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玉面小白祝誉与神秘擂者黑衣分开了不少距离后,各立一边,遥遥相对!
    “噗噗……”
    “隆隆……”
    俩人以体内真气,凝拳发掌,犹如雷鸣电闪,使得擂台垓心处直听闻噗噗声响不断。
    期间还夹以连珠炮火隆隆之音大作,光影四射,白光迸裂,你来我往,遮遮挡挡,毫不松懈。
    现场观众却瞧见一方轻装上阵,另一方瞻前顾后,后者便是祝誉!
    不似黑衣袭来的气团,浑厚凝重,祝誉打出的真气块头短小精悍,不似上一局末尾处耗时过多,也是随心所欲,时而身姿飘逸,时而跳跃闪避。
    俩人这样对敌了些时,果然无比畅快,淋漓酣畅。
    台上人自觉其乐无穷,反而惹得底下围观的好事者诸多不满起来。
    “够了啦!妈了个巴子!”
    “奶奶的,出不完的气!”
    “还不快点结果这小子!”
    “花儿都谢啦,他娘的!”
    “做掉小白贼……黑哥!”
    兴许祝誉听得恼怒了,发完十几道剑光灵气后,随奔而去对面进击黑衣,好似亡命之徒,全靠怒气撑持,失去了理性那般疯狂起来。
    黑衣释放几道幽气出去,即刻幻化成了几条绳索条形,轻而易举的将发疯的祝誉捆缚住,似乎有惊无险。
    不料祝誉故技重演,只用大拇指一按,幽气绳索随之消散,其身得以重获自由。
    待其近得身来,还是长剑直刺,黑衣凭空使出一把黑色刃器,如影随形,轻轻一拨,便将来剑格挡开,毫发无伤。
    往下,双方短兵相交,光芒四射,斗得何等的难舍难分,从地面上斗到半空中,看得旁观人物如痴如醉,十分舒爽!
    随着俩人兵器与法刃互相猛烈的一击,距离又分了开来,保持速度。
    不过弹指之间,俩人刚因碰撞而分开的兵刃,再度互相撞在擂台垓心,像是铁器切割所爆发出无数颗粒般的电石火花,甚是引人注目。
    原本擂台垓心处只有一把阴阳剑紧贴着那一把晃亮中又有黯淡的黑色法刃,剑尖切割刃尖,谁也胜不了谁!
    以此可见,到了最后一局,打擂者志在取胜,遂运用了自身全部的精力。
    祝誉收回兵刃后,将长剑稍微一纵,身子忽然窜入半空。
    黑衣紧随而来,视线越来越高,愈高愈险,直到擂台上的人物看不见他二人后,他俩才站定,接着比试。
    那祝誉的阴阳灵剑瞬间一分为二,脚御白剑,手捻黑剑,轻松愉快的攻击宗明浩。
    幸好宗明浩深得幽宗门派御气飞天功法,还能支持抵挡些时候,只是自身意念被频繁干扰,不能一味集中,多有不便,故以防守为主了。
    “哪里走?”
    祝誉凭借双剑凌厉的攻势,高空中一路追着宗明浩不放,殊不知他越追越往下,就快要回到了擂台原位处。
    那宗明浩不言不语,以形态变成黑色的黯月刃不停回击射来的剑光与真气,左闪右避,毫发无伤。
    等到低空时,宗明浩时而往上飞奔又倏地坠落,时而往下格挡又突然拉升,期间始终与祝誉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你怎么如此拖延,不如痛痛快快!”祝誉大声呐喊,追逐时尤嫌心烦意乱。
    然而底下的观众人物却也并不着急,在这夕阳黄昏,彩霞映天的深度幽谷之中,好似夜晚将会来得极其迅速。
    他们依据以往的见识,知道黑衣之所以被安排在最后对场的原因,明显是另有企图。
    直至皓月当空,盘中光满盈轮,如彀追马,飘洒若皎洁,凭虚且胜寒,正是深谷幽气足聚,黯风旺盛之时。
    那黯月刃吸食饱满月光精华,力量变得更加强劲,加且神器在宗明浩的捻诀之下,突然间刃尖一直,成了一琴弦状。
    月刃俩头坚似针,从外看入,绷得十分紧凑,几乎快要拉断一般,又快速的旋转起来,呈十字星闪行,将飞流来剑击退后,一闪又一闪,迅速分从上下左右高低各处,忽隐忽现的向祝誉本人袭去。
    祝誉立即收回阴阳双飞剑,紧握在左右手中,左来便左格挡,右来则右顺劈,其余方向亦是如此原理,倒也安然无恙。
    而此时在虚光镜外,又有其余稳重声响起——
    “弦刃!十字旋弑!”
    天宗倏忽提醒了一句,继而吩咐道,“梦儿,你可看好了!你师哥这是在武动‘囚宗幽葵绝刃神法’了!”
    “是!”
    宗白梦立时应答了一声,语调干脆中更显铿锵有力。
    侧旁的师无芳傍靠她一边,也提起百倍精神,心想必须看个清清楚楚,不然以后在与小姐姐的较量切磋中,必然吃亏大发了。
    往下镜中每使出那一招一式的绝刃神法,天宗便随口说出招式名称,无非是要小弟子谨记于心。
    他也管不得宗门外人在场了,只要第三人并非作恶之人,亦有何妨!
    须臾,天宗他又凛然出口喊道,“旬刃!三棱钻弑!”
    宗白梦和师无芳紧紧盯着虚光镜内,只见黑衣稍一转动右手食中二指,十字弦刃先是恢复成一字直尖刃,俩头隔开中段一折,成了三条棱刃,将祝誉呈三角方位的围在垓心,却并非刃尖往里直接钻向中心,而是往外旋钻。
    此一弑明显是防备外人营救被困之对手,若无外部支援,内里被困之人,最后极有可能被合围绞杀,不得善终。
    可黑衣并未使尽全力,先不说尖刃钻头旋转的速度稍慢,就是往内里缩去的范围也依然宽敞,使得对手能够躲离凌厉锋利的刃尖,打破了其中的一刃壁面,像震开了一道隔墙那般逃出生天。
    往下,黑衣又来一弑。
    天宗叫道,“朔刃!新锐轮弑!”
    他旁二人闻字辨义,见那黑色遮掩的黯月刃果然由三边形,恢复成了一条直弦,然后头尾仿佛像燃烧起来的丝线,慢慢消散不见,最后只剩得一尺约长。
    月刃变换形态后陡然弯曲,成了轮盘中的一小段,演化为一条极其轻巧简便的弧刃,就如飞镖那般轻巧玲珑的向祝誉袭去。
    只不过黑衣这飞刃直去,变作弯刃折道柔行,亦打得祝誉喘不过气来,几乎忙不迭地。
    这时高声又起,恶狠狠的一招接来,天宗叫道,“望刃!机圆廓弑!”
    这是个全圆虹刃,边缘泛着七彩光晕,凛然寒气逼人,其实待其转速缓缓慢慢之后,却是个隐隐约约的模糊轮廓。
    再看这法刃袭击时,像是从各方车轮碾过,竖直扩切,平铺飞撞,又消耗了祝誉多时。
    随后月刃分身大小,像是漂浮着无数的碟片那般,边沿泛着凌厉之光,飞来飞去。
    此刻情景未免令人眼花缭乱,四肢照顾不及,总有被割伤之处,好比暗中被诸多利器,如天女散花般抛洒而来,躲无可躲,攻无可攻。
    只是此次大小圆碟片间的缝隙间隔有意的大得出奇,祝誉极易闪躲,其中情由,知之者知之,不知者不知!
    接下来,又闻喊声大振,却不是同一人发出。
    “晦刃!末着万弑!”
    到了师哥常用之招式,宗白梦却认得清楚,失声的喊了出来。
    这一招式,她曾求他教授,充满热情。他却说她功法未到层次,若是强行习练,必致经脉心神受损,故不敢冒这风险,往后不了了之。
    果然这一刃奇异诡谲,似有还无,方位更加难定,时而近在眼底,时而远在月梢,一残刃化万残刃,万末刃汇成一晦暗幽刃,零零总总,变化无端,上天入地,威力十分可怖!
    此处看得众围观好事者心惊胆颤,心想万一法刃失算,飞至而来,非死不可,故而个个提高警惕,为了保卫自身,眼睛都不眨一下。
    全程只苦了那祝誉一人,无形中受了不少无形伤害,但见其外表服饰已经面目全非,加上黑衣并非要取他性命,力道自然少了许许多多的劲法,所以他并无性命之忧,但往下却可难说了。
    随着以上幽法绝刃使出,那祝誉身上的阴阳风袍过了些时便垂了下来,并逐渐变成了阴血赤红梅花服,血滴红液点满了下身,上身黑服却难言污迹。
    争斗之中,祝誉他年少轻狂,不忍服输,更不会发大声喊痛,只是极其细微的咬紧牙关,坚持到底。
    “咝……”
    那一声声轻呼吐露,倒不是皮肉疼痛所致,而是祝誉惊讶于黑衣驾驭法刃的招式千变万化,形意超级相合,简直如若天人如一境。
    他默默寻思,就连本教所提倡的虚元合一法,恐怕亦少有几分逊色,但他这细微声响似如闹市中的蚊嘶虫鸣,只有身怀绝大功法神力的大宗师巨匠才能够引入耳中,清清楚楚。
    这一场交手下来,黑衣收刃回手,那祝誉也双剑归一,双方互相屹立,神目相交,各会其意。
    “小公子你何必如此舍命,还是赶紧离去罢!”
    “你也太小瞧我清虚圣教了吧,敝人只可被击倒,从不闻会被击败!”
    “小公子如此年少有为,何必贪恋此处虚名之位!”
    “你倒看得轻巧,说我贪恋虚位实权,却不说此地作恶之人物,个个该死!”
    “冤冤相报何时了,好汉回头不吃草!”
    “你少卖弄文藻,我若得为此地谷主,势必灭尽此间邪恶邪灵!”
    “唉……小公子何苦来!正所谓邪非邪,恶非恶,若无邪恶,何来正义!”
    “你我废话少说……接招吧!”
    此时于虚光境外,天宗三人趁着擂台上二擂者明眸玉目相对时,另外洽谈了起来。
    天宗先说道,“浩儿以上刃术招式是本门刃法的月相篇……往下还有异相、形相、幻相、维相、重相等各篇法……”
    师无芳听天宗说起,不无感叹的致敬道,“幽宗秘技,果然博大精深,阿芳真是佩服!”
    那宗白梦听他这一说,侧脸嘴角泛起丝丝笑意,好似挑衅道,“往后你小子再与我切磋拳脚法器,便要你好看!嘻嘻……”
    三人小谈了半会,那师无芳与宗白梦情知对战平台必定越往下越精彩,更加接近事实真相,又偕同天宗目光,快速转向虚光镜内,势必要看个明白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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