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当心见状,急切追着自己的夫人而去,不忘对其刺史府中小吏说道一句:
    “你且在这儿等着!本官行的正,坐得直,没做过便就是没做过,你若是敢出去乱说,看本官怎么治你得罪!”
    “是...是!,属下定守口如瓶!”
    刺史府小吏闻声后,才敢再次抬起头来,急忙看着追出去的刺史大人本背影说道。
    “夫人!夫人!”
    书房院外,李当心快步追上陈清菡,拉住其一条手臂,陈清菡抹去眼中泪水后,双眼微微红肿,转过身子,欲将自己的手臂从李当心手中挣脱开,李当心从未见其夫人此时这般委屈伤心过,心中万分心疼!
    “夫人,你且陪我去那秦淮楼中,我当你面让那秦淮楼的花雨露为我作证,不光是昨夜我并未去过,平日里除了需设宴款待仕途同僚外,我便就从未去过。如此,夫人你看如何?”
    “我不去,若是你与那情怀楼花雨露早早串通一气,我又怎知真假!你且松开我,我要带着凤栖与春风回娘见去!!”
    说罢,陈清菡用力挣脱,李当心怕弄伤了夫人,只得放手,可却当陈清菡已离开数步之远后,李当心却戛然大喊道:
    “夫人!!”
    陈清菡远去的身子一怔!愣在原地片刻后,终究是忍不住心里再为之一软,转身回头,却见自己夫君李当心,竟双膝跪在自己身前,陈清菡心中慌乱,小跑着到其跟前,欲将李当心连忙扶起。
    可李当心却不起身,在李当心的心中,二人夫妻共历风雨已近乎二十载,期间更是官道仕途上多次共度生死,夫人对自己始终不离不弃,同舟共济,患难与共。虽然多年来也时常有彼此间嘴皮子上的磕磕绊绊,可是从未像这次一般事态如此之严重,李当心当真是心急如焚,一时间不知如何才能让自己夫人冷静下来,听自己好好解释相信自己,情急之下只能出此下策,深怕此事成为夫妻二人之间,此后再难以逾越的隔阂,甚至是怕成了自己失去心爱夫人的契机,李当心当真是不敢怠慢,不敢赌!!
    “你这是作何,你贵为临安城刺史,岂有跪我一妇道人家之理!还不速速起来,若是让府内下人见到了,实在是损你官威,再要是传了出去,又岂不是莫要叫人笑掉大牙,还得数落我是那蛮横妇人不成。你是这一方百信父母官,以后又以何脸面治理这偌大的临安城!!”
    “夫人!你不信我,我不不起!”
    饶是陈清菡再是如何使劲儿,李当心却是铁了心欲久跪不起,却不料此时陈清菡却亦是跪向了李当心!
    “夫人?!你?你?这是作甚?!”
    “你不是不起来吗,你我拜过天地,入过洞房的夫妻,!此刻我虽生气,却非一点不通情达理,自古常言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我尚且还是夫妻,我断然不能收了你堂堂七尺男儿的尊严!你且起来,咱们有话好说...”
    李当心心中百感交集,得此贤妻,夫复何求!眼眶温润,其声哑涩道:
    “还望夫人明鉴,我李当心为人秉性,这天底下最熟知的便是夫人了!虽说男儿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可夫人当初不嫌我布衣草芥出生,愿与我喜结百年连理,为夫怎敢忘恩负义!”
    “成亲之后,夫人于内相夫教子,举案齐眉,贤良淑德,于外端庄得体,恩泽一方!为夫看在眼中,记在心中,没齿不忘。夫人!!我若是此时连你的心都留不住,又要这堂堂七尺男儿身的尊严有何用?!自古有冲冠一怒为红颜,今日我便长跪不起为贤妻!夫人还请你信我一眼!为夫当真是没做过一件不忠不义之事情!”
    陈清菡眸中泪水汪汪,虽早已是过了女儿家纯情烂漫的年纪,却奈何夫君李当心一席话至情至性,使得陈清菡不禁想起当初自己愿意下嫁给李当心时,不就是欣赏其情若水,上善而唯美;其性若兰,孤高而独绝,犹兰生幽谷,寂寞自怜,芳情独遣,不为引蜂媚蝶,献媚春光,不似那类文人骚客,好谈风月,开口风花雪月,闭口环肥燕瘦,于媚俗之中得大欢乐;亦自许乃情痴情种,然却实不过为勾女媚妇之贼尔!
    陈清菡看着身前诚心低埋着头的李当心,久久不做声,待到心中情绪稍稍平静下来后,不经心中也生出一丝悔过之意,眼看着身前的夫君,不惜以下跪相求,可见初心不改,然而自己只是听得一番言论,便信以为真,不分青红皂白一番胡闹。若是当心真有意,也断然不至于是此番模样,目中动容,泪光涟漪。
    “夫君,是我错了,我也是不知为何,一时间便彻底听信了,胡思乱想下如此一番胡闹,夫君,你快起身,大清早的地上凉。”
    “夫人!你...你肯听信我的话了?!”
    “夫君,是我一时间失了理智方寸,还未经过调查便一番任意妄为,望夫君莫要怪罪,夫君快起身!”
    二人相互搀扶着站起身子,陈清菡为李当心轻轻擦去蕴在眼中的泪水,李当心目中严肃,亦是为看着陈清菡的擦去目中泪水,郑重说道:
    “夫人,你且放心,此人也是三番五次偷我刺史令牌,可为夫又不可大张旗鼓的寻找,次次皆是由那秦淮楼中的下人来归还,想必那人定是秦淮楼一常客,今后我便设下诸多警戒,定查个水落石出生擒此人,于夫人面前,彻底还我清白!”
    陈清菡没想到刺史令牌,像今日这般竟已经归还多次了,想来当心多年以来为人处事,向来敬小慎微,这随身佩戴的刺史令牌即便是在两人房内,都未落下过一次!如此想来其中必有蹊跷,夫妻之间,本该一条心,既然当心已经说了,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自己就应当相信当心!
    “好,即便抓不住那人,夫君你也请放心,我也不会再任意胡闹了。”
    “夫人...!”
    “当心,走吧,你彻夜批阅政务到现在,定也饿了,我去下厨,为你做些吃的!”
    “蝶祈,你先去买东西吧,我突然有点事,去去就回!”
    李三觉话说到一半,蝶祈便立马小跑回到李三觉身边,死死拽住其一条手臂,李三觉嘴角挂起颇为无奈的笑,都怪自己当初我行我素,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蝶祈的头顶,李三觉俯头,李三觉目中饱含温柔道:
    “蝶祈,我知道担心,可是那个被偷走的荷包...就是你当初绣给我的那个荷包呀!”
    “什么,我秀的荷包被偷凑了?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有一人撞过我身子,一时间,我没能反应过来。”
    “那...那好吧,你去吧,可你,你要是敢骗我之后不回来,我...我就嫁给那人!”
    蝶祈随手一指,李三觉顺着方向看去,没想到是一生的白净玉面俊美的小公子,穿的一身风流倜傥,小公子闻声向花蝶祈看来,只是见得指向自己的女子身姿曼妙,虽轻纱遮面,便其想来也是天姿上佳,心中欢喜溢于言表,不经有礼道: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还望小姐三思呀,小生真是受宠若惊,何德何能!”
    李三觉一看那小公子模样心中就不待见,当着那小公子的面儿将蝶祈搂进怀中,轻轻抚拍了拍其后背。
    “放心,我答应你一会儿之后,我就回来了,蝶祈,你去帮我挑选些布料吧,我都记不得多久没能穿上件新衣服穿了。”
    怀中的蝶祈默默点头,却还是不舍得,松开了抱着李三觉的手,李三觉离开怀中蝶祈后,纵身高高跃起,于临安城的正上空,俯瞰临安,在黑影对自己的荷包下手后,李三觉虽然没立马反应过了,可却及时就衣服中掏出一把特殊白粉,撒在了其身上,这种白粉在白天之下,会反射日光,因而可以让自己踪迹到其逃走的路线,不过白粉量少,李三觉不敢怠慢,察觉到白粉迹象后,便立即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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