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对!应该就是这个名字!叫什么璇玑的!”
    追风傻傻憨憨的直呼芳名道。
    说完,大手一挥,推了推路乘风的脑袋瓜子,夸道:
    “小师弟这小脑袋倒是没被那毒物给糟蹋了!还是挺聪明的嘛!这机灵劲儿,随我,咳咳。”
    路乘风的脸色却更加冷冰冰了,一张白皙俊美的小脸已是板得铁青。
    追风满脸的莫名其妙,只好双手一摊,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朝吴京墨使了个颜色,悄声求助道:
    “吴大哥,他怎么回事?脑子没进水吧?莫非我夸他还夸错了?嗨!”
    吴京墨都还没来得及帮忙开解,却听路乘风一声咆哮,猛地一下推开追风,怒道:
    “我看你才是一生下来脑子就被门夹坏了呢!所以才从小就这么没眼力劲儿的!”
    “吼什么吼!就你小皇孙殿下厉害!我走好吧!枉我不远千里来这鸟笼子里陪着你,还得费我九牛二虎之力将你背回来!切!小爷我不待了!拉倒!走人!”
    追风被他这一声咆哮得火气也蹭蹭蹭地往上涨,一脚踢翻那个摆在地上的水盆,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追风小兄弟,他这人就是嘴里没轻没重的,你可别往心里去。”
    吴京墨忙不迭一把拖住了追风的手,将他欲扬长而去的脚步又给拉了回来。
    刚稳住追风,转头又向路乘风笑嘻嘻的,做起了师兄弟二人的和事佬,劝解道:
    “你们年轻人呐,就是火力大,好好的同门师兄弟,你不是常说比亲兄弟还亲,在京华城最心心念念的就是你的小师兄嘛。这会儿人都来了,你干嘛还要气走人家呢?都消消气,消消气嘛。”
    师兄弟二人僵持不语,房间中的气氛已濒临冰点。
    “追风小兄弟,我还得靠你提供案发现场的蛛丝马迹,才能为乘风贤弟捉拿幕后真凶呢,你可别真就这么跑了哦。”
    吴京墨安抚了一下追风的情绪,见他稍稍冷静了一点,又附在他耳边轻声低语道:
    “那璇玑姑娘,是乘风贤弟在京华城中的心上人。”
    追风闻言,猛然
    一个转身,讶异的一个趔趄,差点被那高高的门槛给绊倒在地。
    “所以那个察哈尔是你的情敌咯?他对你痛下杀手,并非因为受那漕帮老四的指派,而是一场出于嫉妒的情杀?只不过借了漕帮之名而已?顺便还能捞上一笔。”
    追风大胆推测道,说起话来照样是我行我素没个遮拦的。
    吴京墨顿了顿首,默默表示认同,又追问道:
    “追风小兄弟可还记得案发之时的什么细节?”
    “那杀手身着黑衣,一直蒙着面,我中毒昏迷之前一直没能看清他的真正面目,但却觉得他的声音貌似有那么几分熟悉,语气也好像似曾相识。”
    路乘风却抢先一步,回话道。
    看样子,师兄弟两人刚才那场口舌之争,是就此翻篇了。
    “刚才听追风小兄弟所言,那个察哈尔是西域来的,乘风贤弟莫非之前去过西域?”
    吴京墨顺着他的话猜测道。
    “非也,他的口音声线,听上去并不像是西域人士,反倒是有点像我们大靖西北边儿的口音!蒙上脸后根本发现不了是个胡人!”
    路乘风摇了摇头,否认道。
    “对对!有点像我们九重山外再往西北边地走那块地界的口音!难怪一听就有点熟悉!”
    追风也连连点头,赞同路乘风的猜测。
    “你们是说,他是凉州口音?我已经派府中仵作验明正身了,那察哈尔确是西域典型的五官长相和体格体相,应该并非凉州人士啊。”
    吴京墨鼻子一皱,纳闷道。
    提起凉州,他怎么也忽然觉得,那带着浓浓西北风沙味儿的口音腔调有些似曾相识的。
    难道是因为凉州地处大靖国西北端,历来与西域大漠之地接壤,因此那胡人杀手察哈尔常居凉州,学得一口凉州方言?
    “想不通就换个问题吧?大哥,我还是觉得,那个老四没跟你掏心窝子!什么胡乱揍一顿,放他娘的狗屁!扶我起来!我要亲自审他!我看他当着我这个苦主的面儿,还敢不敢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路乘风半分不顾皇孙的身份何其儒雅尊贵了,
    口中骂骂咧咧的,作势就要起身,干他丫的。
    他刚一下床,脚刚落地,就痛得哭爹喊娘,一屁股又坐回到了床上。
    “得嘞!还是小爷我为你代劳吧!”
    追风看他那又可怜又逗比的傻样,眉开眼笑的乐不可支了。
    “不必劳烦追风小兄弟了,你还是在这儿护卫着乘风贤弟为好。那个漕帮老四已被我关在京兆府大牢中,受过刑了也下了水牢,还差点被人给灭了口。这会儿整个人都蔫的像把咸菜,吐不出什么话来了。况且,那边还有田大哥看着,你们尽管放心。”
    吴京墨出言婉拒道,接着,将水牢灭口一事向他二人和盘托出。
    “这天煞的漕帮!该死的马如龙!真真是凶狠歹毒!”
    路乘风不由地感慨万分,嘴里骂道。
    “这漕帮莫非都听那个叫唐伯恩的?他就这么一手遮天了?这里可是大靖国都京华皇城!”
    追风听完吴京墨所言,也义愤填膺道。
    “我倒是觉得,那老四的证词并非虚言。上次追杀卫老七那事,你还记得吗?在我看来,这个老四倒是个有几分骨气的汉子,只不过太过愚忠了,为人也不会转弯。”
    吴京墨一本正经的正色道,又接着推理开来:
    “要不你想,漕帮那么多人,为何偏偏就选中了他呢?我觉得啊,他们应该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派他去办你。不然,上次在十字街头,那老管四喜,已经与我们几个人正面交锋过,叫他杀你,岂不是很容易暴露了他背后的漕帮?”
    “说不定,有人就是想故意将漕帮暴露于我呢?”
    路乘风闻言,倒是一个反问,叫吴京墨目瞪口呆。
    嗯,故意设局,用交过手的老四作为诱饵,引他们上钩。
    所以那个老四才一直信誓旦旦的声称自己从未料到事情竟发展至此,他确实本就无心痛下杀手!
    是背后还有棋手在布局!
    而那老四,是被这蛇蝎心肠的毒物所狠心抛弃的一颗棋子!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来一个,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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