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娘听完张瑞兰与花小蝉的话,皱着眉头道:“你们说的娘也不是不懂,可这毕竟是一个村的事儿,她既然张口了,这也不好拒绝!”
    “别人心里怎么想的,我们管不着,我们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了。”
    “这人在做,天在看,就当我们是给自己积德行善了。”
    考试这种事儿,自然是越早到越好,第二天一早,房石金就套上马车出门了,村子里的人不少都赶去相送,毕竟这十里八乡,就只有李业这么一个人参加秋试的。
    就连村长的赶来相送。
    张瑞兰拿了一个包袱塞到房石金手里,里面都是些干粮和换洗衣物,以及一些银钱,让他路上花销用。
    “出门也别光想着省钱,别委屈了自己,等到考完试就赶紧回来!”房大娘不停的在房石金跟前嘱托,房石金只管点头。
    “娘,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会照顾好自己。”
    真应了那句话,儿行千里母担忧。
    孟萍嘱托完李业,也走了过来,对房石金说道:
    “房相公,这一路上我家业儿就拜托你了,他身子弱,你可要好好的照顾他,别让他受累了。”
    “这路上少不了有野兽什么的,就算多绕点路,也不能打小路走,听到了吗?”
    房石金是个老实人,“行,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照顾好李相公。”
    花小蝉扶着房景毓站在旁边,花小蝉本不想来,奈何房景毓一定要过来,说什么同窗好友,怎么能不来相送。
    花小蝉就只好扶着他过来,因为孟萍一直在那唠叨,两人也没顾得上说话,直到临走时,李业才向房景毓投来一撇,两人皆颔首,告别。
    钻进马车之前,李业扫了一眼花小蝉,微微眯起眼睛笑了笑,也不知是何意。
    等到马车走远,人群也开始散了,孟萍眼圈红了,一脸担忧,被村民不停的给开解。
    “景毓,近来可好?”苏如梅拦住花小蝉与房景毓,盯着房景毓问了声好。
    房景毓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景毓,你能……能原谅我吗,当初我爹去你们家退婚……”
    房景毓一皱眉,抬手打断苏如梅,神情淡然的打了个手势:
    ——过去的事儿我不想再提,也麻烦你以后别叫我的名字了,叫我房相公吧!
    ——小蝉,我们走!!
    房景毓一牵花小蝉的手准备离开,苏如梅咬了咬唇,眼圈氤氲出雾水来,在旁说道:
    “景毓,我们两个一起从小长到大,我一直都是这么叫你的,你现在怎么跟我生分了。”
    “退婚一事儿,完全是我爹娘的主意,我心里其实对你……景毓……景毓……你别走,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景毓~”
    苏如梅话没有说完,房景毓抬脚就走,苏如梅气的在原地跺了一下脚,不甘的盯着房景毓的背影。
    房景毓今天穿着一袭冰蓝色的对襟长袍,袖口与衣领处用白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整件袍子上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
    腰束月白色的祥云纹宽腰带,其上挂了一个蓝紫色的荷包,用极好的绣工绣着一朵合欢花,与他身上穿着的衣袍,相得益彰。
    乌发用一根丝带随意的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背影透着几分硬挺和潇洒,端的是气度逼人,身姿卓然如松下风,气质淡雅。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意外,她早就已经是房景毓的娘子了。
    如今房景毓手里却紧紧牵着另外一个姑娘的手,两人虽然身高相差许多,却没来由的让人觉得很是般配。
    苏如梅嫉妒的想要发狂,心里想着如何把房景毓给抢过来。
    隔天一大早吃过饭,杨红梅就拿着一个铁锹出门,花小蝉见了就问去做什么,杨红梅说:
    “水田那边有一个野塘,里面的地梨约莫着熟了,她去悄悄,挖点回来吃。”
    花小蝉听说还有地梨可以吃,说也要跟着去,从屋子里拿着一个铁耙就准备出门,房良娣在后头拿了个竹篮也跟了上来。
    等她们到了地方,发现塘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一个个鸡蛋大小黑乎乎的地梨被他们给从泥巴里挖出来扔进了篮子里。
    杨红梅当即也扛着铁锹走了进去,花小蝉脱了鞋,紧随其后,在旁边找了个空地方使劲挖了起来,不一会儿就累的满头大汗,收获也不小。
    正挖着,房石金打从田埂上跑了过来,村子里的人见了全都齐刷刷的朝他看过去。
    顾大娘最先开口:
    “我说房家老大,你不是跟李相公一起去省城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看你这样子,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她这么一说,大家也全都停了了手里的活,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杨红梅也直起身子看着他,“大哥儿,这是咋回事儿你咋回来了?”
    房石金眼睛瞅了一圈,最后把实现落在了花小蝉身上,朝花小蝉招手道:
    “我来找小蝉的,小蝉,你块,跟我回去,我有事儿跟你说。”
    花小蝉见房石金着急忙慌的,似乎真有什么急事,就赶紧上岸,跟着他一起往回走。
    路上房石金一边走一边说道:
    “李相公病了,病的很蹊跷,找了几个大夫都说不中用了,我就想起了你,你快点跟我走一趟,救人要紧!”
    花小蝉一听原来是李业的事儿,就些懒得应,“好端端的怎么会病了,他这到底是什么病?”
    房石金摇了摇头,愁眉苦脸道:
    “不知道,有的大夫说是中毒,有的说是水土不服,还有的说什么中邪,吃了几副药了都不顶用。”
    “我一看他的样子像是快不行了,就连夜赶回来找你来了。你能够治好五哥儿,想必有几分能耐,咱们快走。”
    两人说着就到了村口,花小蝉满身是泥,说是要回去洗洗,房石金说没时间了,拉着她就要走。
    花小蝉就说要回去拿她的针囊,还有她闲来没事儿的时候配的那些药丸,说不定能派上用场,总得准备齐全了。
    房石金听了,只得跟着花小蝉回家。
    孟萍此时也得了信,赶到了房家,听说李业块不行了,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哭天抹泪的,非拉着房石金给她儿子偿命,说房石金要害李业的命。
    房石金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张瑞兰听了,上来就跟孟萍两人大吵一架。
    “够了,你要是不想你儿子死,就赶紧把手放开,让我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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