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又是争风吃醋的戏码,苏轶昭只想说着两人还真是臭味相投。
    有着共同的爱好,也难怪会冰释前嫌了。
    “那洛师弟呢?要说谁最有嫌疑,那一定非洛师弟莫属了。每日里寒窗苦读,却被祝师兄轻松压过,心中一定很愤恨吧?”
    曲流云恼羞成怒,丢了面子自然也不肯放过洛卿了。
    洛卿冷笑出声,“祝田性子孤傲,偏偏还自视甚高,我只是看不惯他的为人。月考和季考每年十六次,他不过是超我两次,我又有何惧?”
    苏轶昭抚额,祝田什么性子她不清楚,但此人性子却是十分冷傲的。
    “他性子孤傲?那也不及你!”曲流云指着洛卿喊道:“往日里师兄弟们都想与你亲近,偏你一副自视甚高的模样。”
    “好了!”李推官只觉得头疼,一拍圈椅的扶手,立刻喝止住了两人。
    这两人各自冷哼了一声,都将头转向了别处。
    李推官终于将视线投向了最后一人,祝田的随从阿寿!
    苏轶昭心下暗吋,这名字起的,寓意还真不错。只可惜,他家主子没沾到这名字的福气。
    “阿寿!这书院之中不可带随从,你一大早来找你家主子,所为何事?何时过来的?又为何没发现你家主子已经归西?”
    李推官指着阿寿,这小子也很可疑啊!
    阿寿早就吓得匍匐在地,他口中高呼:“大人明鉴呐!小人可不敢谋害自家主子啊!”
    虽然之前已经交代过了,但又不得不再次交代一番。
    “小人卯时正过来的,往常少爷一般这个时辰已经起了。谁想小人来敲门,少爷不应,小人在门口候了一盏茶的时间,还是无人应答,便以为少爷去了书舍。”
    “那你来寻你家少爷是为何事?”李推官此刻脸上颇具威严,眉宇却紧皱起来。
    “蓉姑娘有喜,小人这是来禀少爷的。”
    “蓉姑娘又是何人?”李推官随口问道。
    “是咱们少爷的屋里人!”阿寿此刻也不管体面不体面了,毫无隐瞒地说道。
    这不就是通房吗?李推官恍然,却想起祝田有未婚妻,确实还未成婚。
    这没成婚通房就有了身孕,大户人家谁会准许?这不是给将来的新妇难堪吗?
    屋里人?苏轶昭略一思索,终于明白了。
    可是这里有个疑问,苏轶昭原本不打算插嘴,可她实在忍不住,这才出声问了。
    “大人!学生有一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苏轶昭犹豫过后,还是问了。
    李推官这才看向一直站在旁边很安静的苏轶昭,颔首道:“讲!”
    “阿寿!你说你敲门,你家少爷不应,可此事非同小可,为何你就这般放弃了?”
    苏轶昭看了一眼明显变得慌张的阿寿,又问道:“我们进来时,门是虚掩着的,你为何不推门进去?又或者你以为祝田师兄不在斋舍,那为何不去书舍找呢?”
    李推官和山长等人闻言点头,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下人总得等着少爷做主啊!
    阿寿突然呼吸急促了些,道:“因为当时门是从里面拴上的,小人推门不开,喊了少爷又不应,只好等了片刻之后就离开了。”
    “小人不敢去书舍,因为少爷读书的时候不喜欢被家中琐事烦扰,小人便想着等下学之后再去禀报。”
    阿寿说得支支吾吾的,让在场之人起了疑心。
    “这可不是小事,你也敢知情不报?这腹中胎儿是去是留,相信你们府上自有定论。可倘若不留,你还不赶快禀报你家主子,不怕耽误了事儿?”
    张维突然插嘴,他端起茶碗,说起人家府上的私事来也是面不改色。
    其余人皆有些尴尬,不过张维说的却是不错的。
    这孩子不能留,此事自然要快速禀报给祝田才是。
    阿寿突然脸色一白,接着便是涨红了脸。
    “是奴才思虑不周,没想到这些!”
    苏轶昭知道阿寿肯定没说实话,但阿寿会隐瞒什么呢?难道人是阿寿杀的?
    可是主子死了,身为贴身随从的阿寿以后日子也不好过啊!
    李推官猛派了一下眼前的桌案,指着阿寿怒喝道:“哼!你说房门紧闭,可我们来的时候明明是虚掩的。你说,是不是你杀了你家主子?”
    阿寿连忙磕头求饶,“大人!小人万万不敢啊!小人为什么要杀我家少爷?这怎么可能啊?小人冤枉!”
    随后便是一阵鬼哭狼嚎,阿寿喊着冤枉,苏轶昭却是看着他的身影沉思了起来。
    “大人!您刚才不是说要先派人去祝府核实吗?还是先看看阿寿所言是否属实吧!”苏轶昭突然朝着李推官道。
    本官何时候说过?李推官正在纳闷,可转念一想,是啊!他差点忘了!于是连忙吩咐了下去。
    突然一名衙役走到李推官身边耳语了几句,接着李推官便将视线投向了洛卿。
    苏轶昭觉得他眼神不善,应该是有了什么重要发现。
    正在猜测的档口,袖子忽然一动,苏轶昭摸了摸,是相思回来了。
    她连忙走到一旁,没让相思钻出来,只是隔着袖子捂着嘴轻轻对话。
    “洛卿!你的同窗说你今日早上比往日晚了两刻钟入书舍?是也不是?”
    李推官上下打量着洛卿,似乎在衡量着他的嫌疑。
    洛卿闻言就是一楞,随后点了点头。
    “是!因今日起晚了,便晚去了两刻钟,正好在钟声响起之时入的书舍。”
    “可有人证?”李推官语气有些不善,他端起茶碗,眼神却紧盯着洛卿。
    洛卿摇头,“没有!学生就在斋舍中,没有人证!当时去书舍有些晚了,也没见到其他人。”
    “你无人证,却说在斋舍内,谁知道你那两刻钟做了什么?”
    李推官的语气让洛卿脸色一沉,“我只是看他不惯,还不至于会杀了他。”
    苏轶昭却在脑海中回想着书院斋舍处的结构,她刚才已经观察过地形。
    一号斋舍在最北面,属于上等,房间不小,但比起其他斋舍,离他所在的书舍距离也是最远的。
    然而这里离其他斋舍可不远,洛卿就住在五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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