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一位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胳膊使力,在床铺上撑了一下,苍舒御剑猛的坐了起来。之前松松垮垮盖在他身上的被褥,顺着这个激烈的动作滑了下去,露出了腰线以下的部位。苍舒御剑浑然不觉,或者说,经历了之前那一番激烈的运动之后,他再去在乎这些细节,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坐正了之后,开口就骂。“你故意的是不是,非要挑在这个时候提问?是不是觉得我睡迷糊了,你就可以多套出一些内容来?”
    荒木并不否认他存有几分故意。只不过,他这么做的理由,与阿剑猜想的有几分不同。只因那些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荒木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资格参与其中。正如阿剑尊重他的秘密一样,不曾追问他与苍舒忆谈话的内容,所以荒木也觉得,他不该过多的干预阿剑自己的决定。
    被对方静静的注视着,苍舒御剑忽然没辙了。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从前从来没有意识到的问题——
    荒木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只要看到他的眼睛,就会不受控制,心甘情愿的为他做所有事。此刻的苍舒御剑陡然发现,这样的影响力似乎不止对荒木一人有用。
    难道,这是一条谁也摆脱不了的定论?
    在荒木的注视下,苍舒御剑发现自己几乎什么都不能思考,只能呆呆的看着那一只漂亮的绿眸。随即,就是心跳加速。
    好吧,苍舒御剑也不为难自己了。他想知道什么,就都告诉他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秘密。而且没有他们那一帮人的恶趣味,都喜欢玩弄神秘主义。他可是一个诚实的好孩子。
    “苍舒忆是为了我好,再怎么不满他的态度,这一点我还是能够看出来。既然是这样,我为什么要怪他?”
    穷凶极恶的剑灵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被祖先坑了,该找谁喊冤?
    苍舒御剑长长叹了一口气,类似的表情在他做来,都让人觉得有几分不相符合。可也正是因为这份突兀感,令荒木感觉的出来,阿剑正为此而难过。“苍舒忆的一命换一命,他虽然没有明说,可我听的出来,那是为了我吧。”
    荒木不语。既然阿剑都已经得出了结论,他再说任何的话,都是无益。向来苍舒忆自己也是明白的,再如何想要隐瞒的事实,一旦开了个口子,潜藏其中的秘密都会接二连三的被破悉出来。所以当时他的态度才会那般焦躁,大概是在后悔这事做的过于草率。
    “都是那个该死的盗贼。”提起古谦,苍舒御剑以往只是单纯意义上的厌恶,如今已是恨不得能将那家伙碎尸万段。想起他曾经所谓的自己一定会喜欢上他的言论,苍舒御剑更是一阵毛骨悚然。世上怎么会有如此阴魂不散的家伙?惹不起,竟然也躲不起?
    “我想来想去也不想明白,古谦盯上我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因为我的名字?”见过苍舒忆之后得来的零星线索,慢慢的串联在一起,由于缺失了相当重要的部分,得出的结论也只是如此莫名其妙,苍舒御剑自己都觉得荒诞不经。
    烦恼的抓了抓头发,也难怪苍舒御剑是这样的感觉——对世上的每个人来说,名字都是这辈子最为形影不离的东西,从出生的那一天起,直到死亡来临,都会一直相伴。不,应该说,就算死了,也摆脱不了自己的名字,墓碑上还刻着呢。
    关系密切到习以为常,这样的东西,有朝一日被人说成是一个记号,成为他被别人盯上的理由。这种事无论落在谁的身上,八成都会烦躁的抓狂。
    “荒木你说,是不是因为古谦和初代之间有什么纠葛?所以他才会对类似的名字如此敏感?”苍舒御剑陡然想到了这一可能。
    家族历经数代,也只有他和初代两人,在名字中用了这个字,难道,这才是刺激古谦的根本缘由?
    不止一次见识过阿剑独特的思考方式,他总是能在迷雾重重中,一阵见血的指出最接近真相的事实。
    “初代苍舒谪剑,曾纪与古谦是一对搭档。”在荒木的轻描淡写中,数百年前一段复杂的纠葛,就这样被轻易的一笔带过。顿了片刻,有觉得这样的说法,对于初代的名声会带来一定不好的影响,于是又补充一句,“那时的古谦,还不是盗贼。”
    苍舒御剑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虚幻的事物上。名声姑且重要,可毕竟是数百年前的人了。人在活着的时候,名声就不能当饭吃,更何况死了那么久了,更加没有任何实质意义。引起苍舒御剑关注度的,是另一件事。
    “初代的搭档,不是你吗?你是他的剑灵吧?”
    苍舒御剑在说这话时,心里极端不是滋味。很多东西,他可以说法自己那些早就过去几百年了,他完全没有再继续在乎的必要。但是,有些事情,他做不到。同样的,他又免不了的为荒木不平——初代是怎么回事?明明有了剑灵,又从哪里冒出来另一个搭档?
    “剑灵与主人之间,是在契约的基础上而建立的某种关系。”荒木举出了一道常识,显然,关于他和苍舒谪剑的过往,他并不愿意多谈。
    或者,也因为实在没什么可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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