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东篱一瞬间抱着孩子挡在自家郡主面前,面红耳赤的瞪着他,郡主是将军府的大夫人,太傅大人怎能做出这等轻薄之事!
    她明知道得罪了萧君策,就算自己有十个脑袋也不够赔的,但还是下意识的挡在白婳面前,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郡主。
    “倒是个忠心的丫头。”指腹擦过唇瓣,那上头似乎还有她残留的香气和余温。
    东篱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根本看不得这些。
    只结结巴巴的说:“太傅大人就算钟意我家郡主,至少……至少也得等到郡主与将军和离之后吧,如今做出此等僭越之事,岂非轻薄低俗!”
    天!
    她说了什么!
    她竟然骂太傅大人低俗,不要命了吗?
    但太傅大人瞧着似乎没有要生气的样子,只是看了郡主一眼便消失在漫漫黑夜中了。
    东篱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说:“吓死我了,还以为太傅大人要生气呢。”
    还好还好,看来太傅大人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凶狠无情嘛,至少对她家郡主挺好的。
    团团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一样,咧开只有牙床的嘴巴笑了起来,东篱也跟着一起笑,点了点他的小鼻子说:“你也很喜欢太傅大人吗?他那么凶,以前有人传闻,太傅大人凶神恶煞到能治小儿夜啼,你竟然不怕他。”
    团团打了个哈欠,似乎是累了,掀了掀眼皮子,嘴里吐起了泡泡。
    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是犯了困,东篱笑着抱他出去说:“你今天就别和郡主睡了,郡主很累,还是和奶娘嬷嬷一起睡吧,郡主虽然很少抱你,但她还是很爱你的。”
    团团耷拉着眼皮子,似乎是在表示他已经知道了,东篱笑他是个机灵鬼,瞧白婳睡得香就走了。
    不过这种情况还是头一回,郡主以往的睡眠都很浅,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就醒了,今天却很反常。
    夜里冷的厉害,外头一点儿亮光都没有,一点黑气缠绕在她白皙的指尖,渐渐攀附上她的手臂。
    她忽然五指成爪,一把抓住她的脖颈,漆黑幽深的眸子刹那间绽放出冰冷的光芒。
    “活腻了?”
    喉咙里发出尖锐的声响来,红血丝爬上那女鬼的脸,正是那从太子府逃出来的女鬼。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她浑身瑟瑟发抖,那属于鬼狱殿主的气息散开,整个屋子里的温度降至冰点,就连炭盆里的火都瞬间熄灭,最后一点光亮也彻底消失。
    这女鬼看白婳身上气息弱,竟然动了歪心思想要吸食她身上的煞气壮大自身,却没想到白婳睡了一晚上,身体稍稍恢复了些。
    她的这点儿小心思,立马就被白婳给发现了。
    白婳临空一巴掌,将那女鬼打的险些魂飞魄散:“我就算阴气不足,也不是你这个小小女鬼就能作祟的。”
    赤乌出现在她肩头,猩红的眼睛射出红光,巨大的黑影在她身后显现,神威笼罩,似乎整个屋子都快承受不足这浓郁的煞气。
    “奴知错,求打扰饶了奴这一回!”
    那女鬼流下血泪,哭声凄惨。
    “你可知,只要本殿一声令下,你的魂魄便会立马沦为它的腹中食,它饿了许久,你又吸足了阴气,最是美味不过了。”
    白婳冷冷的笑着,完美白皙的脚踩在她不成形的脸上将其狠狠碾压,从来没有谁可以动她白婳的心思!
    女鬼浑身发抖,感受到那来自地狱的恐怖气息,她颤抖着说:“奴甘愿奉献灵魂,只求大人能帮奴报仇雪恨!”
    她松了脚,冷得很,连忙缩回了被窝里。
    “早说嘛,本殿也不至于亲自下床,冷死了!”
    她缩了缩脚,这该死的鬼天,这时候要是来个人给自己暖脚多好,她一把扯下赤乌扔进被子里。
    “快给老娘暖暖!”
    赤乌:“……”
    臭女人你没有心!
    它乃神兽,浑身是宝,身怀炽热神火,有朝一日却沦为这臭婆娘的暖脚婢,呜呜呜,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感受到脚下传来的热度,她这才舒展了眉心。
    “你且过来。”
    她朝那女鬼勾了勾手指头,她跪在白婳床前,白皙的指尖点在她的额头,一缕银丝被勾了出来。
    “唔,原来你竟然是太子的通房丫鬟,还怀了身孕,被葬于老槐树下化为厉鬼,吸取极阴极煞之气,好为他保驾护航。”
    白婳轻笑一声,这太子果真是有高人帮衬,不然这种有损阴德的法子,他又怎会知晓。
    “都说这世间人心薄凉,不止周易安一个,他白战野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下得了毒手,果真是蛇鼠一窝呢。”
    白婳轻声感叹着,却也从她的记忆中知晓,太子府死的通房丫头可不止她一个。
    “你叫赵芙蕖?倒是个很好听的名字。”白婳看着她问:“本殿乃鬼狱殿主,掌管这世间万鬼,敢在本殿眼皮子底下使阴招,活得不耐烦了。”
    就算她现在算得上是个凡人,但她的本质依旧是鬼狱殿主,白战野这般行径,这已经算得上是违背天道了,她当然得管,况且还能为自己增加阴德值,何乐而不为呢。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赵芙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这段时间你且待在我身边,一旦被太子身边的高人发现,只怕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外头的天色渐渐明朗,赵芙蕖又是激动又是感动的留下了血泪,白婳厌恶的皱了皱眉道:“别哭了,一大早的看见你这般模样,渗人的厉害!”
    “大人,奴之遗腹子,被太子取出之时已是死胎,被封于翁内,太子修炼邪术,求大人帮它解脱!”
    她自己受苦受难无所谓,但那孩子实在是可怜,足七月被迫取出。
    “那太子要死胎作甚?”赤乌从被子里钻出来,白婳一把将它塞了进去。
    她阴测测的笑着说:“放心,我会满足你的愿望。”
    只要她能心甘情愿的贡献出自己的灵魂,这点儿小事,自然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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