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棠被迫与他贴近,她个头本来就不高,又是这番姿态,两只小手揉按着他的太阳穴,这动作仿佛将他的脑袋抱在怀里。
    两人之间的距离约莫只有两指,摄政王殿下身上浓郁的男性气息混着清淡的熏香味道几乎瞬间就席卷了沈筠棠的嗅觉。
    即便已经极力镇定自己的情绪,可还是越来越紧张,于是一张小脸控制不住的蒸热发红。
    摄政王阖起狭长的凤目,好似颇为享受沈筠棠这样的“服侍”。
    她的指尖果然如他所想细嫩柔软,犹如磬香的花瓣。
    他思维一发散,就忍不住往其他方面想。
    若是这比女子还柔软的小手,按向了他其他的部位又会如何?会不会也如此时一般舒畅通泰。
    这一联想,一不小心,摄政王殿下脑子里就是他时常做的那个销/魂不已的美梦了。
    为了压抑内心那些蠢蠢欲动的想法,摄政王神色不动的在心里默念了两遍清心咒……
    不过,此时沈筠棠离他这么近,他恐怕念十遍百遍清心咒都毫无用处。
    被沈筠棠揉按的通体舒泰,摄政王那张总是冷酷着的俊容也放松了下来。
    一个人一旦闭上眼睛,其他感官就会越发的明显。
    就如此刻的摄政王。
    不知为何,闭上双眼,看不到面前小儿后,他的嗅觉却越发清晰,因为沈筠棠离他近,他总是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清淡香味。
    许是这香味是从沈筠棠身上散发出来的关系,让他觉得醉人不已。
    摄政王殿下性感的喉结动了动,磁性的声音好像就扑打在沈筠棠的脸上。
    只听他宛如山间清泉的声音道:“小侯爷,可是用了熏香?是什么熏香?”
    沈筠棠:……
    她哪里有钱用什么熏香,如今大燕香料昂贵,熏衣的香料更是要贵上一筹,她还要当家,哪里有这个闲钱。
    再说她现在是男子,也不需要这些,给姊妹们买些这些奢侈物还值当。
    沈筠棠僵着脸回答,“微臣穷困潦倒,无钱购香,从未用过什么熏香。”
    摄政王听了她一席好似含着抱怨的话,忽然睁开那双深浓的眸子,定定看了她一会儿。
    似乎在从她的眼神里分辨她说的话的真假。
    沈筠棠吓了一跳,两人现在离的近,她一时间居然被他这眼神震住,僵在原地,手脚好像被冻住了一样,下意识不敢动弹。
    摄政王的目光从那张白皙细腻的小脸上移开,下一秒,沈筠棠就落入了一个宽厚带着炙热男子气息的怀抱中。
    那双强壮有力的臂膀顷刻收紧,就将沈筠棠娇小纤瘦的身躯整个裹住,好似要被嵌入到摄政王殿下那宽阔有力的男子胸膛里。
    猝不及防被摄政王这么一“偷袭”,沈筠棠身体彻底僵硬起来。
    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脖颈处一阵呼气吸气的温热触感,随后就听到抱住她的阎王道:“小侯爷未用熏香,为何身上味道如此好闻?可是在欺骗本王?”
    沈筠棠:……
    呵呵,她欺骗他这个有何用?是能讨到一块银子还是一块贡品香料?
    沈筠棠因为摄政王这肆无忌惮的接触差点被气炸了肺,她小脸上染上一层薄红,那浅浅的红色顷刻间又“浸染”到脖颈,小人儿好像瞬间变成了粉色。
    若是这样的沈筠棠落在摄政王这个阎王眼里,定然又在他眼里化为了一道可口诱人的点心。
    沈筠棠没想到他一言不合又动手动脚,两只小手被卡在他脖颈两侧,他又抱得紧紧的。
    两人现在的动作就好像是沈筠棠亲昵地抱着他的脖子,他束缚住她柔软的腰肢,整个将她裹在怀中。
    沈筠棠是女子又手无缚鸡之力,小手推挤间不但没有将他推的离开分毫,因为挣扎间的微小动作,居然感觉到摄政王将她抱的越来越紧……
    不但如此,她分明能感受到摄政王贴在她细白颈部的呼吸越发的沉重,灼灼热气几乎要将她给蒸熏的着了火。
    沈筠棠脸色发苦,这幸好她没胸,不然被这阎王这么死死抱了一回,还不立马露馅儿!
    见推拒对他完全没用,沈筠棠只能言语“威胁斥责”了。
    “殿下,微臣好歹也是大燕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是为万千百姓为了江山社稷服务的,您这般戏弄微臣实是不妥!还请殿下自重!”
    如果不是这阎王身份高不可攀,沈筠棠哪里用得着这么憋屈,早破口大骂,愤怒的怼上了。
    原主虽然是“不懂世情”的死板书呆子,可她不是啊!
    沈筠棠早在心里将这可恶的摄政王打了千百遍,可现实却是在这阎王面前,她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沈筠棠当真觉得自己是可悲可叹。
    沈筠棠这番“气急败坏”的话不但没让摄政王发怒,反而叫他莫名其妙心情好起来。
    他抱着沈筠棠没有撒手,高挺的鼻梁在她细腻的脖颈间蹭了蹭,深吸了口气,随后低低的在沈筠棠颈间笑起来。
    片刻后,他压制了翻涌的情愫,从沈筠棠脖颈间抬起头,深浓视线锁定在她的脸上。
    他剑眉微挑,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温和。
    沈筠棠不知道,她平时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脸色总是比常人苍白一些,一张小脸白则白矣,却是毫无血色,叫人看了忍不住担心心疼。
    这些日子虽然停了药,补回来些许,但身体也没有立马就能和常人相提并论。
    可刚刚因为羞窘和恼怒,两颊多了一丝薄红,让她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配上那双水汪汪清透的桃花目,简直都可以称作秀色可餐了。
    沈筠棠被他这种“诡异”表情吓到,觉得这阎王心思更是难以琢磨。
    见他抬头看她,扶住她腰背的手臂也松了些许,沈筠棠连忙拉开他的手,往后撤了一大步。
    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到五六步的安全距离,沈筠棠才重新站定。
    摄政王殿下扫了她一眼,这次并未阻拦,只是见她满脸防备的看向他,刚刚那点好心情瞬间就消散了。
    他冷哼一声,“几日不见,小侯爷这口齿可是厉害了不少,到底是要接管御史台的,是否这些日子就在家中练了起来?”
    沈筠棠又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中的讥讽之意。
    可她也明白,现在还不是与这阎王对着干的时候。
    忍下心中的不甘和怒意,沈筠棠垂下头,低低道了一句,“微臣不敢。”
    不敢?
    她还有不敢的时候?
    摄政王冷哼了声,这小东西琉璃都整出来了,几乎轰动了大燕整个皇亲贵胄,谁家看了不眼红,现在居然说不敢了?
    依他看,她哪里是不敢,分明是胆大包天!
    沈筠棠偷偷觎了他一眼,明白不能再和这阎王单独待在一起,门外有他的爪牙守着,她若不赶紧离开,保不准她还要吃亏。
    沈筠棠脑子一转,连忙道:“殿下,时候也不早了,宴会怕是要开始了,您还是随微臣移步会厅,瞧瞧热闹吧!”
    摄政王瞥了她一眼,虽然没说话,但是已经起身朝着雅间门口的方向走去。
    沈筠棠明白,这阎王终是松了口,她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离他两步远的距离不远不近的跟着。
    外面一丝不苟守着门的秦天华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见是自家主子,连忙让开。
    他偷偷抬眼瞥了一眼自家主子和垂头跟在后面有气无力的永兴侯府小侯爷,神情微妙。
    摄政王从雅间出来便站在廊边负手等着磨磨蹭蹭的沈筠棠。
    沈筠棠定了定心,明白有这阎王在这里,她是不用想着去腾出其他的时间与京中贵胄打招呼、混个脸熟了。
    这么一想,沈筠棠心中更是对摄政王不满起来。
    不过在这阎王面前,她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今天是聚宝阁第一次办宴会,沈筠棠可不想因为这个阎王将她的第一桶金搞砸。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挤出了一丝笑容,对摄政王道:“殿下既然来了,那便跟着微臣去瞧瞧热闹吧。”
    摄政王殿下幽深凤目扫了她一眼,惜字如金的道:“带路。”
    沈筠棠快走几步稍微落后摄政王一点,伸手给他引路。
    拍卖会在三楼收拾出来宴客厅,沈筠棠之前安排人重新布置过,如今已经焕然一新。
    原本用作仓库的几间房被打通,能容下不下百人。
    最前方搭了挑高的戏台,两边用数个屏风隔出了朦胧的隔间,最后方更是挑高了一层。
    后方二楼的雅间只有四间,有单独出入的暗门,算是这件宴会厅最好的包间。
    而两边的隔间多是为了世家高门的女眷们准备的。
    这个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宴会厅中几乎座无虚席,两边隔间内更是不时传出女眷们低低的说话声,还不时有少女银铃般的娇笑。
    引得厅中不少年轻男子驻足观望,互相打探那若隐若现的屏风后坐的都是哪家的千金明珠。
    沈筠棠带着摄政王进的当然是最好的雅间,直接从三楼暗门进来,宴会厅中众人根本就不知道,掌握着大燕生杀大权的摄政王殿下已经到了,并且将厅中众人百态全部尽收眼底。
    刚让这阎王落座,守在雅间门口的秦天华就转身快步过来汇报,“殿下,小侯爷家仆来寻。”
    (额……说一下,阿岚并没有生孩子啥的,俺还是个单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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