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人一把扇了出去,郦妃跌倒在地上,外头的宫人听见这声音,顿时心尖儿一颤。
    这萧太傅还真是迫不及待,陛下还没断气,就开始拿陛下的女人把玩了。
    真是可怜了后宫这些佳丽,恐怕是一个也逃不了萧太傅毒手的。
    宫人们一边儿心疼美若天仙的郦妃娘娘,一边暗恨太傅的歹毒,
    她瘫软在地上,瞧着那昔日少年郎如今却冷血无情的残忍模样,她心如刀割。
    从地上起来,剥落自己的衣衫,这殿里的香很是醉人,她闻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了。
    怎的那厮却毫无反应,但她等不及了,身上冒着薄汗扑上去抓住太傅的手。
    急切的说道:“本宫一心只想着为太傅宽心解愁,如今宫中人人自危,太傅就当可怜本宫一片痴心又能如何?”
    他们年少时便认识了,郦妃不信萧太傅当真能有那么狠毒的心。
    但还未曾靠近,一双冰冷的手落在她那修长美丽的脖颈上,美丽的天鹅颈高扬,弧度惊人的优雅,却将死亡渗透其中。
    萧太傅盯着她冷声说道:“你不在自己的寝宫里待着,却来找我的乐子,谁教的你这种龌蹉法子!”
    他一手操起桌上早就冷掉的茶水泼向香炉里,香炉里的烟滋的一声瞬间熄灭。
    她又被摔倒在地上,萧太傅毫不留情的掐着她胆子,狭长的凤眸里透着丝丝冷意说:“是不是待会儿便会有人进来,送本太傅一个调戏后宫嫔妃,妄图将陛下取而代之的罪名?”
    他冷笑不减,寒意森森,犹如毒蛇。
    郦妃吓得身若筛糠,拼命摇头,就在这时,殿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还没等来人靠近,萧太傅先发制人:“来人!”
    他大喝一声,外头的带刀侍卫冲进来严阵以待。
    萧太傅脸色阴沉,盯着地上的郦妃沉声道:“郦妃品行不端,妄图谋害本太傅,拖下去,非令不得出,一切等陛下亲自定夺!”
    外头赶来的,正是白战野和周易安。
    “太傅,可是有什么误会?”
    白战野看了一眼地上脸色酡红明显不对劲的郦妃,又看到了那被熄灭的香炉,眸色暗沉下去。
    这般低级的法子就想扳倒萧君策,未免太天真了些。
    萧君策如今在朝堂上的威望早就超过了他,明明是差不多的年岁,但萧君策那人的心思却无人能看穿。
    口蜜腹剑的伪君子,大差不差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咯。
    “误会都在那香炉里,太子若想知道,大可自己去查。”
    萧太傅没那么好的心情,撇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郦妃冷漠道:“身为陛下的女人,当洁身自好,郦妃此举,败坏女德,太子以为当如何处置?”
    他竟然将问题抛给了白战野,白战野轻笑道:“一切听太傅处置。”
    郦妃被拖下去,那凄厉的求饶声不绝于耳,喊的都是她曾经和萧太傅相知相识的破事。
    宫里人知道二人熟识,但也没想到郦妃竟然自荐枕席到了萧太傅头上。
    那本就是个不好女色的,否则当初好端端的公主也不会暴毙在太傅府里了。
    白战野收回目光,问:“今日父皇身体如何了?”
    “一切大好,太子不必忧心。”
    白战野点头:“有劳太傅亲自照料了。”
    二人寒暄几句便匆忙离开,等到他们一走,南桑自暗处走来,一身黑色紧身衣贴着她的身子,宛如灵蛇一般柔软纤细。
    “大人。”
    他接过南桑手中的袖帕捂在口鼻处深吸一口,随后扔在地上。
    脸色有些异常。
    “今日顾家庶女去了将军府,郡主被关了起来,送去的吃食皆被退了回来,郡主恐怕此刻还未用膳。”
    大殿里的香味南桑很熟悉,她是用毒高手,但明德殿一直有人把守,又是谁能在太傅眼皮子底下塞了药在香炉里。
    南桑话音刚落,明德殿便没有了他的身影。
    夜里京城星火如豆,今日周易安断了东院一切吃食,连炭火也不给,这么冷的天,外头寒风号号的往屋子里灌。
    东篱睡在外头偏房里,冷的打哆嗦,好在有萧君策送来的被子,白婳也不至于冷的睡不着。
    但风吹来了窗杦,吱哑的响声很细微。
    屋子里多了道黑影,鼻尖隐约嗅到了一点儿沉闷古旧的香味。
    旁边摇篮里的孩子更是睡的香甜,她猛然睁开双眼。
    “谁?”
    白婳很警觉,眸子睁开的刹那间,是萧君策那张阴魂不散的脸。
    他张口就要喊,萧太傅手里捏着那只肥鸟。
    幽幽的说:“郡主如果不想吃烤鸟肉,就安静些。”
    他语气似有些急促,身上更是有几分浅薄的寒意,似乎刚从外头赶进来。
    赤乌被他捏在手里,一双鸟眼凸出,它觉得自己都快要断气了!
    白婳冷冷扫了它一眼:“废物!”
    让人闯进来了都不知道,白给它吃那么多好东西了,还不如喂狗。
    “他一只鸟,你和它计较什么。”
    赤乌忙不迭的点头,就是就是,它就是一只鸟而已!
    “太傅这是暗恋本郡主不成,改为夜里偷花了?”
    白婳坐起来,屋子里没点灯,有些暗沉,趁着外头的月色才能看清楚他的脸色。
    这么大晚上,这狗男人来这里找她可不仅仅只是为了贪图她的美貌吧?
    虽说她天生丽质难自弃,但萧太傅也绝不是好女色的人。
    “你起来,吃点儿东西再睡。”
    萧太傅起身挑了挑烛芯,将其点燃,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来。
    热腾腾的冒着些白烟,香气一下子窜进她鼻子里。
    竟然是一只烧鸡,这大晚上的过来,就是为了送一只烧鸡?
    他剥开外头的草纸,将鸡肉分离,那双白皙好看的手染上了些油脂,却骨节分明,手腕苍劲有力。
    她越发怀疑起这厮的动机来,冷不丁的说:“莫不是我那皇帝舅舅命不久矣,太傅大人赶来送鸡投毒,好让本郡主一并归天驾鹤西去?”
    萧太傅面不改色:“要杀你何须投毒,还要白白浪费一只鸡。”
    白婳脸色一黑,一阵咬牙切齿,但肚子的确是饿的厉害,坐下来眼巴巴的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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