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们这是要下去,真的只是把那个所谓的活死人,放出来那么简单吗?”
    “当然不是!”陈襄的手指敲打着身旁桌子的桌面,接着解释道:“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我要你们在此之前将囚牢里面所有的囚犯全部释放出来。”
    “就像是劫狱那样?”吕波的表情透露出来的分明是不可思议,他非常好奇陈襄的此次打算到底为的是什么,不过他还是非常担心,毕竟,这可是在天子的脚下动刀。
    “上一次劫法场的事情……难道陛下就没有降下罪过来?”
    “降罪?怎么可能!”陈襄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圣上身边还有我呢,况且现在正是他为吃斋念佛的时候,怎么可能对于这件事太过于上心?毕竟此事已经得到了一个结果,不管是林有白还是劫法场的人,他们没有一个活下来,这便是对圣上最好的解释!”
    “相安无事,这样圣上真的能够安心吗?”吕波还是有些不安,毕竟这种自己人对抗自己的事情,在这个内忧外患的国家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强人所难了。
    “所以这是一个非常考验你们的事情。”陈襄顺着,缓缓站起身来走过来拍了拍吕波的肩膀,接着说道:“把你的人都调动起来,等候我的命令。”
    “可是丞相!”吕波神色有些不安,竟然在陈襄如此吩咐之下第一个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大人您也知道,我朝调动兵马,那是需要枢密院的直接命令下来我才能够调动我的兵马,没有枢密院或是陛下的直接命令,我想调动兵马,恐怕麾下的士兵也未必会听我的啊!”
    “奉孝大可不必担忧!”陈襄冲着吕波摆了摆手,继而摆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气势,“我既然能安排你来做这件事,就定不能让你背负一些阻止行动的困难,奉孝大可放心大胆地去做,两日之后我必将兵符送到你的府上。”
    “这……”吕波的声音拖的很长,不难看出此时的他对于陈襄的决定抱有的是极度的不自信,毕竟这可是一个冒着杀头大罪来做如果真的要按照陈襄所说的,如果没有万全的保障,恐怕只有疯子才会果断接下这个看起来真的像是干出力而不讨好的事情。
    虽然吕波的肩膀宽厚有力,让人看到就徒生一种心安的感觉来,可是哪怕是再怎么宽厚的肩膀,也不可能有着一颗无私的心,毕竟虽然坚定的站在左丞相陈襄的阵营当中,可是林有白这么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吕波对于这件事情还是慎重又慎重!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陈襄这个时候突然开了口,只见他伸出手指冲着吕波摆了摆手,继而抬起头来冲着一旁侍奉的侍女摆了摆手,侍女会意,躬身行礼接着朝着身后退去的屏风退去。
    这个时候陈襄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晃动着杯盖,然后静静等待着。
    不大一会儿,只看到屏风后面出来了三个侍女,她们每个人的手上都端着一个木制的托盘,托盘上面都放着三盘肉菜外加一壶清酒。
    婢女们将托盘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在场的三个人的桌旁,这个时候另一个身穿素服并且怀抱着琵笆的侍女而来,她坐在不远处并不算是一个偏僻但还是孤零零地座位上。怀抱起琵琶,纤纤细手拨动着琴弦,发出悠长的声音,这乐声在这一处不打的空间里面回响着。
    “斟酒!”
    陈襄冲着那三个婢女们点头招呼着,婢女赶忙举起酒壶,然后为陈襄手中的酒杯斟满清酒。
    “来!”
    陈襄举起酒杯,双眼环顾着不远处的吕波还有展开图。
    看到左丞相端起了酒杯,吕波还有展开图怎么敢怠慢?他们同时举起酒杯,向着左丞相陈襄示意。
    一杯酒下肚,陈襄放下酒杯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捏了一块鸡肉沾了汤汁塞进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望着这时候才迟迟动筷子的吕波。
    “奉孝,我知道此时的你到底在担心什么。”陈襄一边不紧不慢地咀嚼着口中的鸡肉,一边持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吕波。
    “啊?啊!”吕波有些坐立难安,听了陈襄这话,他赶忙放下筷子,抬起头来望着陈襄,既然是左丞大人看透了他此时的内心,吕波也没有什么必要再隐瞒什么了。
    只见吕波再一次举起酒杯,此时的他面露为难之色,像是有什么事情堵在心头,像是一块病灶,提不起来,又放不下去。
    “丞相……”
    吕波小声呼唤着陈襄,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只看到陈襄手持筷子的手冲着他伸出了两根手指,接着手指抖了抖,接着打断了吕波的话。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陈襄显得有些不厌其烦,他再次对吕波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定是因为调动兵力会引来多方警觉吧,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的身上,你不需要有太多的顾虑,只需要知道一点,我让你去干什么,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做什么!”
    “可是,丞相,您所说的那些人,毕竟是我们都是宋人,不可能随随便便这么轻而易举地为敌并且相互残杀,更何况,更何况这里可是天子的脚下,难道丞相就不害怕天子察觉,因为勃然大怒吗?”
    对于吕波的劝诫,似乎并没有让陈襄感觉到任何一丝的不妥来,陈襄不以为然的低下头接着加起一块鹿肉放入口中,接着说道:“奉孝啊!”
    “丞相!”
    听到了陈襄的呼唤,吕波立马回应。
    “汝为相,还是吾为相乎?”陈襄双眼紧盯着吕波,问道。
    这么一问可是让吕波的肝都在颤抖,他赶忙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在陈襄的面前,双手端着酒杯,瑟瑟发抖道:“自然是大人您为相,而卑职不过是下!”
    “好啊,你也是知道我们之间的地位差距。”陈襄大口咀嚼着,继续说道:“那奉孝应该明白我,我并不是一个喜欢不争气之人的人!”
    “属下明白!”吕波端着酒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如同一个木桩子一样。
    “我不希望有第二个林有白,毕竟那个家伙差点把我给栽了进去,我必然是不会原谅他的!”陈襄放下筷子,接着那一双如同鹰一般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吕波,“这事成了,我让你做忠武将军,如果败了,菜市口断头台,奉孝你意下如何?”
    吕波的眼睛紧盯着自己杯中的清酒,那小小的口中竟然倒映出自己的那张脸,那张满是纠结恐惧地脸。
    “奉孝?”陈襄再一次呼唤他的名字。
    “我知道丞相的意思!”吕波抬起头来,冲着陈襄笑着说道:“我既然进了这个门,喝了丞相的酒,那么不替丞相做事,那么丞相是必然不会让我活着出去的,所以,这件事!”
    吕波说到这里,双手郑重端起酒杯,接着仰头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我应下了!”
    “好!”陈襄一拍大腿,接着整个房子里传来了众人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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