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侯夫人揉了揉眉心,心尖儿疼的厉害,“德贵妃这么一走,皇上颜面何存啊……”
    本以为皇上会顾忌一些,谁知道却真的被送走了,那可是当朝贵妃啊。
    “那又能如何,东陵国逼的紧,又不能视而不见,为今之计只能将人送走。”淮安侯道。
    “那这样一来,皇上和魏家就不能共存了,早晚会分个高低。”
    正说着,柳氏道,“母亲,二弟妹回来了。”
    魏梓珠怎么回来了?
    淮安侯夫人神色复杂,实在不想见着魏梓珠,可有得罪不起,摆摆手,“让她进来吧。”
    片刻后,魏梓珠进门,手里还提着一些补药,是咏阳郡主准备的,临走前咏阳郡主再三叮嘱,若是想和杨彦好好过,对婆母就要过的去,硬是被咏阳郡主撵回府上。
    “听丫鬟说夫人今儿身子不适,可有请太医过来瞧?”魏梓珠故作关心的问。
    “不过是老毛病了,犯不上特意赶回来一趟,已经无碍了。”淮安侯夫人微微笑,给了魏梓珠一个好脸。
    柳氏瞄了眼自家婆母,前一刻还在商议魏家,转头见了人态度就变了,只怕日后少不了要多让着些二房,柳氏心里颇不是滋味。
    魏梓珠又给淮安侯以及杨遂问了好,淮安侯点了点头,“魏国公如今可好?”
    “多谢侯爷关怀,父亲还是老样子,没什么起色。”
    “改日我去瞧瞧,这病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养好的,心情舒畅了,早晚能好。”
    这话淮安侯自己都不信,魏梓珠笑着点头。
    “彦哥儿呢?”淮安侯夫人问。
    “中途遇着熟人打个招呼,许是快要回来了。”
    又聊了一会,魏梓珠起身回去,经过长廊时瞥了眼廊下的林姑娘,目光轻轻一斜,这阵子林姑娘明显消瘦了不少,素腰一束,不盈一握,下巴都尖了许多。
    林姑娘也是一愣,看了眼魏梓珠扭头就走。
    “站住!”思云极快上前拦住了林姑娘,“没规矩,见了二少夫人竟不行礼!”
    林姑娘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转过身冲着魏梓珠行礼,“二少夫人安。”
    “抬起头来!”
    林姑娘不解,缓缓抬头看向魏梓珠,魏梓珠上前一步,指尖挑起林姑娘的下颌,上下打量,略有不屑。
    被迫仰着头,林姑娘一双懵懂可怜的眼睛看着魏梓珠,身子在发抖,惹来魏梓珠不悦,“这里又没有旁人,你又何必装着一副可怜样。”
    “我……我没有,我还要去侍奉夫人,还请二少夫人高抬贵手。”林姑娘紧抿着唇,眼睛虚闪,她再蠢也知道此刻的魏梓珠招惹不得,淮安侯夫人都让着,况且是她了。
    魏梓珠两根手指捏住林姑娘的下巴,“急什么,夫人和侯爷还有事儿要谈,你一个丫鬟去只会添乱。”
    “二少夫人,奴婢觉得林姑娘是心虚,上次林姑娘去了一趟咱们院子,二少夫人就丢了一支珠钗,那可是二爷送的……”
    思云话未落,林姑娘立即打断,“你别胡说,我怎么可能会拿二少夫人的珠钗,二少夫人,我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那珠钗可是二爷送的,谁知道林姑娘安了什么心思,如若不然,带二少夫人去你屋子里瞧瞧。”
    思云撇撇嘴,那态度已经认准了林姑娘在撒谎,林姑娘气的小脸涨红,“你不要污蔑我,说不定那珠钗就是你拿了,我连你说的珠钗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二少夫人,奴婢可以让您搜院子,可某些人未必敢!”
    “你!”林姑娘噎了,又气又恼。
    魏梓珠收了手,用帕子擦了擦指尖,“带我去瞧瞧。”
    林姑娘略有些慌乱,“二少夫人,我只是一个丫鬟,院子里没什么好瞧的,污了二少夫人的眼可就不好了。”
    “你有这个自知之明便好,带路!”
    拗不过魏梓珠,林姑娘只要在前面带路,心里有些忐忑,随即一想,不可能在她的院子里找到珠钗的,这样一想又释怀了。
    林姑娘是淮安侯夫人的远房侄女,待遇虽没有杨清儿好,却也不差,单独的小院子,还有一个小丫鬟在身边伺候,屋子里很宽敞也很干净,一进门一股书香气息扑面而来。
    看屋子里的摆设,哪里像个丫鬟,分明就是表小姐的规格,客厅和卧室是用一扇屏风隔开了,梨花木的床头上还摆放着两只花瓶,梳妆匣子上还有不少首饰。
    “二少夫人,这里真的没有您的珠钗,许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丫鬟拿了,若是把二房的丫鬟搜查个遍,兴许还能找到。”林姑娘说。
    魏梓珠轻轻颌首,“你说的有理,待会便查查。”
    林姑娘松了口气,还以为魏梓珠要走,却没想到魏梓珠直接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打开了妆匣子,林姑娘眼皮一跳,脚步一动就被思云给拦住了。
    “林姑娘,二少夫人只是随便瞧瞧。”
    林姑娘抿了抿唇,略有些不悦。
    妆匣子里的首饰不少,珠钗,头钗,耳饰,亦是数不胜数,还有几件精美的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是夫人赏的,还有一些是我从娘家带回来的。”林姑娘解释。
    魏梓珠指尖挑起一支很快又放下,看着镜子旁还摆放着瓶瓶罐罐,伸手拿起,凑在鼻尖下轻轻闻。
    “这是什么香,味道不错。”
    “不过是街上买来的香脂,入不得眼的。”林姑娘道,实在猜不透今儿魏梓珠来的目的。
    魏梓珠挑眉轻笑,“怎么会不入眼,我瞧着就挺好,还有这些可不像是一般铺子里能买到的,这里有十两银子,就当是我买了这些香脂的。”
    没等林姑娘拒绝,思云已经上前一步将那些瓶瓶罐罐抱在怀里,林姑娘见状,两只手紧攥着衣服,又气又怒,却又拿魏梓珠没法子。
    “既然二少夫人喜欢,那便送给二少夫人吧。”林姑娘将十两银子双手奉上,魏梓珠瞧也没瞧,“我向来不喜欢占便宜,尤其是占下人的便宜,传扬出去像什么样子,既然给了你,就留下吧。”
    一句下人,让林姑娘小脸越发苍白,咬了咬唇不敢反驳,眼看着魏梓珠扬长而去。
    回了二房,坐在软塌上,一只手撑着额,另一只手轻轻敲打着膝盖,闭着眸耐着性子等着。
    天儿热,屋子里摆着好几盆冰块摆在墙角,耳边蝉鸣声不绝入耳,让原本就有些烦躁的魏梓珠,心情更加不悦。
    思云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魏梓珠,退了几步,赶紧让人去粘蝉。
    半个时辰后,一个丫鬟在思云耳边嘀咕几句,思云点头,悄悄走进魏梓珠身边。
    “二少夫人。”
    魏梓珠半睁开眼睛,“如何?”
    “今儿从林姑娘院子里取来的那些都没有事儿。”
    意料之中的结果,魏梓珠深吸口气,闭着眸,脑子里不停的思索,究竟是谁给她下了避子汤。
    杨彦一只脚跨进门就看见魏梓珠趴在软塌上,兴致不高的样子,一凑近魏梓珠身边,顿时惹来一个白眼。
    “一身酒气,快离我远一些。”魏梓珠娇嚷,小手捏着鼻尖,眉头紧皱。
    杨彦低着头闻了闻,“八成是被染上了,我这就去换一身衣裳。”
    换了一套衣裳的杨彦低着头闻了闻,确定身上没有酒气了,往魏梓珠身旁一坐,熟练的伸手替魏梓珠捏腿,“愁什么呢?”
    魏梓珠心里正烦躁,哪还有心思搭理杨彦,摇摇头,并未开口,杨彦又看向了思云,思云垂头,悄悄退下。
    杨彦目光一转又看了眼桌子上几个瓶瓶罐罐,笑,“从哪淘过来的,你缺什么告诉我,回头我帮你找一些极品过来,香脂香蜜还有珠钗首饰,布匹衣料?”
    魏梓珠没好气道,“别了,衣衫首饰一箱子都用不完,平白占地方。”
    这倒是真的,杨彦喜欢给魏梓珠收集各种漂亮的珠钗首饰,还有一些衣裳,随着时间的推移,足足占了一间房。
    “那又何妨,日日换一件,搭配着不同的首饰,我瞧着极好。”杨彦不以为然。
    魏梓珠忽然坐直了身子,抬头看了眼杨彦,神色变得凝重,“我倒是有一件事不明白。”
    “为夫洗耳恭听,愿解娘子之惑。”
    “为何我身子好好的,一直未曾有孕?”
    之前在海上的时候也是,魏梓珠想了一下午了,始终没个答案,实在忍不住问杨彦。
    杨彦脸上的笑意顿了顿,随即笑,“怎么好端端的提起这个了,你不是不想要子嗣吗?”
    魏梓珠白了眼杨彦,转而笑了笑,伸手揽住了杨彦的胳膊,笑的娇媚,“这话怎么说,我何时不想要子嗣了,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过了魏梓珠冷眉横对,泼辣刁蛮,冷不防被这般柔情对待,杨彦还有些不习惯,非常识趣的伸手揽住了魏梓珠的纤细腰肢,身子往前凑,声音发沉,“娘子……”
    “说嘛~”
    “在海上那几年我吃过大夫开的药。”
    魏梓珠骤然一愣,“什么药?”
    杨彦在魏梓珠耳边低声呢喃几句,魏梓珠神色有些复杂,她起初是看不上杨彦的,也不知道杨彦的真实身份,只气恼他一个商人花了钱买下自己,是侮辱她。
    而后几年杨彦待她始终如一,魏梓珠的态度才渐渐有了变化。
    “有人说我天生逆骨,从小就不喜欢侯府嫡子的名头,幸好上面还有一个兄长撑着,我是个嫡次子便无所谓了,就喜欢铜臭味,几年前曾上京见过一次娘子,惊为天人,日日惦记……”
    “又在浑说!”魏梓珠瞪着他。
    杨彦摇头,一脸认真,“怎么会,我说的都是真的,后来魏家出事了,魏家嫡长女入了北安侯府做妾,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费尽心思搭上了魏泓,娶了娘子又担心被人惦记,娘子在为夫心里就是最好的。”
    到了海上还是被人惦记,杨彦气不过,断了药,想要魏梓珠怀上孩子,可又觉得自己卑鄙,万一魏梓珠不想要怎么办,所以一直纠结着。
    魏梓珠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被杨彦这么一哄,哪还有脾气了,眼眶红了。
    杨彦有些激动,凑近了问,“娘子究竟何意?”
    若是魏梓珠肯替他生孩子,杨彦就是少活几年都乐意,魏梓珠眼皮一跳,身子往后仰着,“随口问问。”
    杨彦能富甲一方,凭的可不是身世,而是聪慧的头脑,哪会瞧不出魏梓珠今日的反常,愣是哄了半个时辰,魏梓珠被磨的没法子了,才开口,“前几日回府上,小七替我诊脉,说是我近一段时间一直在服用避子药,亏损了身子。”
    闻言杨彦的脸色立即一沉,魏梓珠斜了眼杨彦,“可我从未服过避子汤,日日只去夫人院子里用早膳……”
    杨彦的神色立即变得复杂,“可找到元凶了?”
    “还未。”
    魏梓珠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淮安侯夫人,只是顾及杨彦,转而将矛头对准了林姑娘,先从林姑娘下手,再慢慢摸索。
    “这些是从林姑娘院子里搜出来的,并未有什么发现。”魏梓珠略有些失望,接下来的话不提,杨彦也知道什么意思,紧紧拉着魏梓珠的手,“这事儿我一定替你查个清楚,保准不会叫你受了委屈。”
    紧接着又说,“回头我给你找个大夫瞧瞧身子。”
    “不必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好好休养就是了。”
    杨彦盯着魏梓珠的小腹,忧喜参半,“娘子想要孩子了吗?”
    魏梓珠下颌一抬,略有些傲娇道,“瞧着你辛苦积攒的财富,后继无人,或是白白便宜了他人,岂不是很亏?”
    “娘子说的极是,一定不能便宜了外人。”杨彦猛点头,他就知道岳父岳母是个开明的,带魏梓珠回去一趟,态度就变了许多。
    瞧杨彦开心的像个孩子似的,魏梓珠的嘴角也不禁翘起笑意。
    哄着魏梓珠歇息,杨彦瞧了眼日晃晃的大太阳,刺的有些睁不开眼,从屋子里一出来立即有股热气扑面而来。
    “这几日别让少夫人出门了,天热,少夫人想吃什么就让小厨房去做,账都算在二房头上,不必拘着。”
    杨彦对着思云吩咐。
    “是,奴婢记着了。”
    烈日下,一抹欣长的身影奔着主院去,一向笑嘻嘻的杨二爷这次脸色阴沉沉的,下人见了忍不住退至一旁,瞧着就是来者不善。
    “二爷来了。”
    帘子被撩起,杨彦弯腰进了内室,一股子药香味扑面而来,杨彦脸色缓和了些。
    淮安侯夫人刚喝了药,将空碗递给了丫鬟,抬头看了眼杨彦,神色淡淡,“坐吧。”
    杨彦落座,看向了淮安侯夫人,“母亲身子可好些了?”
    “老毛病了,一生气就犯病,休息几日就无碍了,你媳妇怎么忽然回来了?”
    “知晓母亲身子不适便回来了,岳母留都留不住,临走前岳母还指望着过几日让珠儿回去多住几日。”
    淮安侯夫人脸上的笑意淡了,屏退了一屋子丫鬟,才语重心长的说,“母亲知道你喜欢魏氏,人已经进了,再说旁的也是徒劳,你可知德贵妃已经被送走了。”
    杨彦点头表示知情。
    “若不是顾家得罪了魏家,堂堂一个贵妃怎么可能会被送去东陵国和亲,彦哥儿,母亲已经一把老骨头了,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只盼着淮安侯府能稳稳当当度过这一劫,别说魏家权势滔天,将来如何,可眼下咱们都在京都城,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魏家有边关那位护着,可淮安侯府没有靠山啊。”
    这才是淮安侯夫人最担心的事,万一南梁帝一怒之下对淮安侯府下手,谁来求情?
    “母亲放心,儿子不会公然和皇权对着干的。”
    小儿子一向聪慧,远胜嫡长子,若是两个人换个身份,淮安侯府不愁未来。
    可惜造化弄人。
    杨彦从小就没让她操心过,学什么都快,又过目不忘,离开了淮安侯府也能自己闯出一番事业。
    唯独在娶亲上,淮安侯夫人是操碎了心,早知道还不如就让杨彦留在外面,装作不知道魏梓珠的身份了。
    “只要一日在京都城,母亲心里始终放不下,战战兢兢的不知道哪一天就得罪了什么人,又落得个什么下场,彦哥儿,娶妻娶贤,魏氏出生名门,身份上没得挑,可好歹收敛些啊,前几日在太后寿宴上和德贵妃顶撞,目中无人,偏母亲还说不得,你是魏氏丈夫,为了淮安侯府的安危着想,好好劝劝魏氏。”
    淮安侯夫人说着还特意咳嗽两声,一脸无奈又可怜的样子,知子莫若母,若是让杨彦直接休了魏梓珠,说不定第二天早上一醒来,二房已经人去楼空,杨彦直接带着人远走高飞了。
    这个儿子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儿子明白,私底下会劝劝珠儿的。”杨彦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淮安侯夫人的话。
    淮安侯夫人抿了抿唇又说,“前几日在宫里碰见了刘少夫人,刘少夫人的年纪比魏氏还要小三岁,魏氏入门也有五年多了,至今膝下无子,你年纪也不小了……”
    提起子嗣,杨彦眸色微闪。
    “你若是不想要子嗣,母亲也不会逼着你,母亲知道你喜欢魏氏,感情亦是蜜里调油,可子嗣不是小事,疏忽不得。”
    “儿子前几日还和岳父岳母保证,三年之内绝不再纳妾。”杨彦打断了淮安侯夫人的话。
    淮安侯夫人噎了下,心里有一股怒火要发泄,硬是咬着牙忍着,“成,母亲不逼你纳妾,不纳通房。”
    “多谢母亲成全。”
    “你大哥膝下两个嫡子,三个庶出,茂哥儿瞧着机灵也不错,年纪尚小,崇哥儿才两岁,源哥儿一岁,你挑选一个过继到二房,往后若是有了嫡子,再送回大房,若是没有就留下,给二房撑撑门面。”
    作为一个母亲实属无奈,才出此下策了。
    杨彦眸光乍然闪过一抹凌厉,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了笑,“母亲多虑了,儿子和珠儿都还年轻,孩子肯定会有的,犯不着过继大房的孩子。”
    “可魏氏这么多年都没孩子,若不是看在魏家的份上,就是休了也不为过,不许纳妾,不许过继,彦哥儿,你糊涂!”
    淮安侯夫人气的直咳嗽,憋红了一张脸,杨彦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淮安侯夫人。
    “母亲消消气,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眼下还不太平,若是一朝不慎有个什么好歹,什么筹谋都是虚的,不如再等一两年,局势平稳了再提不迟。”
    “那若是局势一直这般僵持着呢,你打算要等到什么时候?”淮安侯夫人步步紧逼,并未接过杨彦递过来的茶水。
    杨彦深沉墨色的瞳孔微眨,“母亲为何这么着急让二房过继子嗣?”
    淮安侯夫人猛的噎了,低着头接过杨彦手里的茶,喝了小口,“二房没有子嗣始终是母亲的一块心病,魏氏若是能生养,早就生了,也不会等到现在了,彦哥儿,母亲都是为了你好,若是日后魏氏真的生养了,你再把孩子还给大房也不迟。”
    “母亲多虑了,珠儿的身子并无大碍,兴许过阵子母亲就听见好消息了。”
    淮安侯夫人惊愕的看向杨彦,“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彦缓缓站起身,“母亲就等着好消息即可,另外休养好身子,至于朝廷的事,不必草木皆兵,和魏家交好的世家大有人在,宫里还有一个昭明太后呢,儿子还有事先回去了。”
    淮安侯夫人来不及阻拦眼看着杨彦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唤了一声安嬷嬷。
    安嬷嬷入门,“夫人。”
    “去把柳氏找来。”
    “是。”
    柳氏一听说杨彦去探望淮安侯夫人,就一直等着传唤,焦急的站在廊下时不时的伸长了脖子看向外面,直到看见了安嬷嬷,顿时欣喜不已,上前一步,“安嬷嬷来了。”
    “夫人请大少夫人过去一趟。”
    “哎,这就去。”柳氏迫不及待的朝着正厅走,安嬷嬷撵都撵不上,一路小跑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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