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楼内,宾朋满座,目睹杨钺简单粗暴举动,震撼之余,纷纷倒吸口凉气。

    他们不认识杨钺,却认识被甩出去的青年,青年乃朝中左仆射贺恒瑞的外甥,家族又是关中四姓柳氏,父亲为太子少傅柳铭阅长子柳岸尚。

    身份尊贵,飞扬跋扈。

    仗着家族与贺氏威望,在长安城,恃强凌弱,强抢民女,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霸。

    然而,这种混蛋,大家摄于柳氏与贺氏权力,敢怒不敢言。

    连京兆尹侯俊甫,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做杀人放火,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这会儿,大家看到这个身穿黑色劲装,面色俊朗,行事作风彪悍的青年,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把柳岸尚丢出望江楼,摔得个鼻青脸肿,叫好置于,忍不住为青年担心,怕他遭遇飞来横祸。

    杨钺对四周宾客目光熟视无睹,拍了拍身上衣装,轻松惬意,稳步向望江楼内走去。

    宾客观之,出声惊呼,抬手揉眼,一副不可思议之态!

    一时,大堂中,宾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互相猜测杨钺身份。

    另外,也等着柳岸尚身边出手,刁难杨钺。

    旁边,几名醉汉身份远不如柳岸尚,整日跟随柳岸尚左右,趾高气昂,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不过,他们身份也不低,父亲也全是朝中官吏,平常百姓根本不敢得罪!

    几名醉酒青年,察觉柳岸尚处境,又看杨钺神情平静,稳步向酒楼内走去,一个个纷纷叫嚣。

    有人疾步走出望江楼,搀扶起柳岸尚,走进大堂中。

    面色一沉,怒视旁边宾客,那人起身,面带惊慌,抽出长椅,放在青年面前,扶着柳岸尚坐下,才神色恭敬离开。

    之后,长长喘口气,走进人群中。

    安抚好柳岸尚,几名青年注意力转移在杨钺身上,长安城中,竟有人胆大包天,敢招惹他们,活腻了吗?

    一群人,挽着衣袖,语气嚣张,向杨钺追去,喝道:“臭小子,活腻吗,连柳大少也敢摔!”

    说着,疾步向杨钺而去,紧握双拳,准备好好教训杨钺。

    此刻,杨钺神色平静,他把柳岸尚甩出去,怪对方口无遮拦外,还有早朝时,贺恒瑞不断刁难他,让飞骑军大将军职位,变得破朔迷离。

    暂时动不了贺恒瑞,宇文石这些重臣,柳岸尚这种出身贵胄,蛮狠的家伙,他还不放在眼里。

    身后那些叫嚣的苍蝇,他根本不认识,更无从放在心上了。

    “找死!”冷酷面孔上,嘴唇轻轻蠕动,冷冽的吐出两字。

    转身冷眸一蹬,率先冲上来的男子,疾行的步伐,忽然停止,惊愕的望着眼前男子,内心情不自禁惊慌。

    他没有什么能耐,可三教九流的朋友中,依然有不少不怒而威的人,譬如,右监门卫大将军贺辰轩。

    他在长安城中,算是年轻一辈中精英了,身上气势,也没有这青年让人毛骨悚然。

    杨钺却不管对方心思,快如奔雷,疾步如风,抓住惊愕扑上来的男子手臂,一个转身胳膊肘狠狠撞击在青年胸前,转身横摔,把对方横摔在餐桌上,木制餐桌,四散破裂,青年躺在一片狼藉中。

    呼!

    杨钺强势迅雷手段,惊得身后几人,面色煞白,犹豫徘徊,不敢上前。

    身份迷离,手段了得,非寻常之辈。

    此时,三恨迅速出手,大堂内,气氛忽然冷凝,七月伏天,空气莫名其妙冷冽,酒楼内客人,忍不住紧了紧身上单衣!

    杨钺,三恨先后出手,手无缚鸡之力,仅仅会溜须拍马的少公子,那经得起天榜地榜高手击打,片刻之余,全部躺在地面哀嚎。

    望江楼内,宾客大吃一惊,被杨钺强势,三恨身手,彻底震慑了。不少人,也暗自拍手叫好,只觉得教训柳岸尚等人,大快人心。

    暗喜之余,纷纷猜测杨钺两人身份。

    杨钺不在乎四周百姓眼光,抬头望了眼酒楼三层,沿着楼梯,径直朝着上面走去。

    “刚才那公子是谁?手段好生犀利!”

    “看着面生,长安城好像没有这号人物!”

    “是吗,这次有好戏看了,老夫之前,看到贺家子弟在芙蓉馆内。”

    “切,鄙人倒觉得那人与渤海候,不,新晋的燕王,有几分相似!”

    杨钺离去,宾客纷纷议论,他们不少人为颇有家资的商人,或小地主,可在三品官吏遍地走的长安城,一点也不起眼,接触不到杨钺这个层面的人。

    何况,从前,杨钺多钻研兵书,习武,之后,又被贬去渤海三年,极少在长安城中路面。

    仅有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乃三年前,大军征讨契丹大胜,引得百姓出城相迎。

    时过境迁,常年守僵,若非早朝忽然封王,长安城百姓,都忘记了他的存在。

    杨钺上楼,在三层时,被提前等待秦王侍卫,邀请进一出包间内,侍卫静静回到秦王身边。

    入包间,关房门,坐在食案前的秦王,放下手中酒杯,笑呵呵盯着杨钺,问道:“六郎,发生何事?”

    杨钺前行,走到食案前,撩起衣袍,盘腿在软垫上,拿起酒壶,自斟一杯,一饮而尽,道:“二哥,没事儿,地痞而已!”

    “没事儿便好,这长安城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秦王轻叹,向侍卫示意,可以通知酒楼上菜了。

    这时,杨钺抬头盯了眼侍卫,欲言又止,秦王观之,道:“六郎,但说无妨,不必担心,元辰是我的心腹,出你口,入我耳,绝不会有外人知道!”

    “嗯!”杨钺点点头,神情惆怅,道:“二哥,臣弟回长安时,被何人陷害你,你可有所耳闻?”

    此事乃杨钺心头恨事,光天化日,遭人绑架,惨遭陷害,被皇上重打,还遭遇宇文家威胁,此仇不报,有何颜面立足长安!

    前身忍辱负重,身死命陨,他不想步后尘。

    “六郎,这事儿,毫无头绪,长安内,没有丁点信息。”秦王盯着杨钺双眸,有点惋惜的道;“唯一线索,当夜,在平康坊东面巷子中,有两名黑衣人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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