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颜若公主拔高了声音,猛然呵斥,“大人这是在折辱本公主,本公主是闺阁女儿家,大人怎么能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岂有此理!
    ”
    京兆尹忙赔罪,“公主请恕罪,下官也是照规矩办事,并非针对公主,曙光锦乃是东陵国所产,价值千金,微臣猜想是不是有人借着曙光锦故意污蔑公主,为了洗脱公主的嫌疑,才会提出此要求,公主放心,查验的是宫里的老嬷嬷,绝对不会让公主为难。”
    这态度分明就是要追查到底了,被人质问了整整一下午,颜若公主的耐心快要没了,冷着脸,十分不悦。
    就这么僵持着,颜若公主心里也不确定到底有没有人害她,衣裳有没有被损坏,她心里也没底,所以梗着脖子不许京兆尹查看。
    京兆尹问了一下午,也问不出一个结果,这要是换成了别人,早就一副镣铐给带走了,酷刑一上,保准儿能吐出点什么。
    可惜,颜若公主身份特殊,是和亲公主,代表了东陵国,京兆尹不得不给几分颜面。
    恰在这时徐煜来了,对京兆尹来说简直就是救星,拱手上前,“徐大人。”
    “大人查的怎么样?”
    很快京兆尹就将一下午的结果一一汇报徐煜,徐煜点了点头,唇角轻扯,“大人尽力了,这事儿不如就交给我吧。”
    “多谢徐大人。”京兆尹巴不得将这个烂摊子交给徐煜,拱手道谢,退至一旁。
    “徐大人。”颜若公主红着眼眶上前,“我怎么可能会勒死魏万燕呢,我们之间无冤无仇,一定是有人故意在挑拨。”
    徐煜一只手束在背后,眸光发紧,“那公主不妨说说,为何会出现在那一块,公主又为何这段时间去郑国公府,究竟是因为什么?”
    “我……”颜若公主噎了,她能说是因为嫉妒魏万燕,所以才好奇去查看?
    这话一说出口不是更添几分嫌疑吗?
    “我是好奇郑国公府的双色牡丹花,又和郑小姐投缘,多聊了几句,至于去西郊胡同只是碰巧路过。”
    “可有人看见公主特意停在了魏五小姐的院子门前,前一日魏五小姐才从郑国公府脱了身,夜里就出事了,是不是因为魏家的缘故,让公主对魏家人怀恨在心?”
    徐煜语气冰冷,看着颜若公主的眸色更冷,仿佛像是一把利刃,戳向颜若公主。
    颜若公主俏脸发白,动了动红唇,张嘴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难道真的被自己猜对了,徐煜的心上人就是魏万燕?
    “公主?”徐煜又喊了一声。
    “我没有杀人!”颜若公主倔强的坐在了椅子上,气呼呼的,“你们不去寻幕后凶手,却在我这里胡搅蛮缠,逼着我一个弱女子承认罪名,我宁死不屈!”
    话音刚落,恰巧有小宫女捧着衣裳进门,是前几日颜若公主清洗的衣裳,衣料正是曙光锦。
    徐煜指尖轻轻的擦过衣裳,“公主,得罪了!”
    不出意外,徐煜找到了一条裙子,上面刚好被撕扯掉一块,上面的金丝和魏万燕指尖沾染上的是同一根。
    摩大人眼皮跳的厉害,他就知道一定是颜若公主骄纵任性,一气之下杀了魏万燕,看徐煜的表情,这个魏万燕似乎身份不简单。
    “徐大人,这一定是个误会,公主性子单纯善良,就算是偶尔有些脾气,也绝对不会故意杀人的。”
    摩大人赶紧上前辩解,这事儿可大可小,要是个普通的姑娘,死了就死了,万一杀错了人,摩大人也不好辩解,唯一的担心就是和亲失败,那倒霉的就会是他。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没有杀人!”颜若公主下颌一抬,又气又怒,心里呕的要死,不就是一个魏万燕嘛,死就死了,还是一个破烂货,哪值得徐煜亲自来审问?
    “来人!”徐煜冷着脸。
    摩大人一惊,“徐大人?”
    徐煜额头青筋暴跳,深吸口气,“看住颜若公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出门见任何人!”
    “是!”十来个侍卫守在了门口,颜若公主气哭了,小脸一阵青白变幻,怔怔的看向了徐煜,“徐大人这是要软禁本公主吗?”
    “待这件事查清楚了,自会给公主一个交代!”
    颜若公主还要在说什么,摩大人赶紧伸手拽了拽颜若公主的衣袖,示意不要胡乱开口,眼看着徐煜现在的状态就不对劲,一开口保准就是火上浇油。
    颜若公主不甘心的闭嘴,眼睁睁的看着徐煜离开的背影,是那么决绝,颜若公主气的将屋子里东西砸了个稀巴烂,摩大人劝都劝不住。
    “若是给本公主一个机会,绝不是勒死魏万燕这么简单!”
    摩大人背脊发紧,“公主,小心隔墙有耳。”
    “本公主怕什么,我是和亲公主,谁能奈我何?”颜若公主撇撇嘴,总不能让她东陵国嫡公主去给一个贱蹄子偿命吧。
    可笑至极!
    “公主慎言!”摩大人话都说不全了,忙止住颜若公主再开口,“这事儿绝对表面上这么简单,徐大人有心要追究,国主只有妥协的份儿,公主难道忘记了国主怎么交代公主的吗,绝对不要得罪徐大人。”
    颜若公主紧咬着唇不语。
    ……
    徐煜淡淡的瞥了眼蒙着白布的魏万燕,手握长剑,朝着一处砍下,是一只断臂,装在了锦盒中。
    “快马加鞭送去榕城!”
    “是!”
    徐煜扭头就走,暗一问,“那剩下的……”
    “拉去后山喂狼!”
    暗一嘴角抽搐,不敢反驳了徐煜,很快着人将剩下部分处理干净,徐煜仰着头看了眼阴沉的天色,“上次送信是什么时候?”
    “回大人,已经快要两个月了。”
    竟两个月了么,怎么觉得这么漫长,两个月的时间足够榕城一来一回了,可为什么还没有消息?
    轰隆一声电闪雷鸣,徐煜眯着眼,“马上下雨了。”
    加快了步伐,在进入马车后,身后暴雨倾盆而下,身后的小院子很快就被查封了。
    京都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魏万燕没了的消息很快就传出去了,淮安侯府亭子里坐着两人,桌子上摆着酒菜,杨彦提起酒盏一口气喝了好几杯,眉头紧皱。
    “颜若公主被算计了。”
    明肃点了点头,“还有郑家。”
    “装的可真够像的,我敢保证他压根连魏万燕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杀人不眨眼,让一个女人背负了罪名……”杨彦情绪略有些激动,很鄙视徐煜的这种行为,一步步的将两个女人逼到陷阱里,“不就是不想娶颜若公主罢了。”
    明肃不语,两指指尖攥着酒杯,轻轻一捏,酒杯出现了裂纹,也揭露了明肃内心的不安。
    许久,明肃缓缓开口,“这么做目的还有一个,一笔写不出两个魏字,魏万燕只是一个警钟,是做给榕城那边看的,若是榕城那边再没有什么动静……”
    “下一个倒霉的不是北安侯府就是淮南侯府?”杨彦挑眉问。
    明肃淡淡的嗯了一声,他实在是猜不准徐煜,年纪不大,性格温润,手段却十分了得。
    “那榕城那边可会有什么动静?”
    这事儿明肃也不确定,“若是小七一个人的主意,肯定会回来的,可若是在魏白潇身边,就说不准了。”
    徐煜兜兜转转一圈,要的不就是魏姎?
    “大姐夫弄错了。”杨彦举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没了平日温文尔雅的模样,反而多了些放荡不羁,勾唇邪笑,“人是不会回来的,那边还有一个萧二皇子呢,肯让小七回来才有鬼了,况且徐煜要是真的在乎小七,当初就不会允许小七离开京都城,更不会想到用魏家三个人的性命换十万兵权这么卑鄙的法子。”
    “萧湛?”明肃挑眉,对萧湛接触过几回,交情不深。
    杨彦点头,“可不是嘛,在人家萧二皇子眼中,北安侯府和淮南侯府根本不值一提,小七一旦回来,就是萧二皇子的软肋,难道大姐夫还不知道小七和萧二皇子之间的事儿?”
    明肃摇头。
    杨彦嗤笑一声,随即开口,“这位徐大人和萧二皇子半斤八两,心思深着呢,当初就是这位混账追到了海上,伪装成商人,愣是逼着我带着梓珠回京都,若不是这个混账,我现在还在海面上漂泊呢,睡又能知道魏家四小姐是杨家媳妇?”
    说起这个,杨彦对萧湛就恨的牙根痒痒。
    “还有这一桩事?”
    “不止呢,他在北缙举兵,钱财都是不义之财,不过稍比皇宫里那位顺眼多了,起码是个君子,当初怎么就没发现徐煜有不轨之心呢,若能早些发觉,他们两一个在榕城一个在北缙,举兵反了,也就没这么多麻烦事儿了。”
    杨彦晃了晃脑袋,悔不当初,刚把老虎斗的精疲力尽,又来了一头精力茂盛的狮子,还要时时提防,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人给一口吞掉,骨头都不剩。
    对于这一段过往,明肃还真不知情,缓缓开口,“旁人靠不住,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若是熬过这一关......”杨彦越想越憋屈
    ,被困在了京都城,哪都去不成,还要时时刻刻担心脑袋会不会搬家有危险。
    “说什么丧气话,还不至于如此。”
    雨势渐停,两人颇有些投缘,聊了许久才散了。
    杨彦醉醺醺地回了院子,魏梓珠眉头紧皱,“怎么喝成了这个样子,快去煮一碗醒酒汤来!”
    “是!”
    杨彦上前抱住了魏梓珠,“珠珠儿,我什么都不怕,最怕就是不能让你们母子两颠沛流离,吃尽苦头。”
    魏梓珠好气又无奈,“说什么傻话呢,难不成我和你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在你眼中我竟是这样的人吗?”
    “自然不是!”杨彦立即摇头,指尖挑起魏梓珠的下颌,“在我眼中,珠珠儿是最好的。”
    “既知道,又何必啰嗦。”魏梓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船到桥头自然直,若能生
    ,便相守,若死了,我也无憾,我魏梓珠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珠珠儿,你怎么这么好......”
    杨彦吸了吸鼻子,感动的不行,魏梓珠故作一脸嫌弃。
    门外,杨清儿直接就这么闯进来了,见到眼前这一幕,忙捂着眼,跺跺脚,“大白天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若是被人瞧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杨家没规矩呢,丢死人了!
    ”
    魏梓珠小脸沉了沉,不悦的斜了眼爱挑事的小姑子,刚要开口,杨彦转过身,扬手对着杨清儿便是狠狠一巴掌。
    啪的一声很清脆,杨清儿被打懵了,捂着脸怔怔的看着杨彦。
    许久脸上的麻木痛意传来,杨清儿才恍然,“二哥,你打我!”
    “你闭嘴,母亲就是这么教养你规矩的吗,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嘴里不干不净,有没有点分寸,马上向你二嫂赔罪!”
    杨彦板着脸,不怒自威,看的杨清儿头皮一阵发麻,紧咬着唇,冷声说,“魏家的女子个个都是红颜祸水,我看你是被灌了迷魂汤药,好坏都分不清了!”
    “你再说一遍!”杨彦冷着脸。
    杨清儿往后退了退,梗着脖子,“我说的都是实话,为了这么个女人,把侯府都搅和成什么样子了,侯府自保都成问题了,你却还在这里护着她,我看你八成就是脑子坏了!”
    丢下一句话,杨清儿转头就跑,一路跑一路哭,呜呜咽咽哭个不停。
    杨彦冷着脸,气得不轻,魏梓珠却明白杨彦的一番用意,拍了拍杨彦的后背。
    没一会儿,淮南侯夫人带着杨清儿急匆匆赶来,杨清儿脸上的巴掌印很明显,刚才那一巴掌杨彦没有留情,小脸高高肿起,可把淮南侯夫人心疼坏了。
    这不,带着人讨公道来了。
    “人是你打的?”淮南侯夫人指着杨彦问。
    杨彦点点头,“是!”
    “清姐儿做错什么了,你这个做兄长的怎么耳根子这么软,胳膊肘往外拐,竟打了自己的嫡亲妹妹,混帐东西,是谁在你耳边乱嚼舌根?”
    淮南侯夫人嘴里骂着杨彦,眼睛却瞄向了一旁无动于衷的魏梓珠。
    “母亲这是在指责谁?”魏梓珠挑眉问,目光环视一圈,“这屋子里就只有我和夫君,母亲该不会指桑骂槐说我吧?”
    “母亲,您瞧瞧她这是什么态度,分明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杨清儿跺跺脚,指着魏梓珠,她一直都不喜欢魏梓珠这个二嫂,之前是瞧不起魏梓珠的身份,现在是瞧不起魏梓珠狐媚样,整日里耍手段勾着杨彦不放,还连累了淮南侯府陷入困境,进退两难。
    从前京都城有什么宴会,杨清儿大都能收到一份帖子,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只要那些大家闺秀一听说杨清儿的二嫂是魏梓珠,立马像躲瘟神一样避着她,连玩的最好的手帕交也不理会她,这笔账杨清儿全部算在了魏梓珠头上!
    莫名挨了打,杨清儿更是恨死了魏梓珠
    ,一心认定就是魏梓珠在杨彦面前挑拨,才会让兄妹感情渐行渐远。
    淮南侯夫人怔怔地看向了魏梓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长辈,难道说不得你吗,在你没有入府之前,他们兄妹感情一直不错,如今你瞧瞧又是什么模样,这事儿不怪你怪谁?”
    “母亲,不怪梓珠,是清姐儿出言不逊在先,再说动手打人的是我,兄长教训妹妹亦是理所应当。”
    杨彦一口揽下责任,偏袒魏梓珠,这无疑不是在给淮南侯夫人添了一把火。
    “混账!事到如今你还在包庇她,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对魏梓珠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淮南侯夫人这次是直接爆发了。
    足足争执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淮南侯来了一趟,二话不说就给了杨彦一耳光。
    “混账,杨家没有你这么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滚,马上收拾东西离开杨家!”
    杨彦深吸口气,“既然杨家容不下我们夫妻二人,我们走就是了。”
    淮南侯夫人愣了,她虽然生气,可杨彦毕竟是她的儿子,十月怀胎十分不易,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侯爷......”
    “谁也不许求情,若是谁多说半个字,一块滚!”
    淮南侯发了火,阴沉着脸十分吓人,淮南侯夫人卡在嗓子眼里的话愣是又咽了回去,杨清儿也是缩了缩脖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二房是连夜收拾东西,天不亮就搬走了
    ,魏梓珠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折腾了一夜有些疲惫,可一看见熟睡中的孩子,再累能熬下去。
    杨彦接过孩子,魏梓珠的身子太单薄了
    ,抱着孩子生怕将她压垮了,一手抱着孩子
    ,一手搂着魏梓珠。
    魏梓珠抬起手摸了摸杨彦的脸颊,还有五个鲜明的巴掌印,心疼道,“还疼不疼?”
    “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再说我皮糙肉厚,不妨碍。”
    和淮南侯做了这么多年父子俩,淮南侯一定看出杨彦的用意,才会出手成全,杨彦一点也不记恨淮南侯。
    魏梓珠忍不住噗嗤笑了,“就你脸皮厚
    !”
    宅子是临时买的,主卧打扫干净,杨彦趟魏梓珠进去休息,天一亮才让跟来的下人叮嘱一些事儿。
    上午又找了几个牙婆,买了一些粗使丫鬟和婆子。
    宅子虽不大,却胜在环境清幽安静,院子里打扫的很干净,魏梓珠抱着孩子坐在廊下,微微眯着眼,许久都没有这样安静过了
    。
    淮南侯府的一举一动都在徐煜的眼皮子底下,听着暗一的禀报,徐煜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只要人不出京都城,随他们折腾。
    转眼又过了好几日,徐煜忽然有些烦躁
    。
    “还没有消息吗?”
    暗一明白徐煜问的是什么,点了点头,
    “东西送到以后,魏家很平静,属下猜测,会不会是魏家没有认出来?”
    万一没认出来,这不是白忙乎一场吗。
    “绝无可能。”
    魏万燕的胳膊上有胎记,魏姎不可能不认识。
    暗一摸了摸鼻子,魏家静的出奇,实在摸不透魏家人的心思,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大人,摩大人来了。”
    徐煜蹙眉,眼看着摩大人进门,拱手,
    “徐大人,国主来信儿了,魏白潇在榕城动作频频,有意要向东陵示好,所以和亲的事儿......”
    颜若公主已经被软禁快一个多月了,还没半点消息,摩大人也着急。
    徐煜指了指桌子上白纸上写的几个人选
    。
    “摩大人挑一个吧。”
    白纸上唯独没有徐煜的名字,摩大人有些失望。
    “公主之前犯下的事,我可以看在东陵国的面子上既往不咎,若是要我日日看着公主,我做不到。”
    徐煜一副强忍着怒火,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摩大人点点头,“徐大人所言极是,这便挑了燕郡王吧。”
    燕郡王是先帝的侄儿,父母均亡,只剩下他一个血脉,袭爵到了这一代,荣华富贵是不愁的。
    徐煜点头,“为表诚意,稍后我会向皇上恳请,册封燕郡王为亲王,也让两人尽快定下婚事。”
    “多谢徐大人。”
    “摩大人客气。”
    一个时辰后赐婚圣旨就出来了,东陵国的和亲公主嫁给了闲散王爷,无权无势,只有一个王爷头衔,名分上好听。
    颜若公主得知后气的哭了整整一夜,摩大人生怕颜若公主再抽风犯了错,寸步不离的看着。
    “公主,这次若不是和亲公主的身份护着,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善了,魏家五小姐被葬入皇陵了,徐大人能忍下来这事儿已经是极不易了,您快消消气吧,好歹也是燕王妃呢。”
    摩大人苦口婆心,只要等着两个人一成婚,摩大人连夜就回东陵,绝不会多呆一刻,真怕被气死。
    颜若公主气不过,“我没有杀人,凭什么让我背负杀人的罪名,我不嫁了,我要回东陵。”
    “公主慎言......”
    “你少拦着我,这么一桩敷衍的婚事,谁要嫁就嫁,我是不会嫁的。”
    摩大人摩拳擦掌恨不得gei颜若公主一巴掌,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任性。
    “公主可有想过东陵国的艰难,若不嫁给燕王,回去以后,公主一样逃不掉被和亲的命运!”
    颜若公主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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