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晏师当然敢,因为他们现在就是她手下的人,是她付出代价拿到的好处。
    当初可是他们当着外人的面亲口承下的诺言,如果谁敢翻脸不认,那就等着被遗笑千年。
    抓住了心理这一招,水晏师就将他们全部拿捏到位了。
    郑阐宿倒是坦荡,自己跳进的坑,也得自己走着,拿过契约书,手指一划,往上面的按手印,算是将自己彻底的交给了水晏师驱使。
    水晏师看着大家跟着,等她接到契约书后看到上面齐齐按下的手印,唇角上扬,“前辈们放心,契约里边有记明我不得对你们进行人身践踏污辱,一旦有违,你们即可对我讨伐。那时候就算是我死在诸位的手中,也认了。”
    有人冷哼了一声,对此话显然是不信的,在他们眼中,水晏师俨然成为了一个狡猾的狐狸精,谁也不能在她手里讨占便宜。
    一旦落在她的手里,谁也逃不掉。
    水晏师将契约书小心翼翼的收进怀中,抬起笑眸注意着前面的郑阐宿,“诸位前辈这段日子辛苦了,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既然握有各位的三十年,那就不能置之不理。”
    听到这段话,眼前的众人又开始皱眉了,水晏师又想干什么。
    回到这边来的人无不是根据水晏师的意思到各国以最快的速度赚取了钱财回来,结果可想而知,有些人并不适合经商,有些人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如何能比。
    水晏师将他们的反应看在了眼里,慢慢的敛了自己脸上的笑容,将自己所想到的规矩一一念了出来,念完之后就等着大家的补充。
    用规矩束缚他们这些人未来的三十年,水晏师还真是物尽其用。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郑阐宿隐隐的猜到水晏师的想法,因为之前在狱河对战的时候,水晏师已经很明确的表露了出来,她要改变狱河!
    水晏师的想法是好的,只是未必能实现。
    郑阐宿狠狠的皱眉,因为水晏师现在正一步步的实行着,而且还颇为成功。
    眼前,就说明了一切。
    这个女和尚。
    郑阐宿眯起了眼,危险又冷煞。
    水晏师早就算到了吧,算到他们这些人会来夺她身上的东西,而她这个所谓的三十年,也是事先想好了才引饵入江来。
    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绝世高手,被一个不到双十的女子围困在这条大河之中,再也挣扎不开网,只能乖乖的由她摆布。
    反对之声自然有不少,水晏师却没有马上开口反驳那些不满的声音。
    水晏师不去说,而是看向郑阐宿,果然,在这个一层高手面前,他们是信服的。
    即使水晏师打败了他们,但同样的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伤,如果他们再合力拼命,水晏师绝对活不过来。
    所以,在他们的心中,还是更尊重郑阐宿这个真正的高手。
    水晏师这一看,就让大家安静了下来。
    郑阐宿那眉头扬得更高,看水晏师的眼神已经再次发生了变化。
    这群人枉为高手,却看不出水晏师的高明处。
    或许平常时修习武道,让他们忘了修脑子了。
    郑阐宿咳嗽了声,接下了这话,大家到是对他信服。
    等大家安排好下来,水晏师就将郑阐宿和原耀烛叫到了一起,现在证明原辉烛这个人脑子比其他高手更加的灵活。
    水晏师需要一个有脑子的人领群,而不是一个四肢发达,莽撞的汉子领着大家横冲直撞。
    最后伤得体无完肤。
    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水晏师不得不为后路考虑。
    打发走了原耀烛,唯剩下了郑阐宿。
    “郑前辈,您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有一个人或许你知晓,就在几天前,我遇到了一个比您更胜一筹的敌手。”水晏师转身过来,看着郑阐宿说,“我不想留下隐患,这个人我必须了解,他一出手就连击杀我们狱河的中层高手数人,连我也未曾幸免,若那时候他不想让我活,今日我恐怕是见不到郑前辈了。”
    “何人?”郑阐宿倒是很意外。
    水晏师再次将讲给闻空青的话说了一遍,郑阐宿听了后,眉头比闻空青皱得更紧,眯着眼,死死盯着水晏师。
    “怎么了?”
    “你没死在他的手中,也算是万幸了。”郑阐宿看水晏师的眼神非常的复杂。
    “前辈识得那人?”
    “自然是识得,”郑阐宿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道出那人的真实身份,“神殿圣子。”
    “又是神殿。”
    水晏师接口而道。
    郑阐宿深深的看着水晏师,慢声说:“这神殿圣子与皇室的任何权势不同,在神殿之中,是神圣的中心,你可以想像一下,当你天宗寺和天下民众成为布施关系,敬佛入魔,那这天下将会是谁说了算?”
    这话说得很是讽刺,但却是神殿圣子在神殿中最为确实的情况。
    圣子比皇帝更得民心,更是民之所向。
    “那神殿皇帝岂不是如同虚设?这为免太过于可笑了,”水晏师没想到神殿还有圣子一说。
    这不是她所知的西方神话中的那样吗?
    听到水晏师的评价,郑阐宿也是冷然的一笑,“圣子武功盖世,神殿神一般的存在,大家奉他为神明,自然是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神殿情况,恐怕比狱河还要复杂。”
    水晏师眼神一闪,“郑前辈进了神殿。”
    “未曾。”
    “能对神殿的情况掌握得如此到位,郑前辈又何必隐藏,”水晏师知道对方是不肯透露。
    郑阐宿背着手,突然静静的看着她,“你的表姐如今正是神殿叶家的儿媳,你若想知道里边的情况,绕人道便会有人告知你。”
    水晏师一愣,笑得清雅,“原来前辈的家人也在神殿中生活,难怪了。”
    郑阐宿皱皱眉,因为水晏师的一眼识破,让他心有不喜。
    水晏师也没有挖人隐私的习惯,转回了正题道:“日前他们回到狱河必然是居无定所,此事还劳烦郑前辈和原前辈一起商量商量了,选择哪一块地方比较安全隐蔽,想必两位前辈比我更加的通晓。”
    郑阐宿倒是没有推辞此事,“我们会安排好。”
    说罢,人已在原处消失不见。
    水晏师站在原地半晌,捏着那份契约书往回走,在半道的时候,水晏师从身上拿出火折子,点燃烧烬成灰,脚踏入雪地,漫步而去。
    此后就算有人想要找这份东西,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找得出来了。
    水晏师迎着风,笑容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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