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哥这声音透着些醉意,从他们身后追着来。
    一转头,裴挚火顿时烧到头顶,他妈的,神经病还跟到家来了。
    夜色中,仇安平步子不太稳,但走得挺快,径直冲着他们来。
    白砚按住裴挚的胳膊,自己上前一步,问仇安平:说吧,我欠你多少钱。
    仇安平很快就到了他们跟前,嫣然一笑,白砚哥,咱们同一个公司,就算你对我没意思,也不用对我这样刻薄。我以前是不太懂事,现在就跟你道个歉,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那不是想引起你注意吗?
    这还真是能屈能伸,前些天这人还口口声声不让他舒坦。
    白砚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别演了,直说你要干嘛?
    仇安平像是根本没弄明白的他的话,笑意未褪,眼光朝院子里瞟了下,我就想来借个宿,我那酒店离这儿太远,来回不方便。
    白砚很果断:不借。
    仇安平怔了会儿,又看向裴挚:是裴少介意?裴少是个真爷们,咱们公平竞争,你不敢?
    裴挚恶狠狠地说:你他妈谁啊?
    白砚脑袋嗡嗡作响,这就怪不得他不客气了。
    他侧头瞥一眼依然蓄势待发的裴挚,对仇安平冷冷地说:我俩都是暴脾气,你要是再东扯西拉纠缠不休,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我就说不定了。
    仇安平笑意更大,白砚老师,你何必吓我呢?公司的收入我至少能撑一半,你冲着我对陈小废物的用处,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白砚彻底清醒,原来这人是看准了他有顾忌才毫无顾忌地恶心他。
    不过真不巧,他已经走在放飞自我的路上了。
    白砚凉凉地说:你替陈小斐赚过多少钱,现在就去找他,他能原样退给你。
    仇安平笑容僵在唇角。
    白砚说:我为了你那点片酬由着你摆弄,这种钱,陈小斐也不稀罕要。
    仇安平脸上的笑意缓缓散去。
    白砚果断把话说到底:公司没能为你做什么,你明天就解约,我保证没人对你追责。
    对,就是这样。你赚的,你拿走。你要走,没人拦。
    以为影帝爸爸在意草台班子,你就能拿这个当倚仗蹬鼻子上脸了,做梦去。
    这下连裴挚都愣了。
    那么问题来了。
    白砚自己都已经毫无顾忌了,冲着疯狗王子叫嚣了一整晚的仇安平会怎么样?
    裴挚跟他哥对视一眼,对着仇安平冷笑,戾气十足地问:你自己挑个死法?
    仇安平顿时脸色灰白,强憋出几个字,仗势恫吓情敌,我也只能说服气。
    接着转身就走
    那叫一个健步如飞。
    裴挚气得直哼哼,作势要追,你他妈说什么呢?
    白砚怒极反笑,用力拉住裴挚,别理他,他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你没看出来?
    对,仇安平特别能屈能伸,能屈能伸地用各种姿势逗着白砚炸毛,到最后也就剩下个嘴硬。
    白砚觉得自己这回才算是惹上了真疯子。
    裴挚无端跳出个情敌,这一晚浑身憋足了劲儿,没能追着情敌打,于是就着这股劲儿回头猛地抱起白砚,一直把人抱进屋才放下,而后把白砚压在床上狠狠地啃。
    啃嘴、啃脖子、啃锁骨,接着一路往下,白砚连气都喘不上,笑骂道:你是狗吗?
    裴挚喘着粗气,利落地解开白砚裤扣,接着又解开自己的。
    那已经憋得发疼的孽根解放出来,还不甚舒爽,裴挚握住白砚的手腕,迫使白砚修长冰凉的手指隔着内裤握住他的滚烫,我就是,只有我能吃你这块肉。
    行行行,都依你。
    白砚这次依的很彻底,裴挚一边用力吻他,一边迫不及待地解开他的线衫,他顺着裴挚的动作把外套连着线衫一块褪下,接着,裴挚扯开他衬衣的领子,灼热的嘴唇再次落在他的脖子上。
    热度迅速升腾,颈侧和耳朵都是白砚的敏感部位,被裴挚这样一顿乱啃乱啄,白砚立刻浑身酥麻,下边那处很快就硬了。
    他一只胳膊搂住裴挚的肩,掌下坚实肌肉用力收缩着,昭示着裴挚年轻强壮的生气。另一只手,指腹底下,裴挚的硕大的性器已经雄赳赳地全然挺立,意气高涨,像是也迫不及待地等着一场大战。
    夜还长,白砚反而不急了,手指在那坚挺的柱身细细描摹,感受血脉的突跳,他知道裴挚激动,可他就想看看裴挚能激动到哪个份上。
    探出内裤的肉头,顶端很快冒出清液,裴挚呼吸越来越浊重,嘴唇和牙齿顺着他的脖子往下,重重地吮吸他的锁骨,接着,扯开他衬衣的前襟,又含住他的乳珠,用力吮,舌头打着圈地逗弄。
    白砚忍不住呻吟出声,不管他怎么装淡定,身体反应总是隐藏不了的。
    他的声音不算大,可裴挚立刻抬起头。
    晦暗的光线中,他瞧见裴挚唇角似乎勾出了一抹坏笑,那一抹笑意味深长,像是在说:我看你能绷到什么时候?
    继续白砚声音沙哑地说。
    他们现在就像是一场博弈,谁都希望对方用最热烈的姿态回应自己,但结果如何,就要各凭本事了。
    床上的博弈都是情趣。裴挚唇角的弧度更大,接着,又垂下脑袋,很快,嘴唇落在他的小腹,再顺着往下,裴挚脱掉他的裤子。
    白砚浑身只剩下一件半敞的衬衣,精实的胸膛被月色镀上一层清冷的光晕,如玉琢成,两条赤裸的长腿间性器挺立,不仅不让人觉得猥琐,反而有种高傲的情色感,正如一尊希腊美男的雕像,正等着一场欢爱的、完美的、有血有肉的雕像。
    裴挚欲望灼烈如火,握住白砚硬涨的性器,毫不犹豫地含进嘴里,一边套弄,一边吞吐。
    最直接的性刺激,即使白砚刻意隐忍,气息到底是粗重了些。
    可白砚依然没做出急色样儿,他一动没动,即使,性器官被温热口腔环握的快感已经蔓延到他四肢百骸,几乎冲出他的每一个毛孔。
    白砚好整以暇地靠住棉被躺着,眼睛瞥下去,望见裴挚乌黑的发顶在他胯间上下。裴挚黑黝黝的眼睛定定跟他对视,有种野性的邪气,就这样四目相对地当着他的面脱下了自己的衬衣。
    裴挚的肩膀厚实而健硕,累累肌肉顿时暴露在他的视线中,这一副健硕而年轻的身体给过他怎样欲仙欲死的记忆,顷刻间全在白砚脑子里反刍,白砚只觉得后头那一处愈发空虚。
    于是,他一点儿都不客气地提要求:下边,弄开,弄湿。
    让裴挚给他口交,让裴挚给他扩张,让裴挚给他润滑。白砚这是发号施令,上了床,他总是被进入的那个,他就得弱势被动?白砚从不这么觉得。
    裴挚就喜欢他哥这身让人服侍的傲娇劲儿,愈发难以自持,心里骂了声操。当然,操是今晚注定要发生的事,也不一定算骂人,可他就是在心里用力操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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