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听说过,东街的那家花楼?”
    薄情小口轻啜着酒水,蓝袍男子突然凑上来,不正经地笑问:“你也好男色?”
    也?
    薄情眉头轻扬:“两位若是有兴趣,不如一起去花楼快活快活?”
    “如此……甚好,甚好!”
    两男子喜上眉梢,出了酒馆,沿着街道,走到东街的尽头。
    花楼门口,长相俊美俏丽的小倌儿,含情抛媚瞧着他们,有的还挥起小手绢,叫唤着:“客官,来玩啊~。”
    娘里娘气。
    进了门,花楼里的伙计迎上来。
    他瞧了薄情一眼,神色变了变,下瞬又恢复如常,热情招呼道:“三位客官,里面请。”
    三人在桌前坐下。
    数道打量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薄情把两锭黄金,直接拍在桌子上,豪气万丈:“把你们老板叫过来,本大爷要见他。”
    伙计急匆匆跑上楼。
    过了一会,站在门口的小倌儿,突然把门关上了。
    一阵急促脚步声,十几个男人拿着刀剑冲过来,把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身穿騒包红色长袍,敞着怀的男人,冷冷质问:“你把我们少主拐哪去了?”
    “我?”薄情无辜眨眼,指了指自己。
    “不是你,还能是谁,薄、霸、霸!”红袍男冷冷眯起狭长眼眸。
    几乎是瞬间,薄情完全确定,她见过这个男人。
    薄霸霸这种霸气侧漏的名字,也就只有她才能想得出来。
    薄霸霸轻叹:“不瞒你说,霸霸我失忆了,不知道你家少主在哪里。”
    “失忆?呵,你以为我会信?”
    “真的,我今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凤鸣山的悬崖边上,前几天发生的事,我统统都忘了。”
    薄情声情并茂,说的跟真的一样。
    红袍男眯着眼打量:“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你若不信,大可去问凤鸣山下的猎户,是他路过时叫醒了我。”
    红袍男蹙眉,冷然道:“不管怎样,你对我家少主不敬,还把他拐跑了,如今他不见了……那就以命抵命!”
    他提剑,刺向她。
    薄情端起桌上的酒,泼了他一脸:“我看你就是不希望你家少主回来,想杀人灭口!”
    “胡说八道!”
    “我可没胡说,若你关心你家主子,更应该留下我的命,帮我恢复记忆,找出你家少主,可你没有,还想杀我,这说明你在心里判定,你家少主已经死了。”
    薄情说的头头是道。
    红袍男子像被她说中一般,脸色冷沉,眼里闪过杀意,提剑又刺过去。
    “锵!”一把飞镖击中他的剑刃,青衫男子掠身飞下来:“红烛,你可真如她所说,不想寻得少主回来?”
    “当然不是!”红烛愤然反驳。
    他收回长剑,冷哼着,侧身负手而立。
    青衫男子来到她面前:“薄姑娘可否移步,在下想与姑娘单独谈谈。”
    薄情跟他上了楼,走进一间厢房。
    厢房中陈设着明贵花瓶、玉器,墙上挂着字画,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她在桌前坐下,又看了一眼字画。
    青衫男子关上门,直截了当开口:“姑娘当真不记得之前的事?”
    “若我记得,绝不会主动上门送死。”
    青衫男子赞同颔首,他又问:“姑娘先前说,你醒来发现身在凤鸣山?”
    “是。”
    “那少主会不会也在那附近?”
    薄情摇头:“不清楚,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青衫男子轻叹:“若找不到少主,楼主一定会迁怒于姑娘。”
    “那该怎么办?”薄情看上去很担忧。
    “除非找到少主。”青衫男子也很为难。
    薄情想了想:“不如你们派人去凤鸣山找找,没准你家少主跟我一样,失忆了,被猎户救走了。”
    她拿出两锭黄金,塞给他:“只要你们不为难我,这金子就是你的。”
    青衫男子沉吟片刻,收下了金子。
    “薄姑娘稍等,在下向楼主禀报一声。”
    青衫男子离开后,薄情唉声叹气:“真是倒霉,来花楼寻开心,也能碰见稀奇古怪的事。”
    她托着腮,苦恼:“难道我真的拐走他们少主?还是他们故意唬我,骗我钱财,哎,算了,他们人多,还是别惹麻烦了。”
    隔壁厢房。
    青衫男子把黄金放到桌上,静静立在一旁,听着女人不满抱怨。
    他走到墙壁前,轻轻一转,字画从夹层中移出,挡住墙上的空槽,他转身恭敬道:“这女人已经不记得之前的事,楼主准备如何处置她?”
    一袭绛紫华服男子,坐在太师椅上,阴柔俊美的长相,透着几分邪气。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让红烛跟着她,一旦发现他的踪迹……。”男人冷冷眯起眼:“不要留下任何活口。”
    青衫男子眸光微闪,颔首遵命。
    他亲自送三人离开。
    薄情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跟在她身后的俩男子,连忙围住她:“你是女扮男装的姑娘家?”
    薄情笑着点头。
    下瞬就被两人拉着胳膊:“姑娘,我心悦你。”
    “姑娘,我也心悦你。”
    两人异口同声,互看一眼,咧嘴一笑:“我哥俩能文能武,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姑娘可愿养我二人?”
    这二人家境中等,却被家里父母管得严,给的银两还不够喝花酒的,如今得知薄情是女子,有钱又阔气的富豪女,便打起了她的主意。
    薄情觉得,这两货脑子秀逗了。
    她用力抽回手:“不愿意,你们死心吧。”
    两人并没有放弃,开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模式,拼命推荐自己。
    薄情听的耳朵都起茧了。
    “都别说了,我养,我养还不行吗!”
    两人眼睛发光,朝她伸手:“我想要一百两,不,三百两!”
    薄情拿出一沓银票,当成扇子扇着风。
    “不就是钱吗,我多得是,但,你们总要给我看看,我想看的,也得值得这个价才行。”
    两人立马会意:“去客栈,还是去酒馆?”
    薄情朝旁边努了努嘴。
    两人一看,是个小巷子。
    看不出啊,这姑娘如此豪放!
    哥俩相视一笑,跟着她走进巷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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