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麻烦你了。”叶青石道:“桃花那丫头的伤,麻烦你想想办法。”
    “何某一定尽力。”何大夫道:“三小姐和桃花姑娘的药已经开好了,何某先告辞了。”
    “叶管家,送何大夫。”
    何大夫走后,叶云琅道:“父亲母亲,儿子和阿柔去看看喵喵。”
    叶青石挥挥手,“去吧。”
    两人刚走,便见叶管家匆匆忙忙进来,“老太爷,老夫人,表少爷带着太医来给大少爷看腿来了。”
    余氏猛的站起来,“侯爷,我去阿寒那里看看。”
    “一起去吧。”叶青石道。
    同时心中生出两分感慨。
    看来赵国公看重孟悠然这事,比外面传言的还要看重。
    就算他这个临安侯亲自出面,也未必这么快请得到太医前来青州。
    孟悠然前天晚上才知道这事,今天一大早就能将太医从上京请来,背后一定有赵国公出力。
    ——
    “姑姑,这是太医院的刘太医,擅长骨科!”
    “悠然!”孟浅月见到孟悠然带来的人,激动得泪流满面。
    这两天来她几乎寸步不离守在叶寒床前,衣裳还是二十一那天观看内试时穿的衣裳。
    面容憔悴,气色干枯没有半点血色,本来保养得宜的乌黑秀发似乎蒙上了一层灰白,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十岁。
    “谢谢你悠然,太谢谢你了!”孟浅月哽咽道。
    从前天到昨晚,青州城里擅长骨科的大夫请了个遍,个个都说最多只能保证叶寒醒过来,其他的他们保证不了。
    当时孟浅月如睛天霹雳,“其他的保证不了是什么意思?!”
    大夫们个个咳嗽着不出声,他们理解患者家人的心情,但有些话,说了比不说还残忍。
    见没人出声,孟浅月揪着其中一位大夫的领子逼问,“说,什么意思?!我阿寒会出什么事?!”
    大夫被逼无奈,只好道:“叶二夫人,叶大少爷膝盖骨粉碎,在下医术不精实在无能为力,只能让叶大少爷醒过来。以后叶大少爷终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粉碎?轮椅?那她阿寒不就是成了瘫子?!
    孟浅月当场双眼一翻差点昏过去。
    在被这个消息折磨了整晚之后,孟悠然突然一大早带着太医出现,孟浅月心中生出巨大狂喜,将一切希望寄托在刘太医身上。
    “刘太医,请您一定要治好我阿寒,只要您治好了他,无论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孟浅月激动得差点想跪下。
    刘太医傲气地咳了一声,心想他又不是民间那些靠诊金活着的大夫。而且皇宫里什么没有,太后皇后及各个贵人们随手赏赐的东西,比你们费尽心机弄来的东西珍贵多了。
    不过这里始终是临安侯府,看在临安侯和孟悠然的面子上,刘太医什么也没说,只傲然道:“在下会尽力,叶二夫人,请让开。”
    本来挡在床前的孟浅月连忙让开。
    刘太医上前掀开被子,仔细检查叶寒被马踢到的腿。
    叶寒这次比较倒霉,被马踢到膝盖骨,而且两个都踢到了。
    刘太医用手轻轻按了按,从昏迷的叶寒面上观察他的神情反应。
    末了皱起眉头,不带半点感情道:“叶大少爷两个膝盖骨被马踢到,左边完全粉碎医无可医,右边略为轻一些,老夫可用家传独家秘方保住。日后若好好训练,可保他右腿完好。”
    这个结果已经比之前大夫所言好多了,起码以后不用坐在轮椅上,而是可以柱着拐杖行动。
    可孟浅月要的是完好的叶寒,听完后失望道:“才可以保住右腿?左腿医不好吗?刘太医,您能再想想办法吗?”
    刘太医本就是看在赵国公面子上才连夜赶来,结果他将瘫子医成瘸子,对方不但不感激,反而暗示他是不是医术不够高明,或者是他不够尽心尽力。
    他冷笑两声,冷着脸嘲讽道:“在下本事只能如此,叶二夫人另请高明吧。”
    孟浅月只是情急之下冲口而出,没想到刘太医反应这到大,一时楞住。
    “刘太医,辛苦你了。”叶青石恰好赶来,听到这话诚恳道:“你是武国最优秀的骨科大夫,若你都说医不好,这天下没人能医得好。府上妇人不懂事,爱子心切冲撞了你,还请看在老夫薄面上,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又对叶云涛严厉道:“带你媳妇下去!”
    叶云涛不敢反驳,拉着孟浅月往外走。孟浅月本想留下,又怕真将刘太医得罪,最后刘太医撒手不管,只好随着叶云涛离开了。
    既然叶青石说得这么客气真诚,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刘太医哼了一声,“侯爷过奖了,在下定会尽力。”
    叶青石道:“刘太医需要什么请尽管出声,老夫亲自吩咐下人去办。”
    刘太医也不客气,拿出纸笔刷刷写了一些药材单子和用品,递给叶青石,“有劳侯爷。”
    叶青石安排人去准备刘太医需要的药材和用品,孟悠然与刘太医说了一会话后也告辞离开了。
    一回到他的院子,便听到孟茵发脾气、摔东西的声音。
    “你是哥哥的贴身小厮,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你都不知道吗?”
    小厮哀求道:“小姐,小的真的不知道,少爷这次出去都没带小的,也没跟小的说去哪。小姐您别再砸了,这里面的摆设都是临安侯府的,砸坏了要赔银子的...”
    孟茵手中的长鞭毫不犹豫甩向桌上几个瓷瓶,怒气冲冲道:“砸的就是临安侯府的东西!砸了就砸了,难道我赔不起吗?”
    居然敢赶她走?!她恨不得将整个临安侯府砸个稀巴烂再走!
    “小姐,不光是银子的问题,这里是临安侯府安排少爷住的院子,出了什么事他们会算在少爷头上的!”
    孟茵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她哥哥孟悠然,连赵国公都要给三分面子的人,难道你一个临安侯府会因为摔碎了一些摆设,敢给他脸色看不成?
    要是敢给更好,直接反脸就是,谁怕谁?
    孟茵又狠狠砸了几样摆设,直到听到小厮如遇到救星般惊喜的声音道:“少爷!”
    然后才停下手,转身哭道:“哥哥!我被人欺风了,你要帮我!”
    小厮:谁敢欺负您?听说是您欺负了人家!要真有人敢欺负您,小的真想去膜拜膜拜。
    孟悠然站在门口,看着狼藉一片的中堂,眉头微不可见地跳了跳。
    “阿木,你先下去。”他温和道。
    “是,少爷。”小厮阿木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孟悠然走进去,看着桌上尚且完好的茶壶茶杯,拿起,倒了一杯茶喝下。
    刚才在叶寒那里,都没人送上茶水,不过叶寒受伤严重,孟浅月这点不周到之处也没人会放在心上。
    孟茵见他这副悠闲神态,忍不住提高音量,“哥哥!我说我被人欺负了你没听到吗?”
    “听到了。”孟悠然喝了一杯又倒一杯,动作自然而优雅,在这乱七八糟的地方里,居然半点不损他的风度。
    “听到了你不问我是谁欺负我了?”孟茵负气道:“哥哥你不疼我了!”
    孟悠然微微抬头,淡淡问:“谁欺负我宝贝妹妹了?”
    熟悉的语气和称呼,让孟茵的气稍微缓了些,“大房那个叶渺!”
    叶渺?谁啊?孟悠然两茶盏放下。
    孟茵知道她大哥对于不在意的人从不放在心上,哪怕见过十次八次,甚至刚见过面,转头就能将人忘掉。
    “就是那个叶三小姐。”孟茵道:“我之前写信让哥哥帮忙,让她参加不了入学试的叶三小姐。”
    孟悠然一直没有回复,孟茵当时冲动之后,也知道不该拿这种小事去烦孟悠然。孟悠然将来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所以后来孟茵一直没提起这事。
    孟悠然虽然不记得叶渺,但对于孟茵的信倒是有点印象,“原来是她啊。是叶铭叶海那对双生子的亲妹妹对吧。”
    他不在意叶渺,但将叶铭叶海暂时记下了,所以连同他们有个妹妹这事也记住了。
    “就是她!”孟悠然提起来就来气,“昨天晚上我和大表姐四表妹,本来是要去找她麻烦,最后没找成麻烦,反被困在她屋子里,担惊受怕了一整晚!她还恶人先告状,说是我们欺负她,害得我...”
    害得她被叶青石赶走!但这事实在太丢脸,她说不出口。
    要是万一传到上京,以后她孟茵还能在上京抛头露面吗?
    “简直欺人太甚!哥哥,你一定要帮讨回公道!”
    孟悠然是了解孟茵的,他知道这个妹妹向来欺负人欺负得理直气壮,当着他的面绝不会撒谎隐瞒。
    现在这么生气,肯定是没欺负成反被欺负,还被对方诬陷了!
    那个叶三小姐有这么厉害吗?
    孟悠然眯起眼,回想脑海中关于叶渺的画面,却只记得她瘦小的身材,红衣,以及黑色头顶。
    “你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一遍,不得半点隐瞒。”
    孟茵便将前因后果老老实实说了,包括她们是想找什么麻烦,以及被困在屋中如遇鬼打墙、怎么走也走不出来的所有细节。
    甚至连她与孟茵吵架之事都说了。
    孟悠然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
    “那不是闹鬼,”他说:“是有人布了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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