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方才的推断都是错的,这客栈不是谋财害命是黑店?
    可若是这般,他双眼模糊,浑身燥热,气血上涌又怎么解释?总不可能他忽然之间被人扎了小人诅咒了吧?
    正自疑惑间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宁修屏息凝神,攥着匕首的右手已经沁出了汗珠。
    宁修深吸了一口气,随时准备给予来人致命一击。
    虽然他浑身燥热总想挠身子,但关键时刻集中精力刺出一刀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一刀即便不能使人毙命也必须切中要害,绝不能给对方反击的机会。
    “呀,陈朋友,你怎么又没有锁门啊。咦,你不会睡了吧?这么早.......”
    当宁修听到陶凌的声音时内心是崩溃的,这他娘的算怎么回事?陶家主仆没有被下药?还是说他的判断从一开始就错了,这根本就不是一家黑店?
    宁修将匕首隐到被子里,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陶兄怎么来了?”
    “我......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啊。今天的事情陈朋友不要往心里去。”
    宁修暗叹一声,心道这主仆二人还真是有意思,打一棍子给一个甜枣。
    “陶兄,你们吃过酒菜后有没有觉得双眼模糊,浑身燥热,气血上涌?”
    宁修还是想证实一番自己的判断。
    “没有啊,陈朋友是哪里不舒服吗?”
    戚灵儿关切的上前,见宁修满面潮红不由得一惊:“陈朋友......”
    “怎么?”
    “你的面色好红。”
    “恩?”
    宁修觉得哪里不对,走到铜镜前一看也是被吓了一跳。
    我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怪不得他觉得浑身燥热,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陈朋友,要不要我去叫个郎中来?”
    宁修苦笑道:“陶兄觉得这荒郊野外有郎中可寻吗?”
    “那可怎么办,陈朋友这个样子怕是病的不轻,明天可怎么赶路?”
    宁修也暗暗苦恼。他到底是怎么了?水土不服?食物中毒?酒精过敏?
    陶家主仆为什么没有出现这些问题?
    “恩,这倒也是。那陈朋友早点休息吧,也许睡一觉起来就好了呢。”
    戚灵儿爽朗的一笑,便要转身离开。
    “且慢......”
    “恩?”
    “今晚上陶兄多留意一些,出门在外小心为上。”
    他说的如此明了,戚灵儿轻点了点头道:“放心好了,我们就在陈朋友的隔壁,有什么情况会第一时间赶到的。”
    宁修长出了一口气,难道真的是他多心了?希望如此吧。
    昏昏沉沉的一夜......
    再醒来时宁修只觉得脑壳要炸裂一般。挣扎着坐起来倒了杯水喝,宁修的嗓子稍稍清润了些,不再似火烧火燎一般。
    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气血也舒畅了不少。
    昨日的事情真是奇怪......
    宁修推开窗户,见太阳已经高悬直是连连摇头。
    他娘的也太能睡了。
    再不赶路日落前就到不了下一个县城,继续投宿在这等荒郊野岭的小店中可不是宁修想要看到的。
    宁修出了屋子走到隔壁叩了叩门,沉声道:“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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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陈朋友等等.......”
    过了半盏茶的工夫,戚灵儿才匆匆赶来打开了门。
    看的出来他刚刚换好了衣裳,连腰带都没来得及束。
    “陶兄昨夜睡得可好?”
    戚灵儿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摇了摇头道:“别提了,陈朋友昨晚喊了一夜,陶某如何能入眠?那声音简直了......我辗转反侧了良久,好不容易有了睡意,陈朋友便又喊起来了。”
    宁修大为惊诧。
    “我怎么喊的?”
    “这......”戚灵儿的面色登时红的和熟透的石榴一般。
    犹豫了片刻,戚灵儿还是一咬牙一跺脚开始还原昨夜的场景。
    “啊......啊......嗯......哼......啊。”
    戚灵儿毫无征兆的开始呻吟,直是骇了宁修一跳。
    “陶兄,你没事吧?”
    戚灵儿停下呻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我当然没事,我是在学陈朋友昨晚的喊声呢。”
    呃......
    学我?这就尴尬了。
    他昨晚真的这么不知羞耻的喊了一整夜?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道是在睡梦中进行的?我的老天。
    这和猫儿**也没啥区别了吧?
    戚灵儿见宁修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直是想笑,上前拍了拍宁修的肩膀道:“所以,陈朋友能理解为何我主仆二人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了吧?还好这店里的住客不多,不然店家非得叫咱们赔钱。”
    戚灵儿下意识的扫了宁修一眼,却是发现少年的下身支起了一个小帐篷,直是吓得连退数步。
    “陈朋友,你......”
    宁修顺着其手指方向看去,也是被吓了一跳。
    我去,这帐篷的高度也太夸张了吧。怪不得起床的时候觉得胯下那么难受......
    虽然早晨起来支帐篷是正常的现象,但肯定不会这么夸张。宁修怀疑自己是不是吃了春药。
    等等......
    昨晚的那些症状倒是真的和吃了春药差不多。
    宁修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连声道:“陶兄,陈某失陪片刻。”
    他疾步回到自己的屋子坐在床头打开包裹,翻出一只小瓷瓶。
    取开塞子,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宁修直是目瞪口呆。
    这瓶子里装的不是蒙汗药吗?他和孙悟范那日在荆州城象姑馆中给楚汪伦下药时没有全部用完,便把剩下的随身带在了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他记得明明还有小半瓶,怎么现在一点都不剩了?
    难道被人下到酒里去了?可他被药了后的反应并不是呼呼大睡啊,反而有吃了春药的症状。
    难道是那日死胖子把蒙汗药和合欢散掉了包,放到了他的包裹中?
    宁修肯定不会傻到自己去吞药,但这瓶中的药粉确实没了,他昨夜的表现又恰恰和服用合欢散后的反应吻合。
    宁修揉了揉额角,拼命回忆昨晚的细节。
    酒菜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那么问题出在哪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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