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王国,歌洛拉郡,克劳瑞多男爵领。
    街道上铺满了白雪,寒冷的空气让领民们根本不愿意出门,即使是卫兵,也在偷懒,尽量躲在哨兵小屋之中,靠着暖火为自己取暖。
    在这寒冷的空气之中,一个裹着黑袍的高大人影,一步步地踩着铺满了白雪的地面,向着克劳瑞多城堡前进。
    “真是.....”
    城堡也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城堡之中,书房内。
    一位年轻的男爵,正在书房之中,有些头疼地批改着领地的事宜。
    温暖的炉火正在燃烧着,为书房增添一丝暖意。
    不过,这位年轻的克劳瑞多男爵并没有因此感到温暖。
    原因正是正坐在旁边的一个女仆。
    这位女仆长得相当妖艳,妖娆而慵懒的身姿,低低的衣领露出的丰满胸部、白皙而修长的美腿,以及刻意裁短的裙子下若隐若现的空间,有着难以言喻的诱惑感。
    蔚蓝色的长发和深蓝色的瞳孔,以及毫不掩饰的邪恶气息,证明了她和欲魔牵连不浅的身份。
    注意到对方的视线,这位女仆打扮的魔鬼女术士,将一块蛋糕塞入口中,舔了舔手指,语气诱惑地说道:
    “男爵阁下,难道你想要和我来上一发吗?也不是不行,无论是你叔叔还是你父亲,或者你,都差不多,希望你的时间不会和你父亲一样短。”
    这位年轻男爵的脸色有些难看,虽然是巫师,但是看着这个女术士的脸色带着些许的畏惧。
    他的名字叫做巴夫特,今年二十三岁,原本只是一个克劳瑞多子爵领下,克劳瑞多小镇边缘的伐木屋的木工。
    他的母亲,以前是一位低位佣兵,也曾经在克劳瑞多子爵的城堡做过一段时间的女仆。
    但在生下他之后,就没有再去冒险或者接一些危险的工作,靠着以前积攒的钱财在镇子的边缘开了一个伐木屋,招了几个伐木工。
    而已经二十三岁的他,也在伐木屋里帮忙,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没有觉醒超凡力量的他,未来就会继承伐木屋,找一个合适的女人,剩下一个或者两个普通的孩子,在期盼他们成为超凡者和期盼安稳的日子里逐渐老去,过开一生。
    但是......
    他竟然是克劳瑞多子爵的私生子。
    在几个月之前,他自己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克劳瑞多子爵的儿子,他的母亲也根本没有提及过。
    当他还在感叹唏嘘克劳瑞多子爵在狩猎魔物的时候被魔物杀死,并且前一天,新的克劳瑞多男爵也因为讨伐魔物而死亡的时候,这个女人找上了门。
    对方告诉他,说他是克劳瑞多子爵的儿子。
    这是个难以置信的事实,他一开始也只是将这个妖艳的女人当成诈欺犯,他听兰奥大叔说,因为凛冬的关系,这些流莺没客人,手头有缺钱,就用这种方式去欺诈,什么商人的子嗣,有什么宝藏,缺人手一起之类的说法。
    直到......
    对方说能够让他变成超凡者。
    从小就梦想着成为超凡者,成为强大人物的他,鬼迷心窍地相信了对方——
    签订了奴仆的契约。
    然后......
    对方让他吃下了奇怪的血肉、然后让他背诵奇怪的文字——后来他得知那是克劳瑞多子爵和克劳瑞多男爵的尸体的时候,干呕了好几天。
    不过,也正是因此,他觉醒了灵能,变成了巫师。
    之后,他按照对方的指示,做了各种事情,继承了克劳瑞多男爵领。
    巴夫特迄今仍然忘不了母亲那难以置信和恍然的目光。
    母亲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为了保住巫师的身份,他同意了那个女人修改母亲记忆的提议。
    他,巴夫特,不,巴夫特·安格斯·克劳瑞多,是克劳瑞多子爵的儿子,他的母亲,是个因为无法生育,在为克劳瑞多子爵夫人接生的时候,偷偷抱走了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就是巴夫特。
    无论如何,这个都是事实,他不是什么私生子,而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从那位克劳瑞多男爵死去不到一个月,他继承了克劳瑞多领开始,一直到现在。
    不算长的时间内,他已经刻印了五枚铭文,构造了两个低位法术。
    但是这些都改变不了,他是这个女人的奴隶的事实。
    之前,为了获得力量,他对于奴隶的身份没有任何排斥。
    但是,在成为男爵,享受到各种权力之后,他对于奴隶的身份,已经开始有所不满。
    他想要找机会解除这份奴隶契约。
    但是目前还不行.....他的能力还不足。
    巴夫特将这个在滋生后疯狂生长的意图压在了心底,期盼着某一天,能够完成。
    听到那位魔鬼女术士的挑逗语言和那诱惑的姿势,他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这个女人相当诱人,说对方是他生下来遇到过的,最美丽最漂亮的女人也不为过。
    但是想想对方的身份,他还是管住了自己的下体,不让它有犯错的机会,他转移话题道:
    “温莎大人,那位银鸦爵士,真的不会回来吗?”
    已经在艾伦王国出名的亚特的信息,自然也是这位巴夫特男爵注意的事情。
    他那个名义上的弟弟,在他还是木工,还是普通人的时候见过几次,在巴夫特的印象之手,除了对方相当瘦弱之外,只有喜欢偷偷跑到镇上酒馆找吟游诗人听诗歌故事这个印象了。
    但是在不久之前,他听过传闻,那位银鸦爵士已经变成了天启巫师,相当于一位伯爵。
    这是他从手下和这个女人那里听到的,从北方港口前往南公爵领的商队在酒馆留下的信息,并且,在两个月前刚刚开始建造的歌洛拉郡城,现在似乎也有了一个乌鸦商会——似乎和他那位弟弟有关。
    而那位魔鬼女术士,在巴夫特没有回应她的床伴邀请之后,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听到他的话之后,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
    “他不会回来的,放心吧,你还是克劳瑞多男爵。”
    将蛋糕放在桌子上,女术士温莎将修长而诱惑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隐隐露出的诱惑让巴夫特呼吸微微急促了一些,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容,她继续出声道:
    “天启级的巫师,可看不起这么小的领地。”
    说到这里,她心中也有些可惜,自己按照约定来找曾经的情人,克劳瑞多子爵的时候,对方已经死了,在她准备和那位弑兄的克劳瑞多男爵接触的时候,对方却因为大意被一只魔物杀死。
    废物就是废物。
    之前在和克劳瑞多子爵勾搭上之后,她就已经明白那家伙是个废物,但本着玩闹的想法给了那小子一点甜头,睡了几次而已。
    这次知道对方用了手段干掉他的兄长之后,她还有些惊讶,但是废物果然还是废物。
    不过实在没想到,那个叫做亚特的小子,竟然那么有天赋。
    那个小灾星生下来的时候,母亲就死了,之后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天赋,整天只会沉迷没用的诗歌。
    温莎也根本没觉得那小子有什么前途,但是......竟然成为了天启巫师?
    要知道,她现在也不过是刚刚晋升到高位而已。
    可惜了,要是早知道,就能够控制他了,以她的手段,想要控制一个毛头小子,还不是轻而易举,以她对付男人的手段,这种小年轻,三下两下就能够吃得死死的,迷恋上她的身体,保不定还能让他爱上自己,为自己要死要活的。
    再加上契约,一个天启巫师作为奴仆.....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温莎舔了舔手指,一股淫靡的波动扩散开来,相较于欲魔祭祀者,她能够完全地掌控住欲魔的力量,她是一位合格的欲魔术士,而并非劣质产品的欲魔祭祀者。
    欲魔的波动,让现在还不到低阶学徒的巴夫特的呼吸愈发急促,袍子下的某物也膨胀起来,将袍子顶起。
    似乎发觉了他的身体变化,温莎诱惑地舔了舔红唇,以妖娆的姿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着他走了过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的光影扭曲了起来,一个声音响起:
    “作为男人,虽然我不介意看一场活春宫,或者说,挺想从开头看到结束的,后入式还是侧入式都随便,我对姿势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尽可能多换一些姿势就好,但是,我没太多时间等你们交配结束。”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瞬间,周围的空间变得越来越黑,空气也越来越阴冷,地面和墙体上都出现了一块块黑色的、蛛网般的裂缝。
    一颗颗带着恐怖意味的眼球,从裂缝之中涌了出来,浮现在书房之中,每一只眼球都像是有生命一般,注视着两人。
    恐怖,难以言喻的恐惧从心底浮现,巴夫特慌张地想要逃跑,但是在眼球的注视下,他根本无法动弹。
    而女术士温莎也一样,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围漂浮着的眼球,这股强大的压力以及源自那些眼球的法术力量,让她也无法做出任何的动作。
    她用尽全力调动身体内的魔力,但是无法调动——
    她的精神海被某种力量限制住了,她根本无法从中调动哪怕一丝的力量,她的意识也无法返回灵魂,被锁在肉体之中。
    一颗淡淡的眼球虚影,漂浮在她的精神海之前,那腐朽而令人厌恶的气息——死灵?
    而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阵低沉的、让人不由得心生恐惧的、虚幻的呓语,当她听呓语的内容时,恐惧就变得更加强烈了:
    “魔鬼之眼在哪里来着?算了,先把眼睛挖下来试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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