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 作者:黯雪时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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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着,无意做任何虚伪的解释。

    “不是已经答应爸爸了么?”易然小声道。

    樊云紧抿着唇,比平时看上去更冷酷。易然只好用目光求助易非,易非一反常态地没有丝毫表示,似神游天外。

    包间偶尔有人进出。包间里化妆师,易家姐弟三人,潘泽带着保镖。气氛紧张,已经腾挪不开。

    江于流可有可无。遂出了包厢,在斜对面懒懒靠着,点支烟抽。望着来往的姑娘们,环肥燕瘦。脑海里却被前一夜的风雨填满。

    远远看着齐磊从一大帮人里走脱,冲着这里过来。江于流心里一瞬间涌上厌恶。

    齐磊瞟了一眼江于流,朝包间去。江于流立马掐了烟,抢过去打开门。

    门推开打破了一屋的沉寂。

    齐磊浑然不知地进来,扫了一眼樊云,拔高声音道,“哟,这是怎么了?”

    江于流看过去,樊云闭着眼坐在角落里,扬头受化妆师摆布。

    齐磊习惯了樊云的难以沟通,毫不在意,踱到易非身旁。易非哭花的妆早已焕然一新。

    齐磊张望了一阵,揽住易非的肩膀,柔声道,“待会儿敬酒我陪你吧。”

    易非偏开肩膀,滑到凳子边,回头看着齐磊。前一夜温存的效果尚在,即便清早同他深谈过了,齐磊仍然跃跃欲试。

    易非尚未开口,易然凑近一步,说,“我来陪姐吧。”

    “明天一早送爸走,回去老家里少不得要灌你酒,今天还是算了吧。今天这个场合,对你来说也太早了。”

    易然皱眉,但他已习惯了听从易非的安排,只好答应。

    江于流盯着樊云的反应。樊云挺尸一样僵硬地坐着。没有反应。

    易非才说,“有小云。”

    “小云脸上是怎么了?不能沾酒吧?”

    易非站起身。江于流让开一步,易非走近了,左右打量樊云。因伤口难以上妆,脸色惨淡,露出的左眼也充血的红。

    “你可以吗?”易非轻飘飘道。

    樊云似木偶一样听着,睡去一样。

    易非微微皱眉,对化妆师道,“搞了这么久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把纱布拆开看一下。”

    樊云抬眼盯着易非,目光中闪出怨怒。

    江于流微微皱眉,但反观易非,正中下怀一样坦然的表情。江于流不知怎么救场。眼下的场面,也已经轮不到她救。

    樊云挡开化妆师已触在脸上的手,椅子拖着地面发出刺啦一声。樊云站起来,吸了一口气。

    才缓缓道,“就这样。有什么问题?”

    易非早吩咐人在酒瓶里灌好白水。一左一右两人跟着专门给她们倒“酒”。

    市里有头有脸的领导来了几个,也有秘书一类亲近的手下。

    齐磊同工商局的来人在一桌张罗。同樊云碰杯的时候,举着酒杯不落。樊云不得不同他对视。齐磊说樊云初来乍到,希望诸位看在他的面子上,多照顾樊云。

    樊云便重新倒满,单独敬了一杯。饮得急,呛着咳嗽起来。

    桌上有识相的忙夸樊云够意思。樊云望着齐磊,齐磊也高深莫测地笑起来。

    挨桌敬下去。易非扑好腮红,看不出有几分醉意。樊云脸色却越来越青白。

    等到了吴振明那里。吴振明故作为难举了举分酒的酒壶。这一桌都是易近山的“旧交”,江湖气十足,没有一个用酒盅,都是酒壶一口到底。

    易非便叫人另取两只酒壶。倒至壶颈约莫一两。樊云稍显迟疑,也照做了。

    一桌男人豪迈吞酒,脸红脖子粗。易非自然毫不退让。转头看樊云,眉头微皱,酒液沿尖瘦的下巴滑下,钻落进衣领。

    吴振明大笑着,挥动双臂,说以后还承蒙两位姑娘关照。

    “小云,就算大哥不在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一声。还记得么,当初你学费的事还是来找的我。”说着又要倒酒。

    在别人眼里吴振明是亲热,易非听在耳中格外尖利,如果不是樊云刚刚将原委说给自己听,她怎么会明白。从前事情里有曲折,也就罢了。现在易近山撒手人寰,表面上长辈关心,拿对不起人的事耀武扬威,已经不止是狠毒。

    樊云一手支在椅背。“五叔贵人事忙。父亲走的这几日,五叔为家里的生意没少费心。”

    吴振明听明白了,依然放肆地大笑。又转脸说,“你们喝的是什么酒?来给我尝尝?”

    易非一怔。这时全场似乎都注意到这边的异常,目光齐刷刷聚来。吴振明已经要夺酒瓶,在这当口没有换酒的可能,易非感到吴振明随时要给她们难堪。

    樊云忽地冷笑,“都是一样的。五叔喝什么我们喝的就是什么。父亲把诸位当做手足兄弟,什么时候厚此薄彼?”

    说着反身抓过自己的酒瓶抢先给吴振明倒满。又从吴振明面前桌上的酒瓶倒给自己。

    吴振明被樊云镇住。易非大吃一惊,见樊云已仰头饮尽。

    吴振明半信半疑地尝了一口,果然同饭桌上的白酒毫无二致。上首几桌樊云同易非是挨个人一人一杯,当中三桌才按桌只喝两三杯。眼前不过是两个年轻的姑娘,又是犯不着拼命的场合。虽然借题发挥没有得逞,吴振明也就罢了。

    易非缓缓吞咽,此刻白水在喉咙里辣得呛人。

    又转了一桌,邱永福也在场。对樊云说先前得罪了。没有给樊云反应的时间,爽快地自斟自饮三杯。樊云不再多说,只点了点头。

    酒换回水。樊云抿了一口,冷水划过被白酒烫灼的咽喉,往下钻,正揪起来火烧火燎地疼,处处都疼,疼到难以分辨。

    放下酒杯,樊云支持不住。易非替樊云圆场。单独敬完,跟着去洗手间。

    隔间里传出抽痛的喘息和断续的干呕声,在并不宽敞的空间里,每一个细节都格外放大。

    “樊云?”

    没有回应。声音稍稍平息了一刻,复又无法抑制地发出。

    易非受这些声响的牵动,胸口起伏。听得出樊云尽力克制,但生理反应已经远远超越她的极限。

    樊云从隔间出来,背过易非,在洗手台冲脸。水太凉,樊云感觉自己身体也已经凉透,血液都将冻住,只有撕裂的痛感在早已烧空了的腹部肆意挥砍。

    易非看得出樊云走路已似在飘,除去忍痛几乎没有半点力气。她从前最多喝一点混调后的洋酒。况且从前一天下午到现在恐怕什么都没有吃。易非可想而知她会有多难受。

    但樊云十足冷漠。易非只能问,“什么时候换成酒的?”

    樊云关了龙头,抽纸巾擦手。

    “你怎么不说?”

    樊云清楚齐磊拖延的时候,倒第二杯,腥辣的气味扑鼻。齐磊就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樊云抬眼望着,镜子里易非在稍远的身后站着,妆容精致,如盛装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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