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沾衣 作者:木梓君

    分卷阅读16

    不沾衣 作者:木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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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一双手,就能杀人。

    她如是想。

    后来段长歌发现自己错了,越子临杀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

    她自有方法,手段通天,刀不卷口,血不沾衣。

    “你的伤,”段长歌道:“如何了?”

    越子临有些不耐烦,道:“一日三餐都喝着那苦药,你是不是故意的?”她猛地想起了蜜饯,就又跑到蜜饯铺子里去了,花花绿绿的买了一大堆。

    熏香衣物都是段长歌拿着,蜜饯却是越子临一人捧着。

    “你现在伤口就不疼了?”

    越子临哼了一声,道:“我可不喜欢受制于人。”

    喝药时只能别人给蜜饯,还是定量的,那也算受制于人。

    二人回去时天都黑了,驿馆里还有人吃饭,只不过手抖得厉害。

    他旁边站着的,不是那个活泼聪明的胡三儿,而是个黑甲的军士。

    胡三儿享受、或者说被迫地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摆满了精致吃食,送菜招呼都被人代劳了。

    上了楼之后,越子临的神色一直似笑非笑的,她随手拿起墙上挂着的三弦琴,自顾自地地弹了起来,弹的似乎是清平乐。

    越子临会弹琴,只是指法生疏,似乎多年不碰。

    “怎么?”段长歌压低了声音。

    “刻意。”

    “什么刻意?”

    段长歌给她们二人都倒了茶。

    越子临道:“好的太刻意。让胡三儿清闲的方法有许多种,为何偏偏要选这么一种,仿佛特意让人看见似得。”

    “真不是你的偏见?”

    段长歌刚要把茶给她,又收回了手去。

    越子临已经做好了接茶的手势,如今停在半空,她倒也不尴尬。

    段长歌取了连翘,薄荷加到了茶中,又往自己买的、半两纹银的黄铜饕餮炉中扔了把冰片。

    她把茶递过去。

    越子临接过去喝了一口,又继续弹,道:“你不信?”

    “我信,”段长歌放下茶杯,“只是她在给谁看呢?”

    越子临道:“段大人,你这般举一反三,实是令某自惭形秽。”

    “你又想杀人?”

    “手痒。”

    “挠墙。”

    话音未落,越子临便真的去挠墙了,声音之刺耳,听得段长歌脑袋生疼。

    墙那边的人听见这样的声音退了半步。

    珈蓝问道:“听见什么了?”

    灰发少年神色古怪道:“挠墙。”

    “挠墙?还有呢?”

    少年放下空铜管,道:“之前只能听见清平乐的乐声,刚才不知怎么的,那女人突然开始挠墙。”

    珈蓝神色莫名地点头。

    “如今说话都不能好好说了。”越子临道:“真是烦人,不若杀了干净。”

    她在杀颛赑时也是这样不耐烦的语气,仿佛做的只是掐死一只蚊虫。

    “我先出去呆会。”越子临道:“等冰片把香气都散了再叫我。”

    段长歌道:“好。”

    底下的黑甲军士已经不在了,越子临绕到后院,忽而听见一阵沙沙作响。

    越子临捡起一根木柴,朝声源走去。

    她出手很快,胡三儿还没说出话,就被木柴尖抵住了脖子。

    “是我。”她讪讪道。

    越子临扔下柴火,“你怎么在这?”

    胡三儿苦恼极了,道:“还不是那群丘八,我做什么都要跟着!自他们来了,哪有人敢住店。”

    越子临微笑着看她,看得胡三儿只发毛。

    “客人怎么了?”她张嘴说话,冷不防一个东西被塞进了嘴里,越子临一击只接敲上了她的脖颈,胡三儿一惊,把东西咽了下去。

    “别吐,听我说,”越子临道:“你是不是总觉得头晕渴睡,乃至记不住见过的人,发生过的事?”

    胡三儿以为是今天被那自称珈蓝的女人吓的,本没当回事,不巧竟被越子临说了个正着。

    “看来我说对了,”越子临道:“我刚才喂你的只是点提神醒脑的药,不过只是缓解,时日久了你就会把你这么多年的事都忘了,整日疯疯癫癫。”

    胡三儿冷汗直流,道:“这位客人何必吓我?”

    “我吓你作甚?”越子临道:“没有半分好处。”

    “那您提点我作甚,也没半分好处。”胡三儿道。

    “倒是不傻,”越子临笑道:“可若我真的并无所图呢?”她走进了几步,在胡三儿跟前道:“你那香囊里有合欢皮、钩藤、还有灵磁石,都是助眠入梦的东西,你若不信,大可找个药铺子问问。”

    “只是助眠的东西?”

    “自然——不是,”越子临道:“还有几味阴损药物,闻久了人便疯了。”她指了指被胡三儿胡乱系在腰间,为了应付珈蓝,道:“你可以试试。”

    胡三儿这时候信了七分,犹嘴硬道:“客人怎么知道?莫非你是个医者?”

    “我不是医者。”越子临道:“只是这东西我戴过半年,味道太熟悉了,忘不掉。”

    ☆、第十三章 故人

    胡三儿瞠目结舌,分不清这个美貌的年轻客人说的是真话还是糊弄她玩。

    越子临又道:“把香囊里的东西都扔了,若是想瞒着她,塞把钩沉保管味道是一样的。”

    她说完就走,言辞又冷淡又不耐,似乎真的只是无聊的提点。

    她约莫着味道散尽,上楼进房,还没推门,段长歌就推门而出,见到她回来,愣了愣。

    越子临一烟杆打在她肩膀上,“作甚那么紧张,背着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段长歌和她一起进来,道:“你问的是哪一件?”

    “味道散尽了?”越子临闻了闻,道:“香烛?你买了?”

    “这你也闻得出?”段长歌哑然失笑。

    “石蜡的味道太重,都快把冰片的味道盖住了。”越子临道:“可是有事?”

    她刚刚与段长歌并非形影不离,有一段时间是各买各的东西。

    “祭拜一个故人。”段长歌也不隐瞒,“越左使可要同去?”

    “城门都关了,你要去哪里祭拜?秦城禁不禁烟火我不知道,可蜡烛一夜定然燃不尽,被人拿走了岂不是侮辱了你那位故人?”越子临反问。

    段长歌放下装着烛火的纸包,道:“是某欠考虑了。”

    “段大人的故人是在今夜离世的?”她抽了口烟。

    段长歌摇头道:“当时我与父帅一同在青遥关,回来才知道她已经病逝,因她的身份,没人刻意记日子,据说是拖到乱葬岗埋了,我连尸骨都不曾找到。”

    越子临心里没有由来地咯噔了一下,她道:“段大人果然是长情之人。”

    段长歌十七岁时和段思之元帅一同在青遥关,不足一年便因段大帅南征大胜而归。

    而今段长歌二十二,能记到现在,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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