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 作者:禁忌书屋

    公子风流第98部分阅读

    本县特来相迎,来,诸位不必客气,请入内喝茶。”

    十几个推举出来的人便鱼贯而入,上了茶水进来,席县令一边喝茶,一边谈笑,冷不丁来一句:“海防侯对诸位尤为关心啊,前日还特意来问清化的黎世伯阮世伯人等为何迟迟不来生怕中途出了意外,还想命人去搜寻,你看,这不就来了吗哎若是本县迎不来诸位,只怕要吃罪了。”

    众人这样一听,先是觉得突兀和意外,可是很快便是狂喜。

    尤其是那黎洪,那海防侯所谓的黎世伯,不就是自己吗自己和禄州侯有一些交情,平日也有书信来往,禄州侯年轻,称呼自己为元祐兄,只因自己的字为元祐二字,本来黎洪只是以为这终究是表面功夫,是虚礼客套。可是人家儿子都称自己世伯了,而且特别提起,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人家是真心想和自己打交道,而且是真心关心自己的安危。

    透露出这层意思,其实也让其他人安心不少,瞧这郝家礼贤下士的姿态,真可谓前所未见,看来这一趟谅山是当真来对了。

    估计这几章有点闷,但请大家耐心看下去,一个高嘲都是需要文字和小故事铺垫的,最近老虎比较倒霉,这也是为什么说身心疲惫的原因,先是口腔出问题,然后感冒发烧,现在全身过敏,更别说好好的开车也出个车祸,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所以老虎最近才显得如此疲倦,老虎跟大家说这些,是希望大家能理解老虎,明白老虎还在好好奋斗着。最后,希望有月票的同学能支持老虎一把,老虎在此感谢

    第三百七十四章: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众人的眼色,席县令都看在眼里,他的心里便不由笑了。

    那海防侯郝风楼曾特意寻了自己,秉烛夜谈,提及这些安南豪族的事,席县令便清楚这郝家对于今日这事可谓费尽了心机,他们的算盘必然不只是给安南的豪族提供一个庇护这样简单,分明另有其他的图谋。

    不过这些图谋于自己没什么干系,席县令的仕途一直都不顺畅,无非是生得丑陋外加科举名列末席而已,其实能来安南做官的大抵都是如此,只不过别人在其他州县还可以使命盘剥,不断的向上头孝敬,尽力力争上游,而席县令是在人家封地上为官,说难听些,就算是要贪墨,那也轮不到你,这便是封地官员的悲哀,这是人家的私产,人家的眼睛就在后脑勺这儿盯着你,你除了两袖清风,要嘛就准备去牢饭了。

    席县令已经可以预见到自己的未来,无非就是前途无望,永远都在这种山区里转悠,运气好也不过是分到广西或是云贵去,他年纪已是不小了,受不得折腾,所以索性就攀附郝家,郝家如今终究如日中天,若是他们肯保举,肯在庙堂上运作,那么将来或许能有个前途,当然,以他的资历,这样的前途也是有限,能去湖广为任一方知府通判便是满足,若是能调任广西云贵的三司,那便是祖坟冒了青烟。

    郝家的要求,席县令现在是有求必应,无论郝家打什么算盘,他都尽力去做,且不去过问。

    所以这几日,他操心劳力。每日迎来往送,就差点把这些安南人当了大爷,言辞客套到了极点,却也不觉得厌烦。

    众人坐在这儿。席县令照例讲了一些笑话。使大家的心情放松,旋即。席县令正色道:“诸位此番前来是为了避难。哎交趾不太平,朝廷亦是心忧如焚,禄州侯为君分忧,也下察民情。深知诸位的难处,是以才以区区谅山供诸位屈身,好在这谅山,既然来了,就要照顾周到,诸位都是良善人家,不能简慢。”

    顿了一下。又道:“这战事只怕没个几年功夫是不成了,所以如今谅山的所有客栈商行,侯爷都已命人留了一些地方,诸位若是不觉得简陋。可以暂时住下,只是这不是长久之计,诸君携家带口,岂能一直在那客栈嘈杂之地住着得有个长远的打算才成。郝家那边倒是有个方子,诸位可知禄州侯府在什么地方”

    倒是有几人知道,忍不住道:“可在谅水上游,铜山集和县城之间”

    席县令颌首点头道:“不错,那儿山清水秀,又是一片阔地,郝家在那儿倒是有一处偌大的地皮,因此,禄州侯便想,不若拿出来分发诸位,诸位呢,自行营建宅邸。那地方不但清静,而且又是侯府所在,护卫森严,安全自可保障,将来侯爷与诸位往来也方便一些。自然,这地皮终究不会太大,一家只有十来亩,毕竟此来谅山的可是数千户人家,侯爷也不好厚此薄彼,若是诸位觉得不满意,大可自行购置土地。至于还有什么所需,诸位也可提出来。禄州侯会设一个民政司,让长史吴雄兼理,诸位有什么陈情大可以通过那里送去侯府,侯爷已经放出了话,诸位是侯爷请来的贵客,势必要诸位,宾至如归,稍有怠慢都是我等的罪过。”

    众人听说还分发土地,一开始不以为然,毕竟他们打着的算盘是来避难,随便租个宅子混个一两年,说不准就可回乡了。可是现在一思量,天知道交趾什么时候能太平,况且这地还靠着侯府,这样的土地也算是一份大礼,像他们这样的人,银子是有的,身家也有,建一座宅子也没什么,至少在谅山有了个容身之处,说得再难听一些,交趾这样的情况,还是住在这儿踏实一些。

    于是大家动了心思,纷纷称谢,那黎洪道:“却不知什么时候能拜访侯爷。鄙人倒是极想走动,又怕侯爷日理万机”

    席县令微笑道:“侯爷过几日自要大宴诸位的,诸位等着消息就是。”

    大家放了心,于是从席县令那儿出来。

    浩浩荡荡的队伍继续前行,抵达铜山集的时候,便有许多差役在这儿候着,开始拿着簿子记录各家的姓名,又分发木牌,请他们去客栈入主,主人家住的是客栈,而仆役只得委屈一下,在临时搭建的工棚里住着。

    而这些人原本以为谅山只是个县城,许多人不曾来过,只听说近来还算不错,熙熙攘攘,如今真到了这里,竟是大开眼界,那宽阔的道路四通八达,沿途的铺子生意兴隆,古玩珠玉成衣客栈酒肆茶肆当铺赌坊瓷器的铺子应有尽有。

    而且这里的行人和其他地方不同,这里的人走路脚步匆匆,节奏很快,不似其他地方那般悠闲,即便是衣饰,和大明安南其他地方也有极大区别。

    这里无论是什么人,似乎都不喜长装,都喜欢穿那种简便窄袖的衣衫,脚下还要绑着腿,头上并不戴冠帽,而是直接戴顶斗笠,既可遮阳避雨,戴起来也是方便。

    这样的装束自然不是很美观,不过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实用性。

    大家自然不明就里,纷纷低下议论,几个儒士不免凑在一起,不禁摇头。

    倒是有个来过这里的商贾笑着解释道:“这里不比其他地方,在这儿,人人都是奔着挣银子的,无论是你有气力还是有学识或者是有本钱,便可在这里换来银子,谁肯花功夫,谁挣得就比别人多,你看那路上的掮客,看那酒保,你可知道这里的酒保可是算赏钱的,拉来的客人越多,每日算的工钱也就越多,这里无论是店铺还是工坊,银子都好挣,所以店家或者商人为了多招徕人,宁可多给下头的人一点好处,于是久而久之,这里的人便都勤快了,你看到那家铺子没有那叫快餐,在别的地方,做工的回去,婆娘自会给他做饭,他在外头做了活,回去便可以吃,可是这里不一样;谅山的布匹可是出了名的,所以妇人们都招募到纺织作坊那儿去,而且工钱也是不低,家里没了女人,吃什么所以才有商家看中这一点,索性招募一些伙夫,炒个一大锅的饭菜出来兜售。据说这快餐之名还是海防侯瞧见,觉得颇有意思,便对人说,这不是快餐吗,于是这快餐之名也就传开了,现在这样的快餐铺子,谅山有数十个,生意好极了。”

    “还有那成衣铺,诸位可知人有高矮胖瘦,成衣这东西虽然也有,可是其他地方却是少得多,谁家不是男耕女织,自己弄了丝布来给自家的孩子和男人做衣衫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可是谅山这儿妇人没时间在家做饭洗衣,没时间做针线,于是这成衣铺子就火了,现在最流行的衣衫就是那种紧身的衣衫,诸位可知为何方便啊你想想看,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无论是腰缠万贯还是寻常的小百姓,哪个不在为了挣银子而奔波哪里有功夫天天打理衣衫,扶正自己的冠帽所以越是简便,越是好打理,大家就越喜欢。”

    这商贾笑嘻嘻的解释,似乎对谅山的这种变化觉得颇为高兴。只是那几个儒士,却不由摇头,一个道:“如此一来,这华服没人穿戴,岂不成了狄夷禽兽了吗不妥,不妥,汉家尽楚歌,这还是汉吗”

    那商贾讨了个没趣,耍嘴皮子也不是他的擅长,便只能讪讪然道:“这这哈哈诸位说笑,这就是汉界,你看,说的还不是汉话用的还不是汉字无非是换了一身衣衫而已。”

    对于谅山带来的不同,这些人自会慢慢体会,众人各自拿着木牌寻到了客栈,带着自己的妻子仆役人等各去安顿。

    不过一个麻烦又来了,这麻烦还不小,他们终究是有身份的人,虽然暂时屈居在客栈,不过为了躲避战火,他们来到这里可是把自己的家底都带来了,那一车车的金银饰物,如此显然,若是在这里有宅邸,那倒也罢了,可问题在于,他们是住在客栈,在这嘈杂的地方,即便是这里治安良好,也使他们很不踏实,既不放心也很是麻烦。

    不少人当着客栈伙计的面,都不敢将自己车子里的货物卸下来,生怕露了财货,给人盯上。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个道理,汉人懂,安南人也懂

    想着带来的这些家财,他们晚上还能睡得安生吗

    第二章到。老虎身上过敏,长满了红点,先去看医生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空前繁荣

    这显然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带着这么多的金银珠宝,这明显是吸引别人来劫掠,不少人为此胆战心惊,不过很快,侯府便来为他们解决问题了。

    其实这个容易,金银携带不便,侯府这边弄了个钱庄,把金银存放于此,再给你等额的银票,到时只需拿着银票来兑换即可。

    侯府作保,绝对安全。

    据说所有金银都会存入侯府府库,而这侯府府库有无数护卫把守,断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这消息一经传出,真正去存银的人倒是不多,安南这些人都是惊弓之鸟,谁也不肯去做冤大头,其实他们的思维和大明的士绅没什么分别,都是满脑子的中庸之道,绝不会贪功冒进,虽然明明知道这一大箱一大箱的东西携带不便,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真金白银在自己手里终究安心一些。

    不过随后,那黎洪人等倒是率先去寄存了,紧接着,郝家直接发了银票给他,一车车的金银兑换了一大沓百两的钱钞,这钱钞有私章和暗记,与那大明朝的钱钞差不多,甚至还有专门的编号和暗码,若是寻常人,即便想要伪造,一旦和钱庄那边的暗记对不上也是枉然。

    银票上不但写明了发行的日期,甚至还特意说明凭此银票可随时兑换白银,并且郝家的任何买卖都可凭此钱钞购买货物。

    有人做了尝试,而且还真有几个商贾拿这银票去买郝家的红木椅子,居然还真成了,人家不但没有为难,反而一丝不苟,半点都没有怠慢。

    而在这谅山。郝家的买卖本就不少,许多人要进货,甚至要购买土地,都需要与郝家交易。于是乎。市面上居然也有人愿意与拿这银票的人交易,毕竟这银票代表的就是郝家的信用。即便有人用银票来购买自己的东西,大不了到时候自己跑一趟郝家的钱庄前去兑换一下就是,即便不兑换,暂时寄存在身上。将来要和郝家做买卖也可用上。

    这银票非但没有像大明的钱引那般不断贬值,居然渐渐的有越来越多人接受了。

    那些没有兑换的人自然再无疑虑,赶紧带着自己的财货前去兑换。

    而郝家的钱庄确实是郝风楼的主意,谅山到了如今这个境地,财富日渐增多,单靠金银交易十分不便,而这时候推出在谅山流通的银票。小规模的推出也算是试试水温。

    这几日,无数的安南士商拜访,郝风楼陪着郝政去接待,顿时觉得头都大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爹似乎并不是自己原先想象中那样轻松惬意,恰恰相反,打交道其实才是艰难,郝风楼甚至突然觉得造船变得无比轻松了。

    送走了一拨又一拨的来客,无非先是寒暄,旋即等着对方大倒苦水,抚慰一番,再行送客。

    这里头有许多技巧,郝政让郝风楼与他一道出来会客的意思便是希望郝风楼能学习一二,只可惜郝风楼只是在一边打哈哈,虽然是笑,可是笑容之中却有几分勉强。

    郝政实在无奈,忍不住道:“你在宫中应对得体,为何对待这些客人却是这般懒散”

    郝风楼则是一笑道:“有父亲大人就够了,儿子正好躲躲懒不是”

    郝政无奈的笑笑道:“你啊,不可这样懒散,与人打交道不必分贵贱,你别看这些人现在落魄,可终究是有身家的,将来咱们郝家迟早用得上,虽然为父也不指望他们将来能雪中送炭,可是锦上添花也知足了,罢,你既然志不在此,就忙你的去吧。”

    郝风楼连忙道:“父亲大人辛苦,孩儿不孝。那个,我出去转转了。”

    郝政挥挥手,带着几分愠怒,只是愠怒的背后却又有几分温情,他心知这个儿子在夜里的时候还在通宵达旦的画什么图纸,据说是海防那边有许多造船的争议都送过来,最后都是郝风楼来裁决,而这儿子对造船的事最是关切,每日一宿不睡,都在造船的图纸上头各种琢磨,甚至府里的鱼塘里,这家伙还建了模型,将木船放在池水里巡弋,又是制造巨浪,又是命人拿大蒲扇扇着狂风,有时愣愣的在池边呆坐,有时喃喃自语,无非是说什么:“不成,不成,要远洋,宝船是不成的,这样的设计一遇到巨浪只怕就要散架,至多也只能沿着海岸线走,若是如此,算什么海船不成,必须得在龙骨上头打主意”

    而郝风楼如释重负,自是高高兴兴的去了。

    他喜欢逛铜山集,如今这铜山集已是大变了样,到处都是人流,商贸尤为发达,如今又有十万人口入住,端的是热闹非凡。

    其实总体上来说,郝风楼还是颇为轻松,交趾叛乱,固然是一份份军情传来,却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一个地方的臣服自然不可能有这样的简单,即便是当年的云南,那也不知经历了多少的反抗,虽然在交趾,许多的反抗压根就是朝廷自身政策的失误,可是在郝风楼看来,无论怎么说,这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中会有杀戮,会有丑恶,而他能做的就是尽力把握这个方向,使这个方向向更好的方面发展。

    一连数月,朝廷来了许多的消息,大抵都是朝廷震怒,许多官员掉了脑袋,旋即便由丰城侯石进亲来交趾,要督战进剿,天子亲书了一份旨意,声情并茂,呵斥官吏不法,又加派御使巡按抵交趾,大有一番要励精图治,狠狠收拾一批蠢虫的意思。

    自然,郝风楼却是清楚这不过是做做样子,交趾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人完蛋,许多人都要连根拔起,甚至还要牵涉到庙堂之上,所以注定了此事只会有人被拉出来背黑锅,断无可能真正惩戒什么。

    只是这三两月的时间,官军四处进剿,效果却并不显著,虽然号称有几场大捷,可是依照着官军的德行,这所谓的大捷水份很大,从神武卫传来的种种迹象分析,许多官军只怕牵涉到了杀良冒功,如此一来,人心更是大失。

    郝风楼见了也只能摇头,他自是对这些猪一般的队友咬牙切齿,却又发现无可奈何,宫中命他造船,他若是多管闲事,又不知要闹出多少是非,而一旦郝家与官军以及交趾三司卯上,反而会使这交趾的混乱加剧。

    倒是在这段时间,整个谅山一下子热闹非凡起来。

    这不只是单纯的人口增加,而是衣食住行都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侯府附近,方圆二十多十里的土地纷纷开始动工,衙门的差役早就丈量了土地,旋即便是无数泥浆木匠招募,附近几个砖窑的生意也一下子暴涨,几个开砖窑的商贾迫不及待的四处开窑,生怕被人抢去了先机。

    而木料的价格也都涨了二成,更不必说那些人力,因为谅山这边,本身就人力紧张,工钱较高,如今又有人四处招募劳力,工钱也是水涨船高,同样是土木,价钱居然是广西那边的一倍有余。即便如此,这人工的问题依旧还是没有解决。

    倒是在广西那边有不少百姓受了这里的吸引,携家带口而来,宁愿荒了田地也要来这里做工。

    其实真正人力的紧张还不只是土木,数千士绅商贾突然来这里定居,所带的仆役便有近十万,这些人的衣食本就是个无底洞,他们习惯了绫罗绸缎,习惯了美酒佳肴,所以谅山对丝绸酒水甚至鸡鸭,乃至于书本马匹熏香之类的需求一下子暴增。

    一个小小的县城原本满足各地来的商贾便已是捉襟见肘,更何况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定居,于是乎,无数人看到商机,一间间的铺子又是拔地而起,书店丝绸铺子乃至于香烛马行酒肆茶肆肉铺都是生意爆满。

    这倒是让原有的一些人叫苦不迭,突然新增了这么多需求,就单单是寻常的肉食居然短短半月之间便上涨了五成,而且还必须卯时便去购买,若是迟了一步,说不准就已销售一空。

    这庞大的需求就像一只野兽,将猎物吞噬的骨头渣都不剩,虽是无数的店铺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可一个问题又出现了,开了店铺就需要有货物,货物从哪里来

    谅山自然有一些特产,如布匹,如铁器,如家具,可是这些,并非是时下的需求,反倒是书籍纸张笔墨丝绸酒肉玉石古玩字画瓷器成了谅山最是火爆的商品。

    在这等情况之下,谅山在不知不觉之间完成了一个华丽的转身,由一个商贸的中转点摇身一变,成了广西乃至于交趾一带,最大的消费市场。

    第一章到,过敏总算好了一些,这种季节最多虫子细菌什么的,大家也多注意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南疆明珠

    距离谅山不远的南宁府,乃是除省会桂林之下的大府。 href=〃e=〃blnk〃en2 平南文学网

    桂林位于广西西北,而南宁却处西陲,表面上,这里并不起眼,可是却因驻扎着都指挥使衙门,盘踞重兵,又是重要的商道,一直都是整个朝廷于南锤的定海神针。

    而现在,有了一个极有意思的现象。南宁府这边,一匹丝绸不过二两七钱银子,可是三百多里开外的谅山,一匹丝绸却已到了四两五钱的高价,南宁府一斤猪肉不过二十钱,到了谅山却高达五十钱,一个瓷器在这儿不过区区一两银子,到了那儿便是三两四两。

    至于酒水书画等奢侈品或是生活所需,价格都在一倍左右。

    短短几天的路程,价格翻番。

    此时,南宁震动桂林震动,甚至远在广州的商贾亦是震撼不已。

    各种消息如插了翅膀一下疯狂的传播,而在这个时代消息灵通的无非是两种人,一种是商贾,一种是读书人,读书人要做到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而对商贾们来说,消息就意味着财富。

    而现在,财富来了。

    对于那谅山,其实各地的商贾早有耳闻,不过并非是什么商贾都愿意去那里做买卖,毕竟那儿是货物的中转中心,确实有许多走货的商人,将瓷器丝绸茶叶这些名贵的商品运去谅山,再兜售给真腊等地的商贾,以此获得暴利,再将犀角香料还有谅山产的布匹铁器木具运回来,从事这一类的商贾确实从中牟取到了暴利。

    而这种商贾,通俗来说叫做走商,他们不负责生产,从事的是高买低卖的买卖。

    至于其他的商贾却是没兴趣去谅山的。谅山虽然有利润,可是利润还没有大到大家铤而走险的地步,毕竟那里素来以讹传讹,很不太平。一般的商贾之家自己有自己经营的范围。一般情况也就感慨一些一群发了横财的家伙,有那么点羡慕。却也只是如此。

    现如今却是大大不同了,这已经不再是一成两成的利润,而是一倍两倍,这谅山顿时在别人绘声绘色之下简直就成了遍布黄金的地方。只要你肯屈尊弯腰,就有大把大把的银子放入囊中。

    一开始是各府都有人在私下打听,商贾固然是最有胆魄的一个人群,可是同时,他们也是最谨慎慎微的,可是当有人吃了第一个螃蟹,南宁府的陈记米行命人押了几十车的酒水和大米过去之后。所有人都轰动了。

    因为十几天之后,陈记这边居然直接封了两个铺子,对外宣称,暂时无米销售。旋即在南宁府大肆收购食材,所有的伙计下乡的下乡,采买的采买,紧接着用不了几天,陈记又派出了一支队伍,骡马数十,大车扬尘,浩浩荡荡。

    陈记的东家向来隐匿不出的这位南宁府的首富之一,竟是亲自押着货物,心急火燎的去了。

    不只是如此,陈家的几个铺子居然开始兜售,这陈家在南宁的买卖向来不错,几代的经营,人所共知,可是现在居然连祖业都不要,直接走人。

    南宁府的人先是目瞪口呆,紧接着便是无数人蜂拥而起。

    陈家如此,无非是谅山的利益是南宁的数倍,到了现在,还等什么坐等丧失先机人家陈家都不在乎,我等还在等什么

    于是无数的商贾涌入,这一次的商贾已经不再是走商为主,其中许多都是想来谅山做买卖的。

    陈家之所以卖了在南宁的祖业,其实就是想要攒钱买地,而买地的目的就是建铺子,就是在谅山做买卖。在南宁做买卖,一钱的东西转手一钱二分卖出去,可是在这里,一钱的东西请人从其他地方运来,算上沿途的损耗,至多也就一钱五分,却可以三钱四钱兜售出去。

    整个谅山,什么都是紧缺,最可笑的就是,吸引的人越多就越是紧缺。

    一开始是突然多了十万人,而这十万人拥有极强的消费能力,几乎是个无底洞,而无数人涌入,四处拿着银子到处招揽人,四处购地,如雨后春笋一般开起一个个铺子,在郊野之处建了酒厂砖窑木场窑场,还没有将这十万安南豪族和士绅们满足,却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带着伙计带着子弟来到这里也是要衣食住行的,原本是十万人的缺口,你使出吃奶的劲满足了八万,可是这些满足他们需求的也是人,这数万商贾伙计匠人的进入也要消费,最后这缺口依旧还在十万上下。

    物价飞涨到了一个地步便已停顿,不过需求依旧是巨大,这里有的是银子,有的是财富,却需要各种所需,对一切的需求都是极大,甚至于人力的需求也是如此。

    由于物价高涨,商贾们从中大发横财,与此同时,他们不得不扩大买卖的规模,大量招揽人力,只是现如今工钱随着物价也已经高涨,毕竟人家在谅山也需要衣食住行,给你做工,若是连米饭都吃不起,谁肯为你出力

    更不必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给好工钱,有的是人争抢。即便是一个小小的酒保,如今也变得紧俏起来,一下子开了上百家酒肆,个个酒肆的买卖都是火爆,哪家酒肆都缺人手,而酒肆的东家生意兴隆,也不在乎多拿出点银子来犒劳下头的酒保,若是吝啬,人家第二日说不准就到对面做工去了,在这种情况之下,谅山就像是膨胀的气球,百业兴旺,无数的人口像流水一般向这里聚集,商贾们趁机发财,而寻常的百姓也从中分了一杯羹,工钱暴涨。

    越是如此,谅山对其他地方的吸引力便是越大,交趾那边已成了乱世,而这谅山与交趾其他地方却宛如天堂和地狱,于是不少人携家带口,蜂拥着要涌入关内来讨生活,每日在谅山关外都是成群结队的百姓,守卫关隘的侯府护卫,清早开了关门,便有密密麻麻的人蜂拥而来,想要闯入,随即便是火铳自天响起,卫兵们不得不大喝:“一个个来,谁都不许放肆”

    有了火铳的震慑,大家才安静一些,紧接着所有的人流,乖乖的由卫兵甄别。

    若是将人全部放进来,谅山那边只怕吃不消,不过侯府那边只能采取最现实的方法,年过三十的不允许入关,有一技之长的经过甄别也可放进来,能读会写的也可高抬贵手,至于其他人却只能拦住,否则这般下去,谅山一个县城只怕吃不消。

    不过其他的人也未必不给他们出入,有卫兵奉劝道:“禄州封地其他几县亦可以去,侯爷自会尽力保证封地的安全”

    每日这些关隘的卫兵从清早忙到入夜封关,足足六七个时辰,而每日放入关中的人却也有数百上千,这种疯狂的人口流入教人筋疲力竭,却又毫无办法,尤其是随着战火蔓延到了清化等地,交州城那边也开始风声鹤唳的时候,这人流更是数倍的增长。

    一开始,许多人只奔着谅山去,渐渐的,连海防几县也已不在乎了,他们心知,其他府县能不能留下性命是个未知数,可是在郝家的封地却值得几分信赖。

    谅山关如此,广西那边也是如此,大量的逃户几乎是不要命的冲来,在广西做工务农,可能一年下来连温饱都混不到,可是在谅山却能一家吃饱,这使得广西那边的百姓对谅山极为憧憬,因为有些已经到了谅山的人隔三差五会托人送一些碎银回乡,邻人们一看,每月居然寄来二两银子,二两银子啊,大家在乡中务农,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累得气喘吁吁,一年下来也未必能有二两银子,可是那个家伙平时也不见有什么本事,平时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大字不识一筐,居然在谅山那边,据说是在酒坊里做工,这每月就能寄来这么多银子。

    那些家族里有人去了谅山的人自是引来了邻人的称羡,以至于一些地方,女人们都怂恿着男人出去,家里的年轻人游手好闲,便有长者拿这个来说教。

    这种情绪渐渐变得普遍起来,以至于到了后来,有人寄来一些吃食和成衣回乡,那更是引来无数人的羡慕,瞧瞧这手工,这料子,果然是出息了。

    于是乎,广西这边开始出现一种状况,即乡中的年轻人一起结伙,想尽办法往谅山去,无奈这黄册制度森严,县里的人不能不管,可是真要管又怎么管得住,一个两个,你还可以杀鸡儆猴,可是人家是几百上千,你真敢去拿了他的家眷治罪广西这边,民风本就彪悍,一个不好就极有可能闹出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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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七章:朝野震动

    面对这种情况,广西三司这边自然接到不少状告,人家不敢激起民变,不敢招惹姓郝的,告状还不成么地方的官员素来是欺软怕硬的,能欺你便欺你,有道是衙门八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人家是不讲理的。可是一旦遇到不好招惹的,立即便摇身一变成了大明律的专家,从圣人之道讲到祖宗之法,满口大道理,都是呕心沥血,写成公文奏书,非要等上宪评评理不可。

    布政使司这里接到了很多类似的投诉。必须明白,广西布政使大人虽然官儿不小,不过这该有的毛病他都有,所以他二话不说,立即上书,恳请朝廷裁决。

    广西的逃户现象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更可以说是动摇省本。一个地方官的政绩,人口的增加也很重要,他娘的人口不增反减,这怎么说得过去

    不过广西布政使是个老滑头,他虽然告了郝家一状,却又觉得这事儿不能闹得这样的僵,遂又修书一封呈送谅山,这书信不是给郝风楼的,而是给郝政的。

    郝风楼的性子,天下皆知,这是个人渣败类,没理也要折腾三分,而对于其父郝政,这位布政大人却是看透了,这是个老好人,为人朴实,脚踏实地,人品庄重,所以向他澄清就足够了,那郝风楼即便不满,难道还能连老子也反了

    郝政接到了书信,书信里头却有慰问之意,无非是说,有许多逃户逃到了谅山,请郝政拿捕,又暗示说,这是朝廷的意思。他身为一方牧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得不如此。

    这些书信,郝政只是看了看。便回了一封书信。只说此事是有的,不过逃户甚多。眼下交趾正在多事之秋,实在不宜轻易动手拿人,否则激起民怨,于交趾剿匪大为不利。至于广西布政司的难处,在下也是深以为然,若是广西想要杀一儆百,谅山愿大开方便之门,恳请广西府县差役进谅山拿捕。

    这显然又是一场踢皮球的把戏,广西把球踢给郝家,郝家再踢回去。有本事,你来拿人,出了乱子,这是你的干系。

    不只如此。郝政沉吟再三,将郝风楼叫来,将来往的书信俱都给郝风楼看,笑吟吟地道:“楼儿,你怎么看”

    郝风楼看过之后,早在意料之中,抿嘴笑道:“不知父亲大人以为当如何处置”

    郝政道:“广西的各种奏书怕也往朝廷那儿去了,朝廷那边会有什么反应”

    郝风楼沉吟道:“这事儿可大可小,往小里说,可以说是忍辱负重,此事只能息事宁人,否则难免会酿出祸端,眼下大军围剿交趾叛党,朝廷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往大里说,这又不一样,黄册乃是太祖钦定的祖制,朝廷一直延续黄册户籍制度,现在出了这么多的逃户,又跑到了谅山,说是我们包庇,那也不为过,真要有心人想在这上头做文章,若是加一句包庇逃户,那便是欺君大罪了。”

    郝政叹口气,才道:“不错,这也是为难的地方,这谅山说来也奇怪,虽是过去了数月,可是为何就好似口干之人饮用海水一样,越是口干越是饮这海水,结果依旧还是口干舌燥。谅山的人口增加了这么多,本以为填补了衣食住行的东西进去,结果又招徕来了更多的人,人越多越是不足,结果填了更多的人,反而人力更加不足了。为父听说单单那砖场起先是三家,天天说招募不到多少人手,结果咱们从谅山关放了不少人进来,人手倒是招了,结果却是对砖石的需求更大,后来有商贾又开了几家砖场,结果照旧又是四处招募人手,每日都在抱怨陈情,说是招募不到人,再这样下去要血本无归,此后又是大量引进壮丁,而如今,砖场都已有二三十家,这砖场的匠人起先只是三四百个,现如今却是数千,偏偏还不能满足。吴雄在那边订户籍,清算人口,报出来的数字更是耸人听闻,单单这常住于此的人便在四十万上下,这还不包括来往的客商,就这,人口还在每日增加数百上千,据说还有不少逃户是瞒报了身份的,为防被人察觉,每日躲在工坊里隐匿不出,哎为父真的不知这到底是好是坏,短短数月不到,人口增加十倍,不过这里的读书人倒是不少,其中有不少是落魄书生,为父打算在这儿多办几个学堂,也算是行善积德,虽然不指望教化有功,至少也可和那些名士读书人多几分交情。再有眼下护卫倒是足够,可是警卫却是不足,这么多的人口,龙蛇混杂,得再招募一批警卫,人是多了,可是为父要做的事却更加多了。至于朝廷那边”郝政眯着眼继

    公子风流第9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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