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苍舒谪剑和古谦,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搭档。那时的古谦还是人类,我和他各不干涉,井水不犯河水。”没有进一步说明,但是荒木话语的本身,已经具有十足令人遐想的空间。
    苍舒谪剑,古谦,这两个人曾经究竟有过如何刻骨铭心的关系,以至于经历了数百年,依旧使人念念不忘?
    苍舒御剑略微想象了一下,没过多久就放弃了。即使他见过古谦的癫狂,也见过他的伤恸,但是那个盗贼更多的时候,展现在他面前的完全就是充满残忍狡诈的另一面。至于曾经跪倒在异世夹缝冰面上的那道人影,一闪即逝,以至于事后回想起来,只能以为是自己看到了错觉。
    古谦舍不下的那些过往,苍舒御剑完全想象不出来。也有可能因为他从未经历过那般漫长的岁月,实在不知有什么情感能够持续如此之久,爱也好,恨也好,数百年已过,大概连当初的记忆都被模糊,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摇了摇头,苍舒御剑决定还是管自己吧——倒不是说他自私,实在是无力插手自己出生数百年前的往事。况且如今的他也是麻烦缠身,比起早就化成灰的初代宗主,当然是他的小命更加紧要一些。
    冲着荒木苦笑,“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吧,我居然被自家的祖先给坑了。”不是他故意要将这笔账算在初代的头上,实在是无论怎么撇清,如今的麻烦,显然都是苍舒谪剑给招来的。不就是名字中重复了一个字吗,至于这么坑人不?
    “你说,我是凑巧这么倒霉?还是,我是注定这么倒霉?”毫无意义的问题,不等对方回答,苍舒御剑也能明白,他是注定逃不掉这一切。记号,他的名字是个记号啊。假若只是凑巧的话,苍舒忆也不用费这番功夫了。
    往身后一靠,重重的跌进被褥里。柔软的床铺因为苍舒御剑的陷入,形成了一个人形的大坑。他就这样陷在一片柔软之中,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累,让他动都不想动。
    大脑不怎么听使唤,相处的都是乏味可陈的主意。几乎是带着几分自暴自弃,苍舒御剑挑出了众多主意中最不靠谱的那一项。“你说,如果我现在去登记改名字的话,这一切是不是就与我没关系了?”
    荒木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在阿剑的身侧躺下来。手臂微微用力,将他搂了过来,让他的头颅靠在自己的肩头。这样的姿势,对阿剑来说,一定是最舒适和最放松的。
    荒木也清楚,这个时候,他所需要做的,只是听一听对方的“牢骚”。不用去管那些话是不是存在任何价值和意义,也不用给予任何回应。
    从小镇回来,阿剑的神经就一直在极端紧绷的状态下。以至于他会废寝忘食的扑在工作上,大概也是自我的调节方式,为了不让紧绷的神经就此戛然断裂。可是,这种程度的解决方式,还远远不够。说穿了,他只是用一件事来掩盖另一件事。即使当时可以忘却,然而那件事本身,依旧存在,没有任何演变。
    就一个人的承受力来说,有些问题可以忽略不计,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也渐渐变的不再是问题。但是,有些不行。越是逃避,就越是麻烦,到了后来,会发现原本尚在掌控范围内的问题,已经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到了轻易能够将人压垮的地步。
    显然,苍舒忆给自己儿子带来的问题,就属于后一种。
    所以荒木希望阿剑能将一切说出来,最好是以不在乎的,调侃的语气慢慢讲述。如此一来,他心中的疙瘩才算是真正解开了。麻烦在于,那些都不是小问题,再豁达的人,也很难做到谈笑应对。除非,阿剑在讲述时,正好处在极端放松的状态下。
    心情会影响身体状况,反之,亦然。
    不得不说,极端的疲累之后,很容易达到极端放松的状态。
    如今,正处于放松状态下的苍舒御剑,将脸埋在荒木的脖颈间,嘀嘀咕咕,嘀嘀咕咕一直说着各种有意义没意义的假设。
    “……改名肯定是不行的。不说别人,恒老大第一个就会让我好看。”苍舒御剑唉声叹气。好巧不巧,从他口中呼出来的湿热的气息,尽数灌进了荒木的脖子里。
    不插言是一回事,受到别样的刺激就是另一回事了。剑灵之所以还能保有最后一根地线,是因为他自知今天下午已然足以疯狂。倘若再来一轮,难保阿剑不会受伤。
    “别乱动。”低喝了一声。似曾相识的沙哑嗓音,让某个扭来扭去的人,瞬间变的老实无比。
    为了转移荒木被挑起的兴趣,苍舒御剑赶紧抬起一双可怜兮兮的眸子,求助般的看着对方。“我说了那么多的办法,你都没有任何赞同的意思。莫非,你有更好的主意?”
    “不是我的主意更好,该怎么做,你自己也清楚。不然也不会一回来,就几天几夜把自己关在书房和铸剑室里。”
    苍舒御剑无奈的叹口气,“真的只能听苍舒忆的话?那人已经够嚣张的了,如果发现我乖乖受他摆布,岂不是要把尾巴翘上天了?”
    穷凶极恶的剑灵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蠢老头,变的一点也不蠢了
    “好了,人都到齐了,你可以开始说了。”苍舒恒一声令下,威仪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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