老子必须出手收拾这家赌馆了。
    张天翊笑说:“行!那我们就赶紧找个地方吃个便饭,然后到赌馆去看看。”
    午饭后,张天翊和王麻子并肩走向赌馆时,张天翊看到沿街有很多乞丐,就边向前走,边从口袋里摸出大洋扔给他们。王麻子看着乞丐哄抢地上滚动大洋,仿佛在哄抢他口袋里的钱,恨不得拔出枪,命令乞丐把抢到的钱全都送给他。
    王麻子象哈巴狗一样,向张天翊腆笑说:“大少爷,少扔些呀!留些钱给我玩。”
    张天翊笑说:“早说呀!还只剩下十个大洋了。”
    王麻子重重叹气。
    到了赌馆后,张天翊拿了五枚大洋给王麻子,笑说:“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十枚大洋一人一半,输了不许向我要。”
    王麻子捧着大洋仿佛捧着心肝,点头哈腰说:“好的,好的。输了,一定不再向您要。”
    赌馆内,乌烟瘴气得很,各种各样的人都在大呼小叫着。赌桌以麻将桌为主,两张桌子在赌牌九,一张大桌子在赌掷骰子。
    麻将桌旁,张天翊看了看,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只有和的时候刺激,其他时候都是摸牌,扔牌,让张天翊这个性格的人打麻将,三副牌打下来,非睡着了不可。
    牌九够刺激了,但太复杂,一时半会搞不清牌的大小。
    掷骰子简单,一个衣着暴露美女坐庄摇骰盅,围在桌子边的人押大小。押对了,赢钱,押错了输钱,表面看全都靠运气,非常刺激。
    玩的人特别多,美女摇骰盅时,围观押钱的人都在拼命叫喊,有的喊大,有的喊小。
    张天翊挤进去,伏在桌上,手中捏着五枚大洋,张天翊并没有着急押钱,他想先看看再说。总共只有五枚大洋,假如押输了,身上就一个大洋都没了。假如身上钱多,他才赖得研究,必定先押了再说。
    张天翊先观察摇骰盅美子,好火爆!好辣眼睛!摇骰盅动作好潇洒。看模样,绝对每次摇骰盅都胸有成竹。张天翊的心一惊,他娘的,这美女有可能想要几点就能要几点,何况是大小?张天翊看过周润发演的赌片,也看过央视揭露抽老千反赌宣传片,高手坐庄怎么肯输钱?又怎么可能输得了钱?
    骰盅落下,慢慢打开,三个骰子,有人惊呼倒霉,有人大笑喊赢钱了。
    张天翊看了五副后,终于发现了机密,摇骰盅美女是根据押大小的钱的多少,摇出的大小。
    押大的钱多,她就摇出小点子,押小的钱多就摇出大点子。不管赌客怎么押,反正几乎每把她都能赢到差额。当然也不绝对,有时,她也会故意输钱。故意输的目的自然是留住赌客,以防赌客流失,或者看出窍门。
    张天翊看清眉目后,就先让赌客们押,当赌客们全押好了,判断押的钱多少,向押少的一方押钱。一次不多押只押一枚大洋。
    进进出出,五把下来,张天翊赢到两枚大洋。
    然后加码,又是十把下来,赢到了八枚大洋。
    张天翊手中的钱多了些后,就五枚大洋一押,进进出出,一段时间后,手中的钱越积越多。身旁有人发现张天翊的运气好,起哄,劝他每次多押些。张天翊只是笑了笑,不理睬别人,他押他的。
    张天翊赢到两百枚大洋后,见好就收,用袋子装了大洋,不声不响低调离开。
    在门口,垂头丧气王麻子看着张天翊拎着沉甸甸钱袋子,眼睛发亮,哀求张天翊再借给他些钱,让他反本。
    张天翊摸出五枚大洋扔给王麻子,扬长而去。
    棺材铺门外大街上,一个衣着整齐小伙子跑在地上,一群围观的人在指指点点。
    张天翊的好奇心顿起,走过去,看了看,发现小伙子浑身透着力量,是个练家子,他怎么会跪在棺材铺门前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张天翊向围观的人打听,围观的人指小伙子头发上系着的稻草,叹气说:“这个小伙子把替他老娘买棺材的钱都输了,他想卖身为他老娘买棺材。”
    张天翊的心太软了,看不得伤心事,人家既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骂他不该赌博,属于多余。张天翊来到小伙子面前,看着小伙子的眼睛,叹气说:“起来吧!不就是买口棺材嘛!需要多少钱我给你。”
    小伙子赶紧连连叩头,大喊多谢恩公,却不站起来。
    张天翊扶住小伙子,把钱袋子放他面前,小声说:“这里有两百大洋,我想买口上好棺材,钱已足够,余下的钱替你老娘风光办丧事。”
    小伙子再次叩头,额头砸地上发出咚咚声。
    张天翊转身离开,小伙子提着钱袋子追上来,大声说:“恩公,您给我这么多钱,我就卖给您了,请告诉我,您叫什么名字,我葬了老娘后,就过来伺候您。”
    张天翊摆手说:“钱送你了,你回家好好过你的日子,我不要你伺候。”
    张天翊发现那个小伙子追他,就拦了辆黄包车,扬长而去,小伙子向张天翊消失方向叩头。
    张天翊坐黄包车上,发现摆脱小伙子后,就让拉黄包车师傅把他拉到戏院去,张天翊想看看小雨那里有没有太平市军统站长陈小凤传来的新消息。昨晚在山里,打了那么大一个仗,日军大败是肯定的,但少侠抗日游击队和军统等的损失情况,张天翊一点都不知道。从小林美子处,不可能得到少侠抗日游击队及军统等的正确消息,小雨假如有消息,那绝对是最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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