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洲神色淡淡地说道:“找到之后想着法的报复我。”
    孟复摸了摸下巴,“我觉得他对你还是有点感情的,哎呀,反正你这样不告而别多多少少有点不地道,人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就蒙不吭声走人了,搁谁谁不蒙。”
    于洲笑着摇了摇头,对孟复说道:“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个是大明星,一个是只有高中学历的保镖,家世上的差距就更不用说,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怎么看都不相配,在一起了难道就能长久么?”
    孟复哑口无言,他盯着于洲看了一会,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你别这么想,你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这一辈子就当是下凡渡劫来了,所有的艰难坎坷都是磨炼,下辈子你就是世界首富!”
    孟复这个人还是很幽默的,于洲被他逗笑了,“世界首富还是算了吧,身体健康,钱够花就行了。”
    他指指外面的雪对孟复说道:“来都来了,要不要体验一下这里的特色项目?”
    六只哈士奇拉着雪橇在雪原上滑行,孟复玩得非常开心,临走的时候还买走了一只体态壮硕的哈士奇。
    送走孟复,看着孟复的越野车渐渐消失在皑皑白雪中,于洲心头上那股挥之不去的落寞感又涌上了心头。
    回到民宿,老板娘阿雪正在院子里扫雪,放在兜里的手机放着歌。
    激烈的前奏,密集的鼓点,极具辨识度的蜜嗓、圆融空灵的高音、爆发力极强极具震撼力和煽动力的怒音。
    于洲瞬间就听出了这是郁昙的嗓音,他的声音太具有辨识度和穿透力,即使是不懂音乐的人听过一次也很难忘掉。
    身体突然就不受意识的支配了,于洲已经停下脚步,踩着地上的积雪静静地听着郁昙的歌声。
    一首歌结束,扫雪的民宿老板娘阿雪看着于洲,一脸疑惑地问道:“洲哥你怎么啦?”
    于洲回过神,下意识地说道:“这是郁昙新出的单曲么?”
    阿雪惊奇又惊喜地说道:“洲哥也喜欢郁昙么,真是看不出来!”
    她眼睛亮亮地说道:“我超级喜欢郁昙的,他简直像个天使一样。”
    于洲略微扬眉:“天使?”
    阿雪很兴奋,“他长得太好看啦,天使的容貌,天籁的嗓音,人也超级好,还会给粉丝买零食呢。”
    于洲:“.....”
    距离产生美,阿雪要是见到了郁昙真人估计会幻灭。
    “对啦洲哥,你的长相有点像郁昙的保镖啊,不过你可比那个保镖帅多啦!”
    于洲这个人确实不太上镜,镜头装不下绝世大帅哥的美貌,导致照片和本人的差距非常大。
    他无声的松了口气,开玩笑似的说道:“是么,我没注意。”
    阿雪说道:“一个保镖嘛,要不是和郁昙谈了恋爱大家也不会在意他,虽然那个保镖长得帅身材也一级棒,但他配不上郁昙啊,我们这些粉丝希望郁昙只是玩玩而已,毕竟两人差距太大了。”
    于洲点点头,说道:“差距确实太大了。”
    阿雪拿着扫帚说道:“就是啊。”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把郁昙那首新歌重新放了一遍,对于洲说道:“郁昙以前的歌都有点漫不经心的感觉,这首歌就不一样了,有点歇斯底里的味道,听得人很炸裂,特别震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粉丝说起自家爱豆的事情都是滔滔不绝的,“这首歌的成绩特别好特别好,各种榜单都是第一,一骑绝尘,火便全世界,就是不好翻唱,郁昙的高音太反人类了。”
    于洲说道:“是啊,他就是个反人类的人。”
    民宿的夜晚很静谧,窗外是笼罩在夜色里的,茫茫雪原,屋中是落地灯昏黄温暖的灯光。
    于洲睡不着,把那首歌听了一遍又一遍。
    从此以后他将和无数人一样,默默地注视着这颗闪耀的星星,这将是他们彼此之间最后的交集。
    手机发出了电量提示,于洲正要给手机充电,门外忽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第84章 坏种25
    常泽山的雪景虽然美丽,但是因为气候寒冷,所以冬天是旅游淡季,平常来这里的人不多,更不会有人敲于洲的门,这种时候一般都是阿雪的老公赵宇找他,约他晚上慢跑。
    于洲起身开了门,门刚刚打开,一个硕大的雪球直击于洲面门,朝着于洲狠狠砸过来,冰凉的雪沫子从头上簌簌掉落,从衣领落到了脖子里,凉的于洲一个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冷战。
    他伸手摸了一把被雪糊住的脸,看着站在门外的的修长人影,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动作就慢了半拍。
    北风呼呼地从大开的门里灌进来,于洲的睫毛上还沾着雪沫子呢,就有人扑到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张嘴就往他肩膀上咬,尖利的牙齿穿透衣物刺进皮肤,那股子狠劲,简直恨不得从于洲身上咬下一块肉下来。
    于洲甩了一下头上的雪,被肩膀上的痛意一激,体内的野性顿时爆发,一把掐住那截熟悉的细腰猛地把人扛在肩膀上。
    带着风雪寒意的两条长腿使劲乱蹬,银色雪地靴上的两只白色毛球甩来甩去,在空中舞出道道残影,他在于洲肩膀上使劲地挣扎扭动,像一条滑不溜秋的鱼。
    于洲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往这人的屁股上狠揍了两下,又用一只手按住那人四处乱蹬的小腿,肩膀上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顿时老实了,老实了不过三秒钟,于洲的后背上又挨了一顿乱拳。
    拳头雨点似的打在于洲后背上,于洲忍着怒气,闷不吭声地扛着肩膀上的人往卧室里走,到了床前,一把将人从肩膀上扔下来死死地按在床上。
    于洲肩膀上的牙印已经往外渗血了,被按在床上的郁昙抬起头,嘴唇血红血红的,上面沾着于洲的血,倒在一堆被褥上抬头看着于洲
    他的目光阴冷锐利,带着刺骨的寒意,像蛇类动物的眼神。
    郁昙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层白霜,红色的围脖和红色的帽子上也全都是哈气凝成的霜,脸颊和鼻尖被刺骨的寒风吹得红彤彤的,嘴唇被于洲的血染成了艳丽的朱红色,配上他瘆人的阴恻恻的眼神,简直像个从冰天雪地里跑出来的艳鬼。
    于洲一只手把郁昙的双手按在床头,另一只手摸了一下肩膀,果然摸到了一手湿乎乎的血。
    郁昙伸出粉色的舌尖舔了一下嘴唇上的血,冷笑着说道:“长本事了你,翅膀硬了是吧,还知道跑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这副德行,一个只有高中毕业证连大学都没上过的人,在这个社会上跟个文盲差不多,离开我谁能给你开9万块钱的工资啊,天天喝西北风去吧!”
    屋中的温度高,郁昙睫毛上的白霜已经融化成细小的水珠,像一颗颗闪亮的小碎钻挂在他浓密纤长的睫毛上,嘴唇上的血被他的舌尖一舔,在他的嘴唇上晕开,简直像个从地狱里钻出来的小恶魔。
    一如既往的坏,又一如既往的漂亮。
    于洲那双茶色的眼眸沉沉地看着这只张牙舞爪嚣张跋扈的狐狸,非常粗暴地扯掉了他的帽子和围脖,掐着郁昙细嫩的脖子,朝着那张诱人的红唇狠狠地亲了过去。
    血腥味在彼此的口腔中弥漫开来,他刚刚亲上去,就得到了郁昙的热烈回应。
    彼此都干涸了太久,从骨子里透出的渴望在叫嚣。
    郁昙舔着于洲肩膀上带血的牙印,于洲太阳穴上迸起青筋,郁昙身上银色的冲锋衣被他扯下来扔在地上,里面穿的白色羊绒衫团成一团,像块破布似的挂在床角上。
    黑色的羽绒裤被扔了两米远,两只银色的雪地靴一只被扔到卧室门口,另一只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哐当一声落在距离卧室门口半米远的地毯上。
    然后是一条飞起来的白色小内裤,在空中打着旋,可怜兮兮的小内裤轻飘飘地落在了于洲浅灰色的居家服上,又很快被一条飞过来的浅灰色睡裤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盖住。
    一滴水落在一锅热油里,噼里啪啦螺旋爆炸,油锅沸腾,水被蒸干,场面一时间极度残忍。
    衣服鞋子扔了一地,刚刚还气焰嚣张的郁昙这会已经溃不成军,连话都说不出来。
    一头饿了三个月的饿狼,可不是随便给两块肉就能喂饱的。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还在放着郁昙的新歌,激烈的鼓点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歇斯底里的歌声成了催化剂,相互拥抱,呼吸交错,这个夜晚并不寒冷。
    整整两个小时四十五分钟,郁昙有种人都快废了的感觉,眼泪哗啦啦地流了满脸,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说话,眼前是无数道炫目的白光,大脑空白一片,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脑子也迷迷糊糊的,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于洲倚着床头抽烟,看着床上凄凄惨惨破破烂烂像个破布娃娃似的郁昙,眉眼间罕见地透出一丝烦烦闷:“你来这里干什么?”
    郁昙哭的厉害,抽抽搭搭好一会才哽咽着说道:“来...来...找你。”
    这么一个身娇肉贵的人,居然千里迢迢地从京都跑到了常泽山,在一片冰天雪地中找到了这家不起眼的民宿。
    于洲内心五味杂陈,已经说不清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他把烟掐灭,捞起软绵绵汗涔涔的郁昙去洗手间里清理身体。
    然后奇闻乐见的擦枪走火,一个小时后才离开浴室,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郁昙这会终于知道怕了,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用汗湿的柔软脸颊小心翼翼地蹭于洲的手背,带着一丝求饶和示好的意味。
    于洲瞥了他一眼,对上他水色盈盈的狐狸眼,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块,红彤彤的鼻尖上还挂着一滴泪珠,他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于洲心里生出那么一点怜爱之情,大多数时候于洲都很想和他同归于尽。
    把郁昙放在床上,郁昙的脑袋刚刚沾上枕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郁昙睡着的样子实在是太乖了,他这个人的外表和内心存在着极大的反差,内心是带着剧毒的漆黑毒液,外表却像一块柔软雪白的棉花糖,透着一股人畜无害又甜滋滋的味道。
    于洲抽了两根烟,掀开被子关灯睡觉。
    第二天于洲醒的比较早,他躺在床上没有动,因为郁昙的脑袋就趴在他身上,流下的口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腹肌。
    于洲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掰着郁昙的脑袋给他擦口水,晶亮的口水糊住了郁昙的半张脸,一张精致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热乎乎的,被于洲弄来弄去都没醒过来。
    于洲只好扶着郁昙的脑袋把他放回枕头上,自己穿好衣服下了床走去客厅的桌子上拿起了手机。
    手机已经没电了,于洲重新给手机充上电,给孟复发了一个视频通讯,过了一会视频聊天被接通,屏幕上出现孟复青一块紫一块的脸。
    于洲被吓了一跳,赶紧问道:“孟哥你怎么搞的?”
    孟复顶着两只熊猫眼一脸辛酸地说道:“被你家的郁昙打的。”
    于洲干笑了两声:“孟哥你开什么玩笑,你可是退伍的特种兵。”
    十个郁昙也不是孟复的对手。
    孟复发出一声饱含幽怨和磋磨的叹息:“可是郁昙带了十个特种兵大哥来找我切磋武艺。”
    于洲:“......”
    孟复擦拭了一下并不存在的泪水,指着脸上的青青紫紫说道:“哎哟,那帮人下手那个狠啊,手法忒专业,给我打的死去活来,愣是没受一点内伤。”
    他无奈地摊手:“我也是没办法才把你的住处告诉了郁昙,我都成这样了,你可千万别怪兄弟我不讲义气啊。”
    于洲:“......”
    于洲悻悻地挂断了视频,低头看了一眼肩膀上那个深深的牙印。
    他拿出药箱清理上药,不只是肩膀上有伤,他后背上也遍布着深一道浅一道的抓痕,于洲从药箱里拿出药用喷雾,对着自己的后背来来回回喷了个遍。
    做完这一切,郁昙也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他这会已经恢复了精力,看见坐在床头的于洲,迷糊的表情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拿着枕头朝着于洲打过去。
    于洲冷笑一声,抬手稳稳接住枕头,反手把郁昙按在枕头上,照着他的屁股狠狠地揍了十多下。
    郁昙疼的眼泛泪花,趴在枕头上愤怒地喊叫:“于洲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我跟你没完!”
    于洲冷冰冰地说道:“你想要什么解释?”
    郁昙捂着又疼又麻的屁股趴在床上,怒道:“你一声不响地跟我玩消失,你觉得特有意思是吧?”
    于洲看了他一会,往他脑门上狠狠弹了一个脑瓜崩,郁昙嗷呜一声,狠狠咬住了于洲的手指,正想用劲咬下去,一抬眼正对上于洲十分不善的眼神。
    他立刻嘟起嘴巴,心不甘情不愿地松了牙齿,十分敷衍地舔了两下于洲被他咬出牙印的手指尖。
    真的像一只永远养不熟的坏狐狸。
    于洲的右侧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沉默地倚在床头,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拿着手机点开相册,开始播放助理小王曾经发给他的视频。
    郁昙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
    “你说于洲啊,拜托啊,我怎么可能认真,我就是玩玩而已。”
    “我就是想整他,先把他捧得高高的,再让他重重摔下来,这多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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