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春水并蒂,
    横看成岭侧成峰。
    尽管双胞胎一模一样,但陆远还是找出了不同之处。
    姐姐的声音柔和,
    妹妹的嗓音甜美。
    因为大天师巅峰境,
    陆远的体质体力,比常人好上十倍不止。
    一二三四,
    换个姿势,
    胜利者征服一切,
    两个未经人事天姿国色的小美人,
    才躺在池边昏睡过去。
    陆远身心愉悦,很满意。
    宫中的女人,果然非同凡响。
    清洗之后,
    穿上干净的王袍,陆远离开温泉。
    出门,就见奴儿哈奇
    对着跪在一旁的宫女,挥了挥手。
    五六个宫女向陆远拜了拜,起身进入温泉。
    陆远明白,她们是进去伺候那对双胞胎姐妹。
    想了想,他问道:“两个女娃娃什么身份?”
    奴儿哈奇低声说道:“高建武的女儿,
    高贤姬,高素媛,及笄之年,未曾婚配。
    宫中尚有百余佳丽,等候主子处置!”
    陆远看了奴儿哈奇一眼,淡淡地问道:
    “关于投降者,军规是怎么说的?田嘉斌没宣讲过吗?”
    奴儿哈奇心中一惊,立马单膝跪下:
    “此事是奴擅自做主,与参谋长无关,请主子责罚奴一人就好!”
    陆远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
    “好好打你的仗,其他的不要管……下不为例!”
    奴儿哈奇大喜,连忙低头拱手:
    “多谢主子饶命!”
    不过嘛,高丽王宫的佳丽,确实需要尽快安置。
    至于高丽王后,以及两位贵妃,
    因为年老色衰,都跟着高建武一起搬到城外庄园里。
    王宫后院,百名佳丽,十个一排,依次上前。
    陆远粗略看过,能比得上高氏姐妹的,寥寥无几,
    勉强挑了三四个样貌身材出众的,包括她们原有的侍女,可以留在宫中。
    这几个幸运儿满心欢喜,立刻下跪谢恩。
    对于剩下的佳丽和宫女,陆远给出两个选择。
    一是发路费回家,二是与北海军未婚将士相亲。
    相亲的原则是,双向选择,不得强行配对。
    具体的政策,由田嘉斌向被淘汰的佳丽宣讲解释。
    田嘉斌听到这个消息,很激动。
    “此乃天大的仁政!校长英明!”
    陆远拍了拍他,说道:“知道你很忙,
    部队里的事,国库里的事,还要处理这些佳丽,
    着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田嘉斌挺直胸膛,大声说道:
    “请校长放心!学生就算不睡觉也会办妥!”
    陆远笑道:“我就是担心你睡不好,
    给你一个命令:这样,你每天睡觉,
    不得少于4个时辰,哪怕睡不着,也给我躺在床上!”
    “是!谨遵校长口谕!”
    田嘉斌心里暖呼呼的。
    校长日理万机,比我更忙,还有空关心我,真的太感动了!
    为什么陆远把这些事交给田嘉斌去办?
    因为这个年轻的学生,不但做事认真负责,而且还满腔正义和热情。
    面对高丽佳丽和宫女,田嘉斌宣布了遣散规则。
    不管她们选择哪一种,北海军一律发给十两银子路费。
    很快,数百女人做出了选择。
    其中四百多人选择回家,很多人都是被迫进宫的,早就想回到家人身边。
    剩下小两百女人,选择与北海军将士婚配。
    毕竟,高丽易主,而北海军的强大,有目共睹。
    如果被军官相中,自然能继续享受富贵。
    反正都是伺候男人,没啥不同。
    尤其,这位田参谋长,年轻轻的就当了高官,绝对是良配。
    田嘉斌二话不说,立马拿出银钱,给遣散的宫女当路费。
    “你们回去,和家人邻居说,
    北海王仁义无双,是穷苦人的大救星!
    今后遇到困难和麻烦,你们也不要害怕,
    北海军就是你们的娘家,我们一定会为你们撑腰做主!”
    四百多女人齐齐下跪谢恩:“祝北海王万寿无疆!福与天齐!”
    田嘉斌完全明白陆远的想法,这些宫女就等于四百颗火种,
    她们和家人,还有邻居,会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
    这样就能从根本上,动摇原高丽王族权贵们的凝聚力。
    看看,校长多英明,不杀人也能诛心!
    遣散进行的很顺利,天黑之前,这四百多个女人,
    全都高高兴兴离开王宫,开启新生活。
    而剩下的小两百佳丽和宫女,今晚暂居王宫内,
    只等明天举行相亲大会后,也会出宫。
    夜幕降临,陆远派想容请李青鸾赵巧儿。
    陆远可不想,自己成为“有了新欢忘旧爱”的负心汉。
    不料,李青鸾和赵巧儿一起婉拒。
    说是要清点账目,没空!
    啊呀,陆远不知所措,看着想容。
    “说实话,她俩是不是生气了?”
    想容抿嘴一笑,说道:“校长想多了!
    王后王妃说家大业大更不能疏忽,得帮校长管好这家当。”
    陆远叹息道:“哎,我就知道,
    一旦登上这个位置,就会变成孤家寡人……一语成谶!”
    想容莞尔一笑。
    其实,作为女人,她们能不知道王宫佳丽如云?
    不过,听说遣散佳丽和宫女的决定后,三个人既感动又庆幸。
    自己的男人,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大丈夫。
    也都很明智的,给陆远留下私人空间。
    嗯,不是还留了三四个么?
    男人嘛,谁不图个新鲜呢?
    只要把住陆远的钱袋子,这辈子就永远是陆远的枕边人。
    陆远稍微一琢磨,也大致明白李、赵的小心思。
    释然一笑,
    都说知己难觅,但他一下拥有三个红颜知己,
    这感觉,真不错。
    先去并蒂的房间,看望小美人。
    毕竟太年轻,还在休养恢复中。
    路远陪着姐妹俩说了一会暖心的话。
    最后陆远说道:“我们老家有回门礼,过两日,带你们去探望济国公。”
    高贤姬当即下拜谢恩,但高素媛很兴奋,
    听说能见到父亲,她直接扑上来,亲了陆远一口。
    陆远让她们好好休息,明天再带她们洗温泉。
    两个小丫头顿时红了脸,羞答答地点头。
    陆远哈哈大笑,捏了捏两人的小脸,便离开了。
    想容这下更认定,陆远如此疼惜女人,自己的选择没错。
    王宫留下的四名佳丽中,
    有位身穿白衣清雅高卓的美人,最让陆远心动。
    想容陪着校长一同前往。
    看过宫中档案,她一边走一边向校长介绍那美人的来历。
    高丽第一才女,元恩姝,今年18岁。
    是高丽大儒元骉的掌上明珠,博学多才,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这位元恩姝美女加才女,进宫的始末,很具有戏剧性。
    因为名气越来越大,有小人便将元恩姝的情况,汇报给高建武。
    高建武不缺女人,但,对于有名有才华的美女,他倒是有点好奇。
    于是让太监传令,让马骉带着女儿进宫见驾。
    元骉在学术界也是泰斗之一,脾气可不小,当即“天子呼来不上船”。
    回绝的理由也很直接:老朽抱恙,犬女有婚约在身,不方便。
    原本高建武一时兴起,想看看而已。这下被当众打脸,腾地火了。
    哎哟喂,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抱恙是吧?
    派御医诊治,就算药引子是龙肝凤胆我也给你找来。
    女儿有婚约是吧?
    男方是谁?
    闵家,是商人,蝼蚁一般的货色,办他!
    于是,有人去暗示闵家,
    闵家当天就到元家毁约退婚,搬离仁川城。
    这下,高建武为了把事做绝,
    还派出宰相带上聘礼,到元府提亲。
    一路吹吹打打披红挂彩,闹得全城皆知。
    但他低估了大儒信仰,以及坚如磐石的臭脾气。
    为了践行正统儒家的价值观,元骉毅然饮药而死。
    亲笔留下八个字:守孝三年,恕难从命!
    宰相到了元府,人家屋里上上下下全都披麻戴孝,
    这,这如何是好?
    本来是办喜事的,结果遇上丧事,宰相也只能捏着鼻子回头。
    看到元骉的遗言,高建武当场就傻了!
    我去年买了表!
    好好好,好个老狗,算你狠……
    不过,作为高丽王绝不能认栽,不能成为国民笑柄。
    高建武绝不是好人,
    他打定主意,就算元老头死了,也不能让他在地下消停。
    元家头七之后,他颁发命令,
    追封元骉为一等侯,又将其灵柩安葬在王宫的寺院。
    同时,把元恩姝请到王宫里守孝。
    据说,他亲自到元骉的坟头蹦迪,还说:
    “嘿嘿,老不死,呃,死老头,
    你赶紧爬出来看看,你的宝贝女儿,
    现在住在我的王宫里,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陆远听后差点笑喷了。
    哇,
    这么奇葩的想法和做法,真是人间少有的极品……
    说话间,两人进入寺院,想容留在元恩姝门外。
    再见到元恩姝,陆远的心,莫名宁静下来。
    老话说,要想俏,一身孝。
    而元恩姝安之若素,默默数着手中的念珠,看也不看陆远一眼。
    陆远走上前,元恩姝身形微微避让,眉心显露一丝厌恶和嫌弃。
    不料,陆远从她身旁经过,直接端详菩萨画像。
    元恩姝有些意外,不过,随即恢复冷淡的神态。
    看着看着,陆远忽然回身。
    “你就是高丽才女元恩姝?”
    元恩姝斟酌片刻回答:“才女之名,不敢当!”
    陆远笑道:“没想到,你能听懂汉话……”
    其实,这是没话找话。
    高丽自古就是神凌藩属国,汉话是高丽官方语言,
    高丽没有发明本国文字,一直用的就是汉字。
    元恩姝蹙着眉反问道:“大人未免将高丽国,看得过于轻贱了吧?”
    陆远抓紧机会问道:“高丽有什么好?或者说,高丽国给了你什么好处?”
    元恩姝眨了眨眼,不太理解,但是她还是做出反击。
    “大人不要问高丽给了我什么,而应该问我给了国家什么!”
    “啪啪啪!”
    陆远鼓掌致意:“好!那你给了高丽国什么呢?”
    元恩姝傻了。
    我,我给过国家什么?又有什么能给国家呢?
    刚才那句话,是从书上看的,
    也是她的父亲元骉,经常挂在嘴边的座右铭。
    以往,每每说起,都会有无数人交口称赞,从没有人会这么质问自己。
    “我,我……”
    她的思绪百转千回,一时间不能做出选择。
    陆远轻轻“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
    “哈!说什么高丽第一才女,也不过如此。
    想来那个什么高丽大儒,想必也是沐猴而冠的腐朽之辈!”
    说完,他摇了摇头,看都不看元恩姝,转身离开。
    孰料,刚走到门口,元恩姝突然喝道:“你,站住!”
    陆远回头,却见元恩姝已经站起,手中紧握念珠,双眼如同喷火。
    “嗯,你有事?”
    “你,你说我可以,凭什么侮辱我的父亲?”
    陆远笑道:“凭什么不能侮辱?”
    啊呀!
    这个臭小子真是气人啊!
    为了维护父亲的名声,元恩姝打定主意,
    不惜一死,也要和无耻的侵略者,拼到底!
    圣人云:不要武斗要文斗!
    如果不把你个粗鄙的屠夫驳倒,我堂堂元恩姝,枉为高丽第一才女!
    “大人难道不知‘孝为百善先’的道理吗?”
    啊,这小妞是准备和我辩论?
    嘿,我可是大学辩论赛的,最佳反方一辩。
    强项是颠倒黑白+浑水摸鱼,最擅长“回旋镖”。
    不给你点厉害瞧瞧,还以为陆王爷没长第三只眼!
    “你的意思,善,有先后大小之分?”
    “嘭!”
    仿佛挨了一记闷棍,元恩姝被打蒙了,暂时忘记准备好的话术。
    她只能底气不足的说道:“我,我没这么说……
    我的意思,孝道很重要……
    至少对读书人来说,是这样的。
    何况,死者为大,
    你刚才的话,实在是太过于无礼了……”
    陆远笑道:“其实,是美女先对我无礼的吧?
    我进来前有过通报,进来后也询问过,
    可,你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请问,你这样,礼貌吗?
    一个不礼貌的人,难道有资格指责别人无礼吗?”
    元恩姝又一次被噎住了。
    “我,我以为你……你要对我……
    这,是我的不对,请你原谅!”
    见元恩姝快哭了,陆远哈哈一笑,问道: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也收回刚才,对令尊大人冒犯的言辞!”
    随后,陆远接着问道:“有朋自远方来,
    不亦说乎,你就不请我坐坐,喝杯茶吗?”
    元恩姝忽然发现,自己中计了。
    对方分明很有学识,也很聪明,
    仅仅三言两句,就让自己无所适从,一败再败。
    呀,这家伙,真是太狡猾了啊!
    但是吧,人多少都有慕强心理,
    尤其是女人,天生就渴望靠近强者,以获得安全感。
    唉,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其实,能安之若素待在宫中,守孝好几年,
    元恩姝的生存智慧,比她爹更灵活。
    高丽第一才女,不得不给陆远搬来蒲团,
    又端来一碗凉茶,凉了的茶水。
    陆远盘腿坐下,抿了一口茶水。
    从这一刻起,两人进入正常交流。
    随着了解越多,元恩姝也知道了更多情况,特别是陆远宣布的《安民告示》。
    介绍完自己的情况,陆远开始了解元家的情况。
    仅通过元恩姝的讲述,陆远对元骉有了更直观的认知。
    准确的说,元骉是高丽文化泰斗,影响力和地位举足轻重。
    如果能得到元恩姝的认可,高丽士族不攻自破。
    但是,要怎么才能打动,自命清高,甚至不惜一死的元恩姝呢?
    忽然,陆远灵光一现。
    接着,他向元恩姝提出一个,无法拒绝的请求。
    在惊愕之余,元恩姝最终不得不点头同意。(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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