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悬乎成这样。九凤伸手将自己头顶的金步摇插回发顶,不以为意。
    远古时这种说法很盛行,但后来,就是魅之后,那个种族彻底灭绝,于是这种说法被称为哗众取宠的噱头,渐渐没人提了。沉泷之笑着放出谜底:天攰,熟悉吧?
    九凤翻了个白眼,道:我只听说过天攰很强,有被誉为囚天之牢的尾羽,瑞兽不瑞兽的,没人提过。
    说罢,她捏出腰间的灵符,无比头疼地道:这事我管不了了,你也别暗戳戳去查了,我跟薛妤,善殊打声招呼,让他们问问季庭溇,是还是不是,给个话,之后怎么处理,听天由命吧。
    但这几个月,在人皇下位之前,不管隋瑾瑜还是季庭溇,全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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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妤已经一个月没进殿前司,没见朝华等人了。
    她太忙,忙到亮起的灵符都来不及看两眼,直到九凤试了第二次,她看着那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名字,拧了下眉点了点灵符。
    这事怎么说。九凤说完了来龙去脉,道:让季庭溇给个说法,编也编一个出来。
    我早跟你说过,这家疯得很,谁阻拦他们,温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相比于妖都五世家内讧,自损实力,和圣地较量一番,明显更符合实际一点。
    平时,九凤和薛妤,善殊等人嘻嘻哈哈闹,开一开玩笑,可真说到底,她到底先是妖族,也先是妖都未来领袖。
    隋家和圣地,孰轻孰重,谁是自家人,分得无比清楚。
    不必问季庭溇。薛妤怔了怔,推开手边的活,清声道:往邺都查。
    查?九凤呆滞了下,又怀疑自己听错了,问:查哪?
    我。
    九凤脑子刹那间像是被打通了一样,半晌,她咽了下口水,迟疑地问:溯侑?
    薛妤没回应,可这在九凤耳朵里,比默认了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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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断和九凤那边的联系,薛妤盯着眼前的案桌看了看,指尖摁了摁眉心。
    她已经一个月没见溯侑了。
    不止她忙,殿前司也忙,溯侑任公子之职,除了她这里,还得在邺主手底下做事。
    就在此时,门口伺候的女侍禀报道:殿下,溯侑公子和朝华大人到了。
    薛妤抬眼,眉尖微微舒展开,道:宣进来。
    溯侑和朝华一前一后踏入殿内,两人展袖行礼,薛妤坐在案桌前,视线从朝华小小的脸蛋上自然而然地滑过去,落在一侧身形挺拔的男子身上。
    他骨架好,皮相好,穿什么都别有韵味,若是衣袍颜色素淡些,眼微垂,眉往上一挑,就是谪仙般的风华气度。而像现在这样,深重的绛红色,墨发用一根发带松而低地绑着,即便不笑,用上处理正事时的肃然神情,也透着一种懒洋洋的慵懒意味。
    像是察觉到她的注视,溯侑抬眼回看她,也没别的动作,可眼尾就是撩起了小小的一撇,像一点深郁的笑意。
    薛妤呼吸微顿。
    很奇怪,明明不见面也没多久。
    可有点想他,却是真的。
    殿下。朝华已经接受有溯侑在的地方薛妤的视线总是会被圈去八成这件事,她低声道:二十多年前殿下吩咐的事,昨天有眉目了。
    不等薛妤开口问,她便道:邺都新关进来一只茶妖,和殿下当年留意要的人一样,修的也是仙法,来自人间。
    薛妤蓦的抬眼,她问:审过了没?犯的什么事?
    朝华摇头:因为殿下吩咐,臣见到那只小妖第一时间,便将人扣在了私狱里。人还未审过,据押过来的人说,是因为乱施了雨,导致一处河堤失守,伤了不少人。
    薛妤从溯侑脸上收回视线,眼微微往下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须臾,她道:朝华,你带路,我去一趟。
    闻言,朝华和溯侑齐齐抬眼,前者诧异,后者阴郁。
    这段时间,薛妤的忙碌,他们看在眼里,除非有十万火急的事,不然都压在手里自己解决,一只茶妖,该如何处理,吩咐下去就是了,根本不必亲自跑一趟。
    朝华不明所以,溯侑的脑海里,却倏地闪过一句话
    【他有了别人。】
    这个他,指的是松珩,那么那个别人,说的是谁,在这一刻,清晰明了。
    从偏殿到殿前司私狱,一路无话。
    关押茶妖的是个单独的隔间,可到底是牢狱中,该有的腐臭,腥烂味道止不住的往鼻子里钻,守门的狱卒对着三人行大礼,又忙不迭在墙边点了盏油灯,薛妤就借着这点微弱的光线,站在大牢边居高临下地去看屈膝蹲在墙边的女子。
    抬头。薛妤清声道。
    里面的人便乖乖抬头,她长了双柔柔怯怯的眼睛,被人一吓,露出水洗似的朦胧雾气来,裙摆破得不成样子,露出的肌肤白而细腻。
    许是种族天性,又许是修仙法的原因,即便在这样污秽的场合,她那张脸依旧显得干净素白。
    我见犹怜,确实会是松珩喜欢的样子。
    薛妤慢慢蹲下来,她直视那双眼睛,问的却不是有关松珩,有关名姓的问题:你很不喜欢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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