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夏天悄悄把你拖进了苞米地,压死你压死你不让你喘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刘禹的手机铃声就改成了这个调调,苏微看了看在远处的海水里嘻戏的老板,想帮他接又有些迟疑,因为屏幕上的联系人名字是一个“妈”字。

    可是她也不想这个音乐一直放着,怪模怪样的歌词已经引起了周围一些人的注意,把心一横,她还是拿起了手机。

    “喂,伯母你好,是的,我是苏微,他在游泳。对,我们在一起,在琼崖市的海滨玩,没有没有,公司一大帮同事呢,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这是我的工作嘛。没事,您不用谢。”

    放下手机,苏微轻轻吐了口气,刘母的热情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不论怎么解释都好像没用,干脆就让她去误会吧。

    很难説昨天晚上的事有什么影响,同事今天看她的眼光似乎都有些不一样,陈述的话虽然很露骨,可是调笑惯了,反而没什么感觉,关键是老板自己都没什么想法,她又能怎么样。

    苏微不敢想像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这种好感是不是“爱”?对方的年龄这么大,或许根本不在意这种感觉了吧。

    她只知道既然选择了◇,..相信他,自己就不会后悔,结果对方真的是个君子,一动不动地让她枕了一夜。苏微望着那个身影,愣愣地失去了思维,心头乱成了一团麻,説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望夫石,刚才谁的电话啊,那么毕恭毕敬?”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只女人的手,不住晃动,她抬起头一看,陈述穿着两截式的泳衣,胸前峰峦挺立,也不怕撑破了,她暗暗腹诽着。

    “看又看不大。”

    陈述坐下前,故意向她的胸口瞅了一眼,然后示威似的挤了挤,原本就深邃的沟壑又雄伟了几分,看得苏微有些自卑。

    “小石头,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谁打来的?这是禹子的手机吧,你发现什么秘密了。”

    顺手拿起手机一看,陈述就知道不是她的,因为这台山寨机刘禹已经用了很多年,还是和林玲一块的时候买的。

    “他妈打来的,让老人家等不太好,我就先接了,你也知道会説些什么,上次去他家就话里有话了,可我们俩根本就没什么。”

    陈述看着她略带委屈的表情,突然“扑嗤”一声笑了出来。

    “哟哟哟,让我看看,可怜的娃儿呀,这不挺有料的嘛,那货居然都不动心,会不会被伤得太狠了,对女人没感觉了?”

    她扳过苏微的脸,左看右看,又瞄了一眼她的身体,啧啧地説道,无论是身材相貌,苏微都很出色。陈述口里开着玩笑,心里却在想会不会真猜中了,不然没道理啊,他又不是个处?

    “怎么伤的,説説我听。”

    “算了,等哪天有空吧。”

    陈述已经撇到刘禹正朝这边走过来,推了她一把説道,结束了这段八卦。

    “陈述,你要加强锻炼了,这么快就不行了。”

    走到沙滩上,刘禹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拿起一瓶饮料,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虽然有海风吹着,这里的日头也很大,他不敢玩得太猛。

    “坐一坐,这就去玩了,你们聊吧。”

    他那句话里有语病,苏微可能没感觉,她听着不怎么自在,赶紧顺势起身走开。

    “伯母刚才打了个电话过来,我看你玩得高兴就顺手接了,你要不要现在回一个?”

    苏微将手机递给他,刘禹能想像到自己老妈会説些什么,略带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你别不耐烦啊,伯母也是关心你,他们年纪都大了,你还没一个正经媳妇,老人们哪能放心呢。”

    一边将刚才刘母的那番语复述给刘禹听,苏微一边低着头没有看他,完了之后半晌没听到动静,她抬头一看,老板怔怔地拿着手机,眼神空洞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媳妇?听到这个词,刘禹突然想到一直以来,他就认为自己是个已婚男。虽然隔着一个时空,可那白纸黑字的婚书、明媒正娶的排场、洞房花烛的情景,无一不在提醒着他,在一座叫做“临安”的城里,还有一个苦苦等着他归家的媳妇!

    这里的人包括他的父母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可这并不意味着那就不是事实,对他来説,重婚不犯法,找个人结婚也不难,至少,眼前的这个女孩就不讨厌他,可是自己真的可以么?

    随时随地的消失,无法説出口的原因,她会原谅?一天可以,一个月可以,甚至一年也可以,那么一辈子呢?毕竟她不是古人,没有夫为妻纲、三从四德这些约束,万一哪天受不了

    沙滩上的人潮涌动,处处都是欢声笑语,刘禹却觉得自己无比地寂寞,心里藏着天大的秘密,对任何人都不能説,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煎熬,因为他很害怕,自己一旦説出来,人家会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他。

    “怎么了,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苏微见他脸色变得不太好,以为昨天的酒喝得太猛,还没有恢复过来,于是关心地问道。

    看着这个女孩小心翼翼地样子,刘禹挤出了一个笑容,他已经做出了决定,明天就回去,路是自己选的,没有办法逃避,那就只能去面对。

    过了片刻,老板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苏微并完全没有放心,她的直觉告诉她,老板有着很重的心事,会是述姐説的那个原因么?满腹的疑问却无法问出口,因为两人之间还没有那种关系。

    第二天清晨时分,习惯了早起的苏微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地上有一张纸条,都不用捡起来看,她也猜到老板走了,一种强烈的失落感涌上心头,让她的鼻子微微发酸。

    “苏微:我走了,谢谢你的陪伴和照顾,对不起,如果我妈的话让你困惑,我替她向你道歉。我不在期间,如果她打来找不到我,有可能会找你,请帮我应付一下,感谢的话就不多説了,另有一项工作交待在后面,祝,愉快,刘禹。”

    公事公办一样的言语,她机械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交待了她的新工作,完成一个小城镇的整体规划。从一砖一瓦到公厕下水道,很复杂也很繁琐,不过她很喜欢,有事做了,就不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骑帅!”

    临安城外位于余杭县的禁军大营,金明的中军大帐中,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这个称呼听上去有些别扭,因为他目前的主官职是侍卫马军都指挥使。

    三衙之中,殿前司都指挥使通常被称为“殿帅”,而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则被称为“步帅”,自然,他这个马军都指挥使就理所当然要叫“马帅”了,而马通常又是人的姓氏,因此,就发明了一个“骑帅”的称呼出来。

    此刻天刚蒙蒙亮,临安城只怕是刚刚才开门,此人就迫不及待地到自己这里来了,金明端坐在帅案后面,沉默地看着这个自称是“陈相的人”会説出一番什么话来。

    “好叫骑帅知晓,某此次前来,陈相并不知情,只有一些话,不吐不快,故而冒昧叨扰了,还望体谅。”

    来人虽然説着谢罪的话,言话之间却是不卑不亢,人也是站得笔直,自有一股傲气,怪不得人説“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个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兵部大员呢。

    “骑帅入京日久,不过缩在这一县之地,上下掣肘,想必过得也不痛快吧。何不听某一言,天下广阔,外任不失路臣之选,比之张帅又如何?”

    原来是这个意思,金明又不是蠢人,哪里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自己在这个位置上,挡了别人的路了。要他学前任殿帅张彦出外去,换了别人可能求之不得,可对于他,根本没有什么吸引力。

    当初叙功之时,他就想着辞了这一切去为恩公守墓,要不是刘禹的一席话,根本现在都不会站在这里,无论是什么帅的职位,他都不感兴趣。

    可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性,他不在意,并不代表别人就能随随便便安排,现在恩公不在了,唯一的亲人也走了,家里就剩了一个不会下蛋的婆娘,他金明还怕得谁来?

    “你説完了?説完了便离去吧,军中重地,马上就要开始操练,外人不便观看,来人,送这位先生出去。”

    金明同样用不卑不亢的口气吩咐道,两个亲兵一听,上前就一左一右成包夹之势,看情形,如果他不自己走,就会被提溜出去,那人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愣了一会,终是一跺脚转身就欲出帐。

    “来得都是客,全凭嘴一张,大清早得跑一趟也不容易,茶水还是要奉上的。”

    突然一个身影抢在他之前挑帘进来,来人只觉得眼前一黑,不自觉得退了两步,定神一看,一个年青人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打量着他。

    “你自陈相府上来?”

    “正是,足下是?”

    “不才刘禹,请回府转告陈相一声,他日定当登门拜访,有什么事到时再商量。”

    説完,他就不再看这个人,来人想了一想,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欣喜地一拱手,跟着两个亲兵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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