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奶娃娃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奶香味儿,要是一口吃掉他,也应该很美味吧。
    然而这个想法才刚刚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它们就明显地感受到了那冰冷刺骨的眼神,两小只机械般地转过身子,果然看见了白婳那要吃鬼一样的恐怖眼神。
    顿时浑身汗毛倒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婳未曾言语,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三小只便不受控制地朝着白婳飞去。
    团团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先是愣了愣,随后乖乖地坐在小床上,看着自家美人娘亲接下来的操作。
    门窗自动关闭,三小只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一起,牙齿颤抖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你、你要干嘛!”
    “大哥,这女人该不会要吃掉我们了吧!”
    “应该不会吧!”最弱小的那只想要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然而一道金光笼罩下来,无数个小纸人把它们围在中间疯狂转圈。
    它们胡乱的惊叫着,甚至疯狂地想要逃出去,然而那金光就像是一堵墙一样,无论它们怎么疯狂地撞墙都于事无补。
    紧接着脑袋瓜子一热,那热乎乎的感觉让它们瞬间如沐春风般温暖。
    “咦?”最小的那只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自己还是完好的。
    “大哥,俺没死呀!”
    “东篱,你喜欢哪只?”白婳问她,东篱指着最小的那只说:“它挺可爱的。”
    “那以后它就是你的守护灵了。”
    守护灵?
    那是什么?
    “以你的生命作为契约,它会服从你,保护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啊?!”东篱眨了眨眼睛,这就是守护灵,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白婳叹了口气,无奈道:“你选的那个是它们当中最弱的。”
    东篱抓过那过分软乎乎的东西,这手感简直不要太好,真的是太好挼了!
    堪比那刚出锅的嫩豆腐。
    “至于你们两个……”
    白婳微微思考一番,指着床上那眨巴着大眼睛的小团子说:“那就是你们的主人,若是再敢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来,小心你们的命。”
    她可不是说说而已,眼看马上就要春围了,且到时候需要北巡,路途遥远,说不定还有危险潜藏,她自然是不可能带着团团去的。
    这两只灵体虽然弱,但却能在关键时刻保护团团免受伤害,且灵体游离于三界之外,不入轮回,不走往生。
    它们身体里还隐藏着一些未知的潜能,若是能将它们的潜能激发出来,那就更好不过了。
    这三只大概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不过是小声议论了两句,就被这女人抓回来当苦力了。
    白婳抱起团团,蹭了蹭他柔软的小脸儿问:“喜欢吗?”
    啊呜——
    团团一口咬在自家美人娘亲的脸上,哈喇子直流。
    白婳脸色一黑,迅速将这熊孩子给扒拉下来,然而正在长牙,牙床发痒的团团哪儿肯罢休,挥舞着两只小手就要去抓她的脸过来磨牙。
    白婳眼疾手快地抓过其中的老大塞进团团怀里。
    黑着脸说:“要磨牙咬它就行了。”
    咬娘亲算个什么事儿。
    白婳狠狠擦了擦脸上的口水,那口水还带着一股刚喝完奶那种酸不拉几的味道。
    东篱好笑地看着白婳,她觉得现在郡主身上真是越来越有人情味儿了。
    想来刚刚定是在路上想起了太傅大人说小少爷长大以后孤单,才会把它们抓回来给小少爷当玩伴的吧。
    老大欲哭无泪,它无处可逃,只能任由那熊孩子在自己身上狗啃似地一通乱咬。
    而此时此刻还被种在花盆里的阿银,则是怨气横生地盯着屋子里的一幕。
    如果有可能,她估计都恨不得从土里钻出来,将白婳给千刀万剐了。
    正在她心生怨恨的时候,一股热流顿时从头顶涌了下来,还伴随着一股臊气。
    阿银定睛一看,竟然是赤乌。
    赤乌心满意足地提起裤子,贱兮兮地说:“从太傅府一路回来,可真是憋死本宝宝了。”
    他蹲下来,打量着花盆里的枯枝说:“本大爷劝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哦,你心里的想法,那个女人可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呢。”
    不然白婳养着她作甚?
    好歹是完颜洪炼制出来的兵人,虽然不完美,但也足够滋补了。
    “你这魂儿可真是越养越滋润了。”
    赤乌嘲讽起人来,那是丝毫不输给白婳的。
    “你!”
    阿银都快要气疯了,灵魂状态的她,什么都干不了。
    赤乌笑眯眯地看着她说:“本大爷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只关于你家小姐的,她马上就要被流放去军营里当军妓了,这也算得上是重操旧业了不是?”
    这家伙难得有这般正经的时候。
    “你说什么?!”
    “嘿嘿,活该!”
    赤乌朝她做了个鬼脸,就飞快的跑了,独留阿银一个人在那儿气得发疯。
    可她能怎么办呢,除了每日在这里饱受白婳的折磨和摧残,她什么都做不了。
    除非……
    除非她能在白婳吸收她的同时,她也能悄悄地从白婳身上吸食一些,这样一来,此消彼长,说不定她还有能从这里逃出去的机会。
    这样一想,阿银瞬间就来了动力。
    然而刚一抬头,她就对上了白婳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刹那间,自己刚刚的那点儿小心思就已经被她洞悉了。
    她心里狠狠一惊,这个女人……真的好可怕!
    傍晚萧君策来国公府的时候,便看见白婳抱着团团坐在秋千架上,而团团怀里则是抱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玩儿着,院子里满是幼儿纯真可爱的笑声。
    东篱搬来的绿藤正好已经往上攀爬了,郁郁葱葱的一片,透过那细碎的光影落在地上,形成一片斑驳。
    团团仰头,努力向后看抱着自己的美人娘亲,咧开粉嫩嫩的牙床,母子二人在夕阳下,绿萝浮动,微光将她的脸庞刻画得十分柔和。
    脸上更是少有的母性温柔,没了平日里张牙舞爪又咄咄逼人的气势,温婉贤淑。
    她身上泛着一层暖黄的光晕,润透了她此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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