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和酒楼里的食客听了都懵了,烧刀子酒竟然喝腻了?
    还真是头一次这么听人这么胡吹大气!
    烧刀子美酒可是天下第一美酒,外地等闲难得一见,就算你来自长安都不见得每天都能喝上烧刀子美酒。
    还喝腻了烧刀子美酒,你当你是安康郡公啊?
    在他们想来,也就是那位名扬天下的大唐第一大才子才有可能喝腻了烧刀子美酒。
    据说烧刀子美酒就是那位酿造出来的,也就是只有天下第一才子才能酿造出天下第一美酒来。
    然而望着那一排虎背熊腰的精兵,没有人敢有异议,掌柜连忙陪笑道:“咱们这儿还有江南春,也是极品美酒。”
    “那就来一壶江南春吧!”苏程说完之后阔步向楼上走去。
    宿州知州火急火燎的赶到了码头,然后就听到了周围的议论声,连忙转头向酒楼走来。
    还没进酒楼他就看到了警戒的精兵,连忙走进酒楼连声问道:“公爷呢?公爷呢?”
    掌柜的都被问懵了:“知州大人,哪位公爷?”
    警戒的火枪兵笑道:“我们公爷在楼上。”
    宿州知州连忙提着官袍上楼。
    掌柜的楼下的食客一脸震惊,刚才那人的身份果然很贵重啊,竟然连知州大人都火急火燎的跑了来拜见!
    公爷?
    国公还是郡公?
    开玩笑,哪有这么年轻的国公?
    掌柜的不禁想起了刚才听到的那句话,烧刀子酒都喝腻了!
    不会真是那位吧?
    不会真是安康郡公吧?
    掌柜的反应了过来之后,心里一阵激动,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去求诗文的冲动。
    要知道安康郡公无论是诗还是字都名扬天下,若是能求得诗文,裱起来挂在酒楼里,每天就等着数钱数到手抽筋吧。
    但是随即他有些垂头丧气,那可是一代诗仙啊,而且还是堂堂郡公,他哪有资格去求诗文啊?
    “宿州知州卢文渊拜见郡公,郡公驾临,宿州上下蓬荜生辉!下官未能远迎,还望郡公见谅,欣闻郡公南下,下官早已经备好了别院,恭请郡公盘桓几日,让下官略尽地主之谊。”
    苏程笑道:“我奉旨南下是有要事在身,就不多打扰卢知州了!”
    卢文渊听了既感到失望又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连忙恭声道:“不知道郡公可有何吩咐?”
    苏程笑道:“随行的还有二百骑兵,希望卢知州能提供一些粮草。”
    卢文渊连忙道:“这是下官的分内之责,公爷尽管放心,下官这就去安排。”
    苏程随即问道:“对了,卢知州,宿州境内可有江湖人士的动静?”
    卢文渊听了有些莫名其妙,疑惑道:“宿州境内确实有江湖人,不过也都遵规守法,并无作奸犯科之举。”
    苏程笑道:“本公南下,听说有些江湖人要聚集起来对本公不利,卢知州也留意一下江湖人聚集或者过路的踪迹。”
    卢知州听了不由大惊失色:“还有这种事?这些江湖人还真是胆大包天!下官回去这就严查,若有人敢对郡公不利,下官定将其捉拿入狱!”
    苏程笑道:“若有什么消息,还望陆大人派人通知我。”
    卢知州连忙拱手道:“下官遵命!”
    苏程摆手笑道:“卢大人去忙吧,本公歇一歇就继续赶路了。”
    主要是他怕这位宿州知州在这里会惊扰了那位江湖女侠客。
    宿州知州听了连忙告辞,一方面让人准备粮草劳军,一方面准备立即传唤宿州境内的江湖人问询。
    苏程临窗小酌,目光却在搜寻着什么,街上也没看到有挂着刀剑英姿飒爽的江湖女侠经过。
    苏程不知道的是,在对面的酒楼上,一个看起来二八芳龄的姑娘正托着腮有些蹙眉的看着对面。
    “不是都告诉你了嘛,有人要悬赏你,怎么还招摇过市?怎么?就凭你几十个大头兵啊?一个个扛着棍子管什么用?”姑娘咕哝道。
    “师父还把你夸成了花,没想到却这么骄狂自大,不识好人心!哼,要不是师父让我来示警,我才懒得管你呢!”
    自己咕哝了一通,那姑娘有些不情愿的起身,脚尖在酒楼的栏杆上一点,抓着外面的酒旗一荡,人已经向着对面的酒楼飘飘而来。
    临窗小酌的苏程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她,禁不住暗赞这跑酷的姿势可真漂亮!
    比他当年蹦了半个长安的房顶还漂亮!
    砰的一声,那姑娘单手一撑越进了酒楼里。
    酒楼里的火枪兵瞬间将火枪都对准了她。旁边的薛仁贵也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不过并没有下令开枪。
    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根本不值得紧张,而且这小姑娘说不定就是示警的那人。
    苏程称赞道:“这位姑娘可真是好身手啊!”
    那姑娘脆声问道:“你就是安康郡公苏程吧?你没看到我射到船上的布条吗?”
    “你知不知道有人出万两黄金悬赏你?不是让你让你回去吗?你怎么还敢招摇过市?你好大的胆子啊你!你不知道江湖上有多少人要抓你?连我都忍不住想抓了你去换黄金!”
    苏程听了不由哑然失笑,这小姑娘这嘴皮子可真够六的,一连串的话里还带着责问,不过用吴侬软语的腔调说出来,听着也不让人觉得生厌。
    “原来示警的那一份信就是你写的啊?”苏程有些诧异的笑道,他没想到那封信竟然出自一位二八芳龄的姑娘。
    他还以为示警的那人怎么也二十许人,甚至像林四娘一般的年纪。
    “是啊,就是我写的,怎么?你还不信啊?”那姑娘脆声问道。
    “信,当然信,其实悬赏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不过还是很感谢姑娘的义举,对了,姑娘怎么称呼?”苏程笑问道。
    “我叫沈晓,不过你不用谢我,是我师父让来警示你的,她说你是个好人!”沈晓脆声道。
    这还没见面呢就被送了一张好人卡,苏程笑道:“原来江湖之上也有深明大义不为金钱所动的义士,真让我钦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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