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和郡主无关,将军也别怪郡主了,郡主现在一人带着孩子,够可怜的了……”长歌摇了摇头。
    颇有几分宽宏大度。
    她心知顾夭夭想嫁进来,她就算是个庶女,也不可能做妾,但想要骑到她头上来,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只能先让顾夭夭和白婳结怨,让将军体谅到白婳一分的好这就足够了。
    只要不让顾夭夭那贱蹄子嫁进来,一个白婳又算得了什么。
    她心里是算准了周易安不会爱上白婳,但会不会爱上别人她却算不准。
    “你还为她说话作甚?她今日害你落水,来日就能将刀子架在你脖子上,长歌,你这般善良,迟早要被她所害!”
    周易安轻轻安抚着她,压低了声音说:“长歌,我已经得到了消息,陛下病重,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往后你我二人再也不用小心翼翼的避讳着白婳那贱人了,只要太子继位,我便立马将她休弃,让她沦为下堂妇,日日伺候你,你想怎么折腾她便怎么折腾她,如何?”
    他只要心尖尖儿上的人高兴,哪儿管别人痛不痛苦。
    完颜长歌眼里闪过一丝喜色:“如此一来,便是最好不过了。”
    那狗皇帝终于要死了!
    狗皇帝一死,她完颜一族的大仇就得报了!
    他们二人还在憧憬着日后的美好生活,御医过来瞧了,除了身子寒重,也没别的什么毛病,毕竟自小习武,身体素质比别家姑娘还是要强些的。
    宫里这几日忙的不可开交,后宫嫔妃们更是日日朝着要面见圣上。
    萧君策稳坐朝堂,太子虽监国,在批阅奏章的事情却依旧是萧太傅一手把持着,太子也就只是个表面功夫罢了。
    “那萧君策果真是个狼子野心的,说得好听是让太子您监国,却将朝政把持在自己手上,如今便是连见陛下一面都需得他亲自同意!”
    太子府里,奢华的殿宇里升起袅袅白眼,铜铸四角瑞兽炉鼎里燃着上好的沉香木。
    玉冠高束,紫金蟒袍加身,脚踩蛟龙短靴,一身贵气逼人,此人除了那当今太子白战野,还能有谁有这般风姿相貌?
    白战野垂眼看了一眼周易安。
    轻缓道:“你将军府近日来热闹的紧,先顾好家事,莫要分心。”
    那嗓音泠泠淙淙,煞是好听。
    周易安愤然不平,他揉摁着额头说:“说起来,惠安郡主当真棘手,自落霞山遇难回来后,便性情大变,臣下府中更是怪事连连。”
    “她好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做事莫要过分了些。”
    白战野推了一杯茶过去,二人私下里相交甚密,这已经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上次的刺客,有人看见郡主身手不凡,臣下怀疑,此郡主非彼郡主,如今又和太傅走的近,莫不是那个时候,萧太傅便将人换了个彻底?”
    周易安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猜测,那日大街上遇到的刺客,正是太子派出去的。
    好死不死试探出了白婳会功夫的事情,她自小痴傻,哪会儿什么功夫,更别说用箭刺死人了,便是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哭上好半天的。
    若真是如此,那便是萧太傅安插了眼线在他将军府里。
    倘若她真的不是惠安郡主,那么如今在将军府里所发生的一切,便全都是萧君策一手策划的。
    周易安觉得细思极恐,连眼神也变得惊惧了起来。
    白战野眼神微暗,清俊的眉宇间带着一丝丝阴鸷。
    他面相生的好看,却颇有几分男生女相的韵味,隐约还有几分阴柔。
    “所以,落霞山的马匪是你策划的?”
    白战野目光不轻不重的落在他身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周易安连忙惶恐不安的说道:“殿下,臣下与长歌青梅竹马,若非如此如何能保得长歌安全?”
    “荒唐!”白战野怒喝一声,说道:“婳婳是父皇最疼爱的人,你如何对她我尚且不管,莫要拖累太子府。”
    “是。”
    周易安低头诚惶诚恐的应着。
    他想杀白婳的心,白战野依然了解,虽是个女流之辈,但如今却和萧太傅走的近。
    白战野双眸微眯,眼里迸射出一道暗芒来。
    是夜。
    宫里灯火通明,后宫嫔妃们已经许久不曾见到圣上一面了。
    宫装繁复,头上步摇珠翠相继碰撞在一起,流畅的水仙袖隐隐透着几分暗香。
    她塞了一点儿碎银子在太监手里,殷红的唇上扬。
    “便要劳烦诸位了,本宫特带了参汤来看望太傅,便行个方便吧。”
    姣好的容颜在烛光辉煌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明艳动人,太监们面面相觑,太傅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探望陛下,却没说不可以探望他。
    明知里头坐的是一位活阎王还要上赶着去,偏生这位郦妃娘娘他们还轻易阻拦不得。
    毕竟这位郦妃娘娘,可是太傅大人当初亲自送给陛下的,一时惊为天人,冠宠后宫,但这后宫之中哪有什么长久的宠爱,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宫人推开朱红色的宫门让她进去,她亲自端着参汤,明德殿灯火长明,案几上的奏折堆的有小半人高。
    盈盈美眸流转,柔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软糯。
    “子时了,太傅忙了一天该歇歇了,这是本宫亲自为太傅熬制的汤,尝尝吧。”
    她亲自把汤端到了萧太傅面前,萧太傅眼皮子也没抬一下,似乎连话都懒得回。
    殿内冷气能冻死人,郦妃咬唇,颇有几分委屈。
    “你如今是连看本宫一眼都不愿意了么?”
    她颤着音儿,试问又有几个男人能够抵挡得住。
    萧太傅拧眉,手中狼毫未松,眉宇间却是沉了下去,显得阴冷可怖。
    “郦妃深夜来此,是要和本太傅春风一度?”
    他不开口便是沉着冷静,一开口就能将人身上最后那一层皮和剥得精光,到最后一点儿羞耻心也没剩下。
    郦妃颤抖着唇上前,柔荑软若无骨的落在他手上,柔柔说:“都说陛下快不行了,太傅您把持朝政,本宫知你隐忍多年,如今快要功成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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