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楼处,张天翊与彩蝶巢忠及两个家丁汇合。
    日军军曹请张天翊进入炮楼喝茶。
    军曹请张天翊坐下,亲自泡了杯茶,笑说:“马上要下雪了,您亲自下农田看望麦子种植情况,真不容易。”
    张天翊双手捂住茶杯,笑说:“到处是逃难的,农村叫化子遍布,你们日本人也该做些救灾工作。”
    军曹叹气说:“皇军也很难,前线打仗,用粮无数,这次大军外出扫荡,一无战果,马上要撤回来了。”
    张天翊点头说:“下大雪后,他们假如还不撤回来,要冻死在山里。”
    军曹笑说:“还是象我这样守炮楼好,再冷的天,都冻不坏。”
    张天翊说:“假如没事,我得回去了,我的人在外面太冷了,尤其是我的女人也在。”
    军曹笑说:“还没谈正事呀!我知道你很忙,但你来一次我不抓住机会,货就只能压在手上。”
    军曹从抽屉中摸出一大捧首饰,小声说:“这些商人不送钱,专送这些东西,我没法处理嘛!你的女人多,全部买下。这次你不要讨价还价,我也不漫天要价,两百大洋全是你的。”
    张天翊笑说:“估计商人摸透了你是个财迷,其他卡口不走,全走你这里。”
    军曹笑说:“就是嘛!这是好事呀!走的商人越多,我赚得越多。”
    张天翊说:“全装上,我女人带着钱呢!卡口处去取钱。”
    军曹眉开眼笑说:“张大少,谢谢!谢谢!”
    回去的路上,路过照相馆时,张天翊进去拍了张证件照,照相馆的人叫张天翊明天来取,张天翊当然不会亲自来取,他安排彩蝶明天来取,要彩蝶取了照片后,送小雨。
    家中,张天翊坐客厅喝茶,彩蝶和彩霞兴高采烈看首饰。
    张天翊吩咐她们和小脚女人素玉一起,把这些首饰送老太太们去。
    彩蝶和彩蝶答应一声,跑进里屋去和小脚女人素玉商量怎么把首饰送给老太太们。
    张天翊把巢忠叫到面前,看着巢忠笑说:“我见什么人,都是天大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巢忠连连点头说:“明白。”
    张天翊问:“家里还有什么人?”
    巢忠说:“还有老父亲。”
    张天翊说:“过年前拿两百大洋回去孝敬你老父亲,并代我问好。”
    巢忠大惊说:“使不得,我什么都没干,怎么能拿您这么多钱?”
    张天翊笑说:“你父亲就是我父亲,假如愿意交个朋友,就这么办。”
    巢忠想下跪,被张天翊喝止。
    午饭后,张天翊坐黄包车来到特务机关,关上门跟加代子学日语。
    寒风呼啸,雪花飘飞的一下下午,前往山里参与扫荡行动的日伪军灰溜溜撤了回来。
    张天翊在特务机关门外,迎接小林美子一行。
    小林美子得了重感冒,还穿着单衣,面容憔悴,张天翊脱下外套披她肩上,让小林美子感动得要掉眼泪。
    张天翊跟随小林美子上楼,进入小林美子办公室后,张天翊亲自为小林美子泡了杯热茶,无精打采的小林美子坐沙发上,依偎住张天翊哀叹说:“全都逃得无影无踪,唉!这么多军队在山里空转悠,大军全都拖得疲惫不堪,再不回来,冻都要冻死。”
    张天翊小声说:“你们太辛苦了,能够安全回来就好。”
    小林美子突然眼睛发亮,坐正身体,看住张天翊的眼睛,笑说:“把你的新证件给我看看。”
    张天翊边掏新证件,边一副无所谓样子,笑说:“中将阁下非要帮我升职,是他帮我联系了上海特务机关。”
    小林美子翻开看着,笑说:“张大尉,你才十八岁,过年才十九岁,就当上大尉,到我这年纪,看来得当大佐了。由中将他们帮你,你前途无量啊!”
    张天翊笑说:“我跟中将交底的,我说给我再大的官当,我都没空管具体事务。中将说,只要我肯在特务机关挂个职,只要他在,他一定还要帮我升职。”
    小林美子笑说:“中将对你真好!”
    张天翊点头说:“主要是父亲的原因,他们想给父亲面子,以为我的军衔低了,在父亲面前说不过去。”
    小林美子点头说:“看来,我也得拍好你马屁,你竟然帮加代子也升了职,让她从一等兵直接升为军曹。”
    张天翊点头说:“加代子天天帮我泡热水喝,我在家有丫头照顾,在这里只能靠她。加代子是我向中将开的口,中将竟然一口就答应了。”
    小林美子叹气说:“一个小军曹,居然请中将帮忙,也亏你的。假如真想提拔她,只要跟我说,就行了嘛!”
    张天翊笑说:“你不在家嘛!将来有事,我一定请你帮忙。”
    楼上电话响,张天翊笑说:“可能家里找我有事,明天再陪你行不?”
    小林美子抚摸了一把张天翊的脸,笑说:“好想你!”
    楼上张天翊办公室,张天翊接听电话,电话是彩霞打来的,彩霞说,明天素玉的哥哥素琦将军,到家里来作客。
    张天翊挂了电话后,叫站门口的加代子进来,和她接了一个吻后,笑说:“明天周师长到我家作客,我不来跟你学日语了。你不要怕小林美子,你升职的事我跟她说了。由我为你撑腰,她不敢欺负你。”
    加代子连连点头说:“谢谢您这么帮我,连我想什么,您都知道,您真好。”
    张天翊回家吃过晚饭后,把管家叫了过来,两人商量明天接待素玉哥哥素琦的事情。素琦代表的是素玉娘家,第一次上门,接待规格必须高,流程必须符合规矩。
    张德恒不在家,张天翊作为男人,就得代表张家亲自接待。
    大家必须在大门口迎接,迎接进来后,在张德恒使用的客厅分主客落位坐下说会话,再由张天翊和素玉亲自引领素琦前往各个娘所在院子拜访,拜访完后,张天翊与素玉请素琦到张天翊房间用餐,素琦和副官警卫人员由管家接待,在前面餐厅用餐。
    两人还商量了菜单,有些菜今晚就得让厨房准备好。
    在和管家商量接待办法与程序时,张天翊这才明白为什么素琦到了太平镇,迟迟不过来作客的原因,原来这里面有着很多的讲究,礼数极为繁复。
    张天翊与管家关于素琦来访接待方案商量好后,连夜就展开接待工作,第一步,由素玉和彩蝶彩霞一起前往亲娘、娘与各个小娘处去通报,让她们明天做好迎接素琦来拜访准备。
    管家通知厨房及所有家里佣人做相关准备工作。
    张天翊坐客厅喝他的茶,他是大少爷,只需动嘴,不必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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