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婳,这屋子隔音不太好。”
    他抵在白婳耳边轻声说着,萧君策总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冲动过了。
    但她今天就是这般让人把持不住。
    眼角泛红的样子,更是越发让人不淡定。
    白婳咬着唇,呼吸急促凌乱,那本就冰凉的身子,此刻也滚烫灼热了起来。
    她压抑了嗓音说:“我会忍住。”
    “虽不隔音,但你我二人关系人尽皆知,你让我不必压抑,你也不必,会很辛苦。”
    他在说什么胡话,隔壁便是杨凌雪,她一个女儿家尚未成婚,对男女之事也并不精通,便是自己脸皮再厚,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出声。
    “你尽管来,能不能憋得住那是我的本事。”
    她真是又倔强又骄傲,为什么当年她诞生的时候,没能成为男儿身,偏偏成了女儿身这般辛苦。
    她被萧君策如此反复折腾到了半夜,身上终是连半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如今她是宁愿同人畅快地打一架,都不要轻易许了萧君策这话。
    否则受折磨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禅房里的气氛缓和了下来,萧君策吻了吻她的额头:“你还好吗?”
    她很不好!
    一点儿都不好!
    但又总不能在他面前露怯,便说:“倒是还经得起你这般折腾。”
    萧君策若有所思:“看来下次需得更加努力才是。”
    “……”
    她错了,她不该说这话的。
    萧君策掀开被子,从容地穿好了里衣,许是终于飻食满足了,就连精气神也明显好了许多。
    他说:“我去外头给你打些热水来擦擦身子,很抱歉,被我弄脏了。”
    那一身香汗淋漓,贴着衣服十分粘腻,白婳爱干净,肯定不喜欢。
    外头月色正浓,也不知方才的动静大不大,她自在情中,又低估了萧君策的能耐,更不知那些低吟有没有被人听了去。
    倒是不会害臊和难为情,她这人脸皮厚,不在乎这些。
    但杨凌雪不一样的。
    他打了热水来,还另外拿了一条干净的棉帕来。
    “你转过身去,本郡主自己来。”
    她这会儿倒是端起郡主的架子来了,这种事情,饶是她脸皮再厚也架不住的,太难为情了。
    但萧太傅甘愿为她做任何事情,又更何况是擦身子。
    “你今日已经够累了,换我伺候你,正好。”
    他顿了顿,想到了什么,继续说:“你若觉得害羞,就闭上眼睛,只要看不到就不会觉得难为情。”
    屋子里还残留着那股旖旎绯靡之气,白婳觉得自己脸颊热乎乎的,他动作很轻,从上至下,每一处他都会擦拭。
    直到他的手落在白婳手背上,他说:“这么紧张,真是难得。”
    她的手死死地抓着身下床褥,萧君策一根根地将她手指掰开。
    “如你所言,也非第一次了,坦诚相对数次,婳婳也该对我多一些信任。”
    “不要,难看!”
    白婳拉过被子蒙在身上,转过身去,满身怨念。
    她能够容忍萧君策如此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再继续往下……
    她想都不敢想。
    “不难看的,那我蒙上眼睛,好不好?”
    白婳没做声,但却听到了布匹撕裂的声音,他将自己外衫撕下一块儿,将眼睛遮挡,手中拿着棉帕。
    “如此可好?”
    白婳在被子里扭捏了好半天,终是耐不住他这般模样,小小地嗯了声。
    他这才继续,那手掌上带着剥茧,磨在细腻的肌肤上,既粗糙又灼热,她宛如被火把炙烤着。
    “好了,婳婳,你可以放松了。”
    擦拭的时候,他能明显察觉到白婳身体肌肉正紧绷着,看来即便是蒙上双眼,她也很紧张窘迫。
    不过她这个样子,萧君策喜欢得紧,多少是有了些寻常女子该有的羞赧。
    白婳没说话,背对着她。
    “我出去倒水,你先把衣裳穿好。”她现在除了裹着一张被子,身上什么都没有。
    门被关上后,白婳迅速起身穿好了里衣,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脸。
    “白婳啊白婳,你只怕是要被这男人勾了魂儿去,真不知道他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
    她现在想起来,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算球。
    在门外并未离开的萧君策听见屋子里女人的自言自语,嘴角微微上扬。
    回来时,他又习惯性地将人抱在怀里,这才沉沉睡了过去。
    睡到日上三竿,院子里是清脆的鸟鸣,她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孟施主从昨日回来一直昏迷不醒,还要劳烦许先生过来亲自看一看了。”
    外头是净慈的声音,昨日也是他着人去找的大夫来给孟蓉蓉看病,但那些大夫瞧了都说她只是太过于劳累,好生休息就行了。
    但方才她丫鬟来报,孟蓉蓉一晚上都没醒,现在还在昏睡着。
    净慈这才请了许卿过来。
    “法师不必焦虑,我自会好好看的。”许卿是明德帝的随行大夫,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请过来的。
    但既然是净慈大法师,他多少都会给些面子的。
    白婳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萧君策早就醒了,正坐在床边等着她醒来。
    “咦?那是惠安郡主所在的禅房吗,郡主还未起?”
    许卿好奇地看向这边,昨晚没见萧君策,那厮不会留宿在郡主屋里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真是不节制,在寺里都不守规矩。
    许卿直接往这边走了过来,杨凌雪推开门,挡在许卿面前说:“郡主还在睡,许先生难不成想要擅闯?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白婳松了口气,还是她家凌雪最体贴了。
    许卿尴尬地笑了笑:“杨姑娘哪里的话,只是昨晚太傅大人没回去,在下便想着许是在郡主这里也说不定呢。”
    净慈眸光微动,下意识地看向了那紧闭的房门。
    “许先生这话可是在说本郡主在寺里与男子共处一室,不守妇道,放浪形骸?”
    说话间,那门忽然被打开,她身上仅披了一件外袍,未曾束发,眉眼慵懒娴雅。
    她大大方方地站在一旁,将屋子里的光景露出来,里头除了一桌一床,一览无余,并无他人在房中。
    净慈法师站在院子里,阳光为他齐聚,天人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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