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了,装甲车牵引在后面。”

    “架跑,给我直接轰开大门后,装甲车在前士兵在后冲进去。”一个土豪还费什么口舌。

    “命令二连、三连分散包围,不许走漏任何一人,四连禁戒,一连准备跟随装甲车冲进魏庄。”参谋按照孙晓澜的意图分配兵力。

    105榴 弹 炮被推出架好,炮兵调好测距后,装进一枚高爆炮弹,等待参谋的命令。

    作战参谋听到各部队已经到位就绪后,摇动手中红旗,炮手拉动炮绳,沉闷的炮声响起,远处魏庄城墙后冒起火光后,打远了打进庄子里了。

    炮兵重新测距后装弹,这发正中魏庄门楼,门楼应声倒塌。

    作战参谋大声喊道:“不要停,给我继续轰城墙。”

    105榴 弹 炮不停的轰击魏庄的城墙,一段一段的崩塌。

    士兵跟随着装甲车后往前跑着,一门门迫击炮在一公里处架设起来,砰砰的迫击炮发射声伴随着装甲车的轰鸣声。远处魏贤礼的庄园内升起一团团烟雾。

    战斗压根不用多描述,一个土豪庄园一个国家机器能有什么好对比的。平时耀武扬威的魏贤礼已经躲在祠堂内,被士兵拎出来浑身发抖,一屁股坐在地上癫痫发作起来。

    孙晓澜没有经过太湖剿匪,当看到满地的金银财宝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坐在魏贤礼的堂屋的八仙桌旁点燃煤油灯,一看魏贤礼大吃一惊,这那是什么土豪简直就是一个乞丐,一身破补丁,披头散发趴在地上,旁边的儿子却是绫罗绸缎,梳着小分头养的肥头胖脑。

    一个劲的磕头求饶,说实话孙晓澜心里有点发软了,这个熊样哪能和土豪联系在一起。三连连长打消了他短暂的念头。

    “孙长官,我们搜索发现一个地牢,关押了一百多当地的租户。”

    “全部带上来,我要亲自询问。”孙晓澜心存侥幸,本能的想替这伪土豪开脱。

    越盘问越火冒三丈,询问到十人后孙晓澜控制自己想拔枪毙了魏贤礼的念头,简直是禽兽,连租户家孕妇、十岁女孩都不放过。

    四个连长和营参谋充当起书记员,一个个盘问记录,孙晓澜举起手中的相机装上镁光灯拍摄地牢和审判现场。一晚的审讯现场让孙晓澜心口发闷,他从胡文楷口中得知世界各国发展情况,再看看皖北这些土豪劣绅,难怪老板要血洗皖北。

    孙晓澜采用原始的方式让士兵用刀剁下魏贤礼儿子的胳膊扔在他面前,他儿子痛的在地上滚动着。

    “说吧,地契、密室在什么地方?”

    “军爷,我家没有密室。”

    “去把他几个老婆全部押上来,不说一个个剁了。”孙晓澜变得铁石心肠起来。

    经历是一把磨刀石,孙晓澜也不能确定魏贤礼家有密室,直到魏贤礼的小老婆看着他大老婆的头颅滚落在门前的石板上后发疯的叫到:“别杀我,我知道密室,密室就在假山下面,里面还关押着李老汉女儿。”

    剥落风化严重的假山在庄子的中央,在魏贤礼小老婆带着孙晓澜才找到密室的入口。密室入口是一块巨石,往右推动露出一人多高的入口。

    进入密室可让孙晓澜见识到皖北土豪的风范了,一箱箱金条,一本本账簿,一册册地契。长长的地道走廊尽头是一处卧室,卧室里关押着两个没有穿衣服的少女。

    孙晓澜彻底信服老板胡文楷了,这类土豪劣绅不杀不足平息内心的愤恨。士兵找出钥匙解开少女戴在手上的铁镣,少女不顾羞耻跪在地上,请求孙晓澜作主杀了魏贤礼父子,这对父子贪图这对双胞胎美貌,花言巧语诱惑行不通,采用金钱收买也遭拒绝后,居然上门强行掳走,父母为阻止而遭杀害。

    孙晓澜听的心里发酸,一个有政府的地方居然发生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让递过被子让这对孪生姐妹花披上,他有一种冲动想带兵将当地政府官员全部枪毙。

    收了地契和财物后,孙晓澜让士兵们在魏家庄休息,自己和参谋研究下一步行动。按孙晓澜的意见警卫营的四个连以魏家庄为中心分别出击,按今天晚上的步奏收刮财物和地契,只要有劣迹的全部击毙。

    连长为行动指挥,指导员为行动监督,是否击毙要征求指导员同意。中午在魏家庄集中,孙晓澜带领营直属机关和警卫排在魏家庄修建简易机场,等候徐州派遣飞机运走财物。

    胡文楷完全没有想到在皖北收刮的钱财日后让他修建了一条沿江铁路和南京铁路公路两用桥。

    皖北的田地日后被他用着荣军农场,实行机械化耕作。皖北富裕人口逐步被迁移到江南纳入各大工厂。

    孙晓澜守着堆积如山的财物,叼着香烟一会拿起一根金条掂了掂,一会抓起一把银元从手中撒落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跟随着飞机降落的还有复进党派来的调查员,一个个身穿中山装,头戴礼帽,胸前別着钢笔,手中拎着公文包走下飞机。

    早就接到电文,这是老板派来的皖北土豪劣绅和会道门恶迹的收集人员。

    这次复进党大手笔居然带来了四台摄影机,几十盘电影胶盘。老板铁了心要将皖北土豪劣绅的劣迹公布于众,孙晓澜不敢耽误立即安排人护送这些调查员去前方收集证据。

    下午的李庄人山人海,公审李老闫大会上要不是士兵维持秩序李老闫一家四十几口早被义愤填膺的受害人打死。士兵们在他家庄园旁的树林里发现几百具尸骨,有的捆绑绳索还没有腐烂。

    庄园内设置水牢,没有交齐租子的租户被浸泡在齐腰身的水中,等待家人凑齐租子才会放人。

    张开景九岁那年给李老闫家打工,李老闫递给他一把开裂的锄头,张开景用不到一天锄头断开。

    李老闫一把抓住张开景衣领恶狠狠的说:“你把老子的锄头弄断了,你赔!”

    张开景父亲连忙跑来辩解说:“东家,你锄头本来就有裂口,你看这断口上还生锈。”

    “早就坏了?那你儿子用锄头的时候为什么不检查?”

    张开景指着锄头说:“检查了,但我没看出来,裂缝被泥巴糊住了。”

    “没检查出来就是你的责任。这锄头昨天用还好好的,拿给你用就弄断了,你给老子赔!”

    九岁的张开景倔犟的说:“不是我弄坏的,我就不赔!”

    “你不赔也得赔!不赔?就扣你的工钱!”

    张开景父亲抱着自己儿子说:“东家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狗 日 的!在李家庄我就是理,敢骂老子不讲道理,还有没有王法了?”一脚踢在张开景父亲身上。

    “东家,你有理说理,怎么打人?”

    “我就是打你这不长眼睛的畜生。”李老闫说罢,拳脚相加。

    张开景的父亲就这样被李老闫抓进水牢,落到张开景家里的债务多了一个大洋。

    没有调研就没有发言权,这句话是老板送调查队上飞机时说的话。

    调查队被皖北农村惨绝人寰的景象吓到了,超出所有人能想像出的惨绝情景。一个乡间地主居然拥有裁决生命的权力。

    一张黄黄的纸上密密麻麻的给按上了上千枚指印,要求处死里老闫一家。孙晓澜从口袋里取出盖有安徽省政府大印的委托书,大声读着:“民国安徽省政府特此委任孙晓澜代为行使审判权,各级地方政府给予协助。”

    “现决定对李老闫一家草菅人命,具查实六百零四件的事实,宣判如下:对李老闫和李老闫儿子及其帮凶十五人处以极刑枪毙,没收其所有财产。”

    孙晓澜命令开仓放粮救济群众,宣布所有田地采取租金二八计算,租户得八。

    江苏方面洗劫皖北的消息第二天传到上海、北京等各地。皖系段祺瑞为首的福安俱乐部成员徐树铮、靳云鹏、段芝贵、傅良佐、倪嗣冲等发表措辞强硬的声明要求梁启超立即从安徽撤军,指责江苏纵兵洗劫皖北的行为已经是天地不容,伤天害理。

    在1922年战火纷飞的年代,谁会在意地处长江中下游的省份安徽的境况,前年湖南、湖北兵变士兵四处抢劫杀人全国各军阀也没有一人站出来主持正义。更别说安徽只是打击土豪劣绅行为了,直系没有声音,北京政府不疼不痒的说了几句要求梁启超尽快恢复安徽秩序,孙大炮消沉的待在上海的公寓里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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