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守德此时心烦意乱,听肖青桐此言,目光冷冷地看向肖青桐,说道:“我剑云阁道庭辖内各域,岂是任由人想闯就可随便乱闯的。难不成这小子说什么仙姑就信什么不成。守德提醒仙姑,可不要不小心被人蒙蔽了。需知关心则乱。仙姑心念令弟安危,本座理解。寻访令弟的事,不在这一时。本座承诺,不管是我王母山域内域外,我自会下令多方协助严查。仙姑如果信的过守德的话,请容我现下先集中精力彻查困魔洞劫狱之事。”
    肖青桐心想尉迟守德说的也不错,终究一码是一码。反正冯凭这小子一时也跑不掉,这次在王母山无论如何一定要弄清楚,查明弟弟是否真的隐匿在此地。
    尉迟守德见肖青桐不再言语,松了一口气。转头对冯凭厉声说道:“本座还是提醒冯道友不要再转移话题,现今有人胆敢闯入我剑云阁域内肆意而为,劫走要犯,我剑云阁道庭必须马上缉拿真凶。其他无关之事不要再提!哪怕天大的事,都放在搞清楚了此事之后再说。”
    冯凭默然无语,转头一一看向堂上几位道尊。见师尊葛洪没有言语,缙云山的肖青桐也沉默不语不再坚持,知道肖志敬的话题只好稍后再提。便将目光再次落在尉迟守德脸上。冯凭凝视着这位道尊已经有些狰狞的面容缓缓说道:“如果道尊过问困魔洞劫狱之事的话,晚辈的回答非常简单:在下不知此事,更没有参与其中。”
    尉迟守德说道:“昨晚足下在客舍夜宿,可有人能证明你整整一个晚上都从未出屋一步吗?”
    站在冯凭身后的宋云飞举步向前,向尉迟守德拱手施礼说道:“晚辈宋云飞,可以证明冯凭师弟一晚未出客舍。”
    尉迟守德看向宋云飞,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少年,问道:“你和冯凭同居一室?”
    宋云飞语塞,一时无法回答。
    冯羕走向前一步拱手道:“道尊在上,晚辈冯羕,和冯凭在同一居室住宿,可以证明他整夜未出。”
    尉迟守德看向冯羕,审视着他良久不言。最后问道:“足下也姓冯?和冯凭可有何关系吗?还是仅仅同姓而已?”
    冯羕脸上微烫,沉默了半晌说道:“晚辈是冯凭的堂弟。”
    宋云飞和冯羕二人此时一左一右站在冯凭身侧,拱手站立,不卑不亢。完全一副坦诚无辜的样子。
    冯凭心中直感到惭愧,心说难为这两位兄弟了,如此义正言辞地为自己编瞎话。。睁着眼睛说瞎话已经很难,难得的是瞎话说起来坦坦荡荡脸不红心不跳。看来自古案子真的是审出来的,而绝不是看出来的。再纯洁的人都有说瞎话不结巴的时候。此时看这二位兄弟如此坦然,冯凭自己恍惚间都有点怀疑昨晚的事儿是不是真是自己干的了。
    尉迟守德打量着面前这几位少年,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和冯凭居住同一间客舍的还有哪位?”
    他知道客舍格局一般是三人一间,还应该有一人和冯凭同室才对,却怎地一直未见那人站出来作证。
    冯凭心中升起一丝不安,胸中不禁砰砰打鼓。冯羕和宋云飞一起回头看向蒯大放。
    蒯大放向前一步垂首躬身说道:“回道尊,弟子罗浮山肖师志敬门下蒯大放,也同冯凭同居一室。”
    此时肖青桐看到蒯大放站出来搭话,便对他温言说道:“大放,我知道你是个诚实的好孩子,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要如实回答道尊的话,不得有任何隐瞒。”
    蒯大放听肖青桐发话,立即向肖青桐跪下答道:“是。弟子谨遵师叔教诲。”
    尉迟守德盯着跪在肖青桐面前的蒯大放,问道:“你能证明冯凭昨晚整夜未出过客舍吗?”
    众人都把目光齐刷刷看向蒯大放。
    蒯大放言语迟疑地答道:“弟子……”
    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一人冷冷地说道:“他们几个都是同门师兄弟,所作证词自是不足为凭。”
    蒯大放一愣,却马上分辨出说话人的竟然是彭大同,心中不禁一阵激愤。他想起那日肖师门人初进葛巢甫练功堂时,被盛气凌人的葛师弟子欺负的情形,不禁立刻怒从心升。毫不犹豫地愤然说道:“弟子蒯大放可以指天发誓,所言不虚。冯凭昨晚确实整夜未出客舍。”
    尉迟守德刚才被彭大同的插话吸引,心中马上升起一丝希望,暗想道,终于上天给了一个机会,看来他们是不同师门有隙,也许因此就能在他们的口供中打开一个缺口,发现昨晚冯凭值得怀疑的蛛丝马迹,这真是上天助我。真希望那戴浩天也如自己估计的那样,只是被暂时藏匿在王母山的某个隐秘之处并没有来得及离山。
    依尉迟守德的猜想,此时已是曙光凸现,昨晚发生的一切种种谜团,其谜底就要被揭开。
    他此时也不大去理会蒯大放的话语,而是转头看向抱朴子,含笑说道:“贵山的这位青年才俊是……”
    葛洪答道:“噢,他是我罗浮山葛巢甫门下的弟子彭大同。”
    尉迟守德看着身材修长、面容英俊的彭大同,不禁心生喜爱。也透着想到此人也许马上就能助己破解此案,便赞许地点点头说道:“果然是名师出高徒,罗浮山人才济济,葛公门人真是一表人才。”
    葛洪微微一笑道:“尉迟公过奖了。”
    说罢也转过头看向彭大同,想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此时屋中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彭大同,心中隐约都有预感,暗想这位罗浮山的青年道士肯定会有惊人之语。也许所有的谜底马上就要被此人揭开。
    尉迟守德手捻胡须微微含笑说道:“这位彭道友,你可是与冯凭同居一室?”
    彭大同躬身答道:“弟子虽然并不和冯凭同居一室,但对冯凭一整晚都做了些什么完全知晓。”
    厅内一片哗然。尉迟守德冷冷一笑,撇了一眼冯凭对彭大同点点头说道:“很好,还请彭道友慢慢道来,我等洗耳恭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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