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穿裤子。”周京臣又拍了一下她屁股,“你承瀚哥哥不是正经男人,少被他占便宜,过眼瘾。”
    程禧扯着周京臣的领带,他下午召开视频会议特意系了领带,庄重的商务款式,很符合气质。
    “我已经喊他哥哥了,他对我还不正经?”
    “你也喊我哥哥。”周京臣反驳完,挨着她面颊,胡茬磨了她许久,缓缓吻住,发音含糊不清,“我现在像哥哥的样子吗?”
    程禧臊得满面绯红,使劲推他,推不动,“我去穿裤子...”
    “毛稀不稀?”他问。
    她没听懂,“什么。”
    “沈承瀚不是说我毛稀吗。”周京臣欲笑不笑的,“你最有发言权。”
    不稀。
    旺盛浓密至极。
    客房经理这时进来送餐,周京臣选了几道中式菜品,一碗蛤蜊甜汤。
    经理摆好餐具,鲜花,点燃蜡烛。
    离开后,周京臣接了一通电话。
    是一名男下属。
    “周夫人上午去医院了,走出病房的时候,很生气。”
    周京臣意料之中的结果。
    “白天伺候华夫人的护工,应该被收买了。”男下属自顾自说,“走廊的长椅上,有两个男人二十四小时守着,我怀疑是监视华夫人和华小姐的,我装作病人家属和他们闲聊,他们告诉我是探望亲戚。”
    “看来叶柏南不相信。”
    程禧一边翻旅游杂志,一边抓水果,抓到什么吃什么。
    周京臣发坏,叉了一块绿皮橙子喂她,汁水爆开,酸得她五官狰狞,挤成包子。
    他没忍住笑了一声,“馋猫,自作自受。”
    程禧吐出橙子,“我惹你了?”
    周京臣指着餐碟内的鱼,“一口饭不吃,只吃水果,伤胃。”
    “我不饿。”她又抓草莓。
    他先一秒挪开果盘,“不许。”
    程禧粘糊糊的手蹭他衬衣,蹭出了一滩黄渍。
    电话那头的男下属愣住,“周公子?”
    周京臣正色道,“你继续。”
    “护工大概率在病房某个隐蔽的角落安装了监听器。叶柏南不是一般的聪明,那两个男人是障眼法,故意让咱们识破,以为只有监视,防备病房外面就好,忽略了病房内真正的监听。”
    “叶柏南一向是诡计多端,没有道行的人撞他手里,连炮灰都算不上。”周京臣交代,“你盯紧。”
    “我明白。”男下属提醒,“周夫人吩咐司机调查您的行踪了,也许明天会去外省,您安排好程小姐,能躲则躲。”
    周京臣看了程禧一眼,她坐得远,电话又贴在他另一侧,听不见。
    “知道了。”他挂断电话。
    ......
    西崇滑雪场在郊区,周围是原始林海,中间有一座海拔2250米的雪山,需要乘坐人工雪橇车进场。
    沈承瀚在前面拉车,周京臣抱着程禧坐在后面的滑板上。
    她缩在他怀里,闭着眼。
    “禧妹妹,我第一次拉车,平时别人拉我,我才是大爷,今天为了哄你,我可是豁出去了。”沈承瀚拉着车链索,吓唬她,“万一没拉好,你毁了容,多担待我啊。”
    程禧瑟缩得厉害。
    周京臣脚一踹,不偏不倚踹在沈承瀚的胯骨上,“你废话太多。”
    沈承瀚吃痛,小腿发力,一阵颠簸,程禧整个人在抖,“我下去——”
    车速越拉越快,溜到下坡处,趁着惯性,沈承瀚一撒手,雪橇车犹如离弦之箭从70米高的陡坡俯冲而下,比其余三条滑道的车更迅猛。
    风声烈烈呼啸,雪碴子乱飞,巨大的失重感吓得程禧尖叫,“周京臣!”
    男人笑,抱紧她,“刺激吗?”
    “我害怕...”她手足无措,埋入他厚重的滑雪服里,恨不得嵌进去。
    “喘匀气息,放松。”周京臣帮助她适应,“不是有我在吗?摔不了你。”
    “沈承瀚欺负人,他报复我...”程禧哭腔,“我还给他手链...”
    车歪斜着滑出跑道,旋转驶向山下,在平坡处,又滑行了一百米,她渐渐适应了,睁开眼。
    视线里,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周京臣,戴着宽大的滑雪镜,瞧不真切他的眼睛,她小心翼翼转过身。
    黄昏的霞光浸染了漫山遍野的雪,无穷无际的粉紫色,远处山巅的顶峰是一片雾蒙蒙的云海,在流淌,变幻,奔腾。
    周京臣示意她望向西边,晚霞余晖与灼白的雪色交融,形成一道分割线,一半深一半浅,一时聚一时散,美不胜收。
    他大声,“喜欢吗。”
    程禧点头。
    细碎的雪熙熙攘攘洒落了一身,周京臣眼里漾着笑意,掀开她的帽子,“再滑一次吗?”
    “滑!”
    他表现得没兴致,“我不滑了。”
    “哥哥,你陪我滑最后一次。”
    程禧哀求,周京臣不理。
    “我和你交换。”她比划2,“你陪我一次,我陪你两次。”
    他唇角微不可察一扬,又恢复平平,“我一次也不滑,你还想忽悠我滑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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