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年夙应下,这人便转身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挺拔修长的身影被月色拉的老长,年夙轻抿着薄唇,罢了,泡泡温泉也好。

    这地方年夙不经常来,衣物放的自然也少,干脆直接脱了外衫,解开腰带之际忽然想起自己来此是为了抓人的,方才那人的身形与易轻轩比起来消瘦些,又比千涒高出许多,会是何人呢?

    次阁楼,鬼画骨闷闷不乐的坐在房中,瞥了几眼桌面上的那幅画像,只是一瞥,画像之人猛的走了出来,倘若不是鬼画骨承受能力强,着实会被这幅诡异的场景吓得毛骨悚然。

    “秦殇……”?即便鬼画骨承受得了画像之中莫名其妙的走出了一个人,也是被吓得一个趔趄,着实不明白这幅画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实体,最重要的是,为何别人看不到此人,偏偏自己能看到……

    “不要想那么多,庸人自扰”,秦殇猩红的舌尖轻触过唇角处,修长而白皙的指尖触碰到桌面上那幅空白的画像,红色的瞳孔之中显现处一抹异样,没想到这人将自己忘记的这般彻底,眸子中的不甘被压制在深处,看着心爱之人为他人卖命,真不知是悲是哀。

    “或许真是我庸人自扰”,鬼画骨抬眸看着眼前人,眸底处闪过落寞,“下次出现前打个招呼,要不然我没病,也要被你吓出个病来。

    “有么”?秦殇挑起眉头,嘴角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每一个动作都妖治无比。

    鬼画骨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在这人笑的时候,有片刻的失神,为何总有一种与这人十分熟悉的感觉,肯定是幻觉……不、肯定是自己将秦殇当初年夙,所以才会这样,年夙,为何你对易轻轩处处退让。

    “听说西湖美景,美不胜收,你可曾去过”?秦殇看向窗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粉的淡苦味儿,这人又在制毒。

    “之前赶路曾经过那里,那里的景色着实不错”,说至此鬼画骨顿了一下,试探般的开口言道,“你是何人?为何还寄居在我的这幅画中,之前我经常性的嗜睡,也是因为你的原因”?

    秦殇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音,自己多想告诉这人之前的一切,可历经轮回转世这人早就将自己忘的一干二净,自己多言,会让这人觉得自己在痴人说梦,“吾之前说过,吾因这幅丹青画像而生,别无其他”!

    秦殇收回视线,继而落在鬼画骨身上,“你仰慕画像之人”?

    鬼画骨嘴角处扯出一抹苦笑,外人都能将自己的爱意看到眼中,可唯独那人,迟迟察觉不到,这么多年来,他只是将自己当做朋友,虽年夙未曾有过意中人,可他话语间无一不透露着,那意中人必然会是一名女子,“对,只可惜他从未感觉到”!

    “有些事当断则断,感情之事勉强总是不好”,秦殇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这人是属于自己的,他人怎配得上,即便这一世这人心有他人,这人也只能属于自己,强扭的瓜不甜,可自己偏偏要强扭试试,他爱的是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

    “有些感情是断不掉的”,鬼画骨不知为何,这份隐晦的感情,会跟这人提起,这份莫名其妙的相信,或许是有缘吧!

    “……”,听得这话秦殇并未应声,这人彻日劳累是为了那个叫年夙之人的异世,可那人又何曾关切过鬼画骨,血红的瞳孔眸子微铮。

    鬼画骨只觉得神识瞬间被侵占,脑袋中一片空白,浑身的力气开始消散,脚步发软直至站不稳,眼前开始发黑,两眼一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你真傻”,秦殇上前一步扶着鬼画骨,将此人拦腰抱起,大步走出这制毒之地,鬼画骨,你眼眸中只能映出吾的身影,你向吾承诺过,你生生世世的眼中只会有吾。

    走到卧房之中,将怀中人轻而缓的放在铺好的床榻之上,眸子中是无线的眷念和爱恋,秦殇看着昏睡之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指尖轻轻抚上床榻之人的薄唇,“这么多年,吾好想你,可你却记不得吾”!

    叩叩叩

    门外忽然响起的敲门声让秦殇眉头紧皱在一起,继而消失在床榻旁,门外之人见久无人回应,干脆推门而入,怀柔踏进门槛的那一刻,就看到床榻之上依然熟睡的人,这些日子鬼画骨昼夜劳累,难怪睡的这么早,自己还是不打扰他了,教主交代的事明日与他讲也不晚。

    秦殇只身前往主阁楼,隔得老远就听到嬉笑声,走近才看到那硕大的温泉中嬉闹的几人,只是一眼秦殇的目光便寻到了那年夙的身影,说实在的,在认认真真打量了几番年夙后,秦殇竟松了一口气,年夙与自己有几分相像,看来如今还是有回旋的余地。

    年夙坐在石池之中,温热的水在白皙的肌肤上灼处一层淡淡的红痕,青丝被水浸湿沾在后背上,神情悠闲的看着嬉闹的千涒,这小屁孩真活跃,没有一点疲惫的样子,继而抬眸看向一旁紧闭着双眸的易轻轩,这人难道还没感受到那闯入阁楼的外侵者?

    忽然,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露出一条缝,黑溜溜的眸子正巧对视上年夙看过来的目光,“年夙盯着我珍做什么”?

    “没……”,年夙在这人睁开眸子的那一瞬间就慌忙的挪开了视线,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开,眸子的余光扫视到歪脖树下的围棋,师尊……

    “方才择煜在阁楼中时,有没有感觉到什么怪事”?

    “怪事”?易轻轩微蹙着眉头,忽然明白了什么,继而看向一个人闹的正欢实的千涒,“不知年夙所言的是哪一种怪事”?

    易轻轩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年夙身上,这一瞥,就再也难挪开半分,这世间中,怎么会有这般出众者,年夙啊年夙,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对”,年夙向易轻轩的位置走去,温泉中的水漫过胸口处,只觉得呼吸特别的压抑,就恍若心跳都慢了一拍一般,“择煜此次前往百里城里师命已完成,却迟迟不肯归去,是为何”?

    易轻轩呼吸猛的变得紧促,不敢直言处心中的情愫,只得压抑着,不着痕迹的与年夙拉开距离,这人真是没有一丁点儿自知之明,“因为我想趁此任务,多游玩几日”!

    “择煜的意思是,近来准备赖在我这里不走了”?

    “年夙要是这般理解,好似也没错”,易轻轩故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年夙方才突然来此,肯定是为了什么东西,只是不明他这般问是何意。

    “择煜伙食费可带齐了”?年夙调笑般的说道,眉宇间涌现出一股笑意。

    “肯定带齐了,要不然在下怎么敢留下”!易轻轩神情有些发愣,看着近在咫尺之人雪白的脖颈,喉咙出一阵干涩之意,再次与这人拉开距离。

    这些微妙的东西,年夙看着眼中,却又不明白,都是男人,靠近些怎么了,再者自己是直接穿着里衣泡温泉的,肯定没这二人那般舒服。

    “师兄,我泡好了,就先回去了”,千涒一骨碌的爬到岸上,拿起一旁感觉的衣衫,穿好后就屁颠屁颠的朝阁楼中跑去,为干的青丝浸湿了后背的布料,黏黏的,十分不舒服。

    易轻轩淡淡的应了一声,本以为这小家伙儿会再泡一会儿,没成想这小家伙会是第一个上岸的,硕大的温泉中少了一个调节气氛的人,瞬间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尴尬,只得再三与年夙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千涒回房之后就砰的一声把门给关死了,天知道自己方才遇到年夙哥哥是正巧感受到了天泽的灵力波动有多紧张,天泽这不省心的人,到处乱跑,究竟想做什么。

    “力气也忒大了,难怪古袁道中你的房门那般磕碜”,天泽慵懒的躺在床上,悠然自然的说道。

    “你方才是不是出去乱跑了”?千涒气呼呼的走到天泽身旁,经过方才那一事,师兄定然察觉到了天泽的存在,天要亡自己啊!

    “这个叫年夙的人,不简单”,天泽对千涒的话避而不谈,不过这番话倒是像在承认。

    “不简单就是你乱跑的理由”,千涒轻抿着小嘴儿,“师兄定然察觉到你的存在了,不过也好,这般你便不用躲躲藏藏的了”!

    “哼”,天泽傲娇的仰着下巴,这躲躲藏藏的自己早就厌了,那个名叫年夙的人,正是上一次在那酒楼之中遇到的那人,真不知这人的修为为何会这般高。

    千涒无奈的走到床榻旁将东西收拾好,之前平日里都是师兄照顾自己的,可是天泽在这里,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次日,年夙感觉易轻轩像是在躲着自己,究竟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年夙也说不上来,自从昨晚一同泡温泉后,这人老是冷着脸,看到自己站近,就会悄咪咪的挪步,自己自己保持着美好的距离,虽然这些都没什么,但年夙心中就是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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