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就---”陶红也想不别的方法,家徒四壁,就连想找一些木材也是没有,强颜无奈一笑。

    霍刀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笑道:“你一女子,不能总是自已冲在前面,有我这汉子,你怎么不想着用呢?”

    陶红一摆,扭推着身子,很不自然的感觉,或是有意的排挤他:“别这样,我们没那么熟”。

    霍刀诧异才是一日不见,怎么成了这个态度不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变陌生了”。

    挣扎了好久,却是挣不过霍刀,许放叹着气斥着:“就是因为你,我阿姐跟我变陌生了。我就这么一个姐姐---这么一个可亲的人,你让人怎么办”。

    “陶碧---怎能这样自私呢?”霍刀脱口斥着。

    陶红白了霍刀一眼,气嘟着嘴,挥手砸了他一下,斥道:“不许这样说我阿姐,她以前可疼爱我了”。

    霍刀睁大了眼,摇头一个冷笑:“其实我数年前就识得你们,她带着你在桃里草堂旁听---总露着不可一视的样子,你呢梳两个小辨总像是她的跟屁虫,更像是书童,什么活都让你做”。

    说起,陶红先是一喜又是一羞,笑道:“你还认得出是我---”。

    霍刀回想过去,不忍痴痴一笑,说道:“费话,才几年,哪能不记得,那时你就像是个假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不过样子倒是挺喜人的,朴闪一对大眼睛,整天跟没心没肺的傻丫头勒着嘴一直笑着,总是被你阿姐使唤使唤去,看得我都替你着急”。

    “哪有---”陶红羞红着被说的低着头,突仰头望着霍刀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年,你九岁,我八岁,抢了我的红肚兜兜去斗牛---后来那头牛还被你引到沟里摔死了”。

    霍刀顶了一下陶红笑道:“没良心,那不是为了救你---那头疯牛一见你的红肚兜兜就发疯”。

    “回去你阿大打的屁股了吧”陶红还是幸福的笑着。

    霍刀没脸厚的挤着苦脸说道:“打了,可疼了--现在还有伤疤”。

    “少贫了,那多少年了,哪还有伤疤啊”陶红痴痴一笑。

    “不信---”霍刀更是没燥拉扯着腰带,笑道:“要不你看看---”。

    “我才不看,羞死人了”陶红故意转开了脸,却是被霍刀更紧的拥在怀里。

    那时的陶红,天真无邪,她母亲还健家境还算不错,而她像一疯丫头,做事说话十分直爽,不带捌弯的,也因此常常得罪人。那时霍刀更是带着一群野孩子在桃花林里疯玩,却总帮称着她不受欺负,所以在陶红心里,他却是与众不同,敢做敢担,更是无法无天。不过陶红也不是那受随意就可受欺负的人,整天就像一假小子,四下跟人打架。

    而她的阿大陶根本是一实在的庄户人家,继承着数代传承下来的酒坊,兢兢业业操持,不与人争,日过得平淡却也殷实,但总有人不希望他过得太平淡,几经引诱下,慢慢的抽上了大烟,爱上了赌馆,无心家业,完全就是一甩手掌柜,让他的婆姨一人操持着。

    那年她才十四岁,她母亲却丢下她们而去,也许劳累过度,屡屡劝导不见其效也许心灰意冷,生无可念。陶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打理自已的花容月貌,总当自个还是富家小姐。或按她的说法:女人吗?嫁个好人家,便就一辈衣食无忧。

    若大的家业就这样落到了陶红的肩上,苦苦的撑着。陶根不但没反省而变本加利的抽着大烟,逛着赌馆,败尽了家业,关闭的酒坊。直至陶红成人了,才是掌起大权,管起这已是破败不堪的家。

    数年如日熬着撑着,每缝痛苦不堪之时,总会偷偷的拿起那件红肚兜兜,看着,鼓着勇气。

    二人谈着童年往事,俏皮推扯倍显暧昧,栩栩向牛粪山驱进,霍刀掀天帘子,喊道:“先去二旦家息一下”。

    “别闹,我还要上山伐木材呢?”陶红诧异,看着高升的日头,急忙反对着。

    霍刀哪管她是什么想法哧哧一笑道:“给你备好了---”。

    “备好了---”陶红诧异了问道:“在哪,我怎么不知道”。

    霍刀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你是不懂,还是傻,刚伐下来的木头,能盖房吗?”。

    “哼---”陶红一个冷哼,这些如果她不知道,罗开山岂能不知,出门前已经商议过,但酿酒不能担务,酒坊必先重整。如此也是无奈之举。

    霍刀笑道:“别想了,马场那我现成的木材,要多少你们拉去就是了”。

    “真的---”陶红一喜,却是冷起脸来,低头道:“我才不要,那是你的,又不是我的---我不想欠你太多人情”。

    “还分你我---是不是要砸了你的明火了,才不会那么陌生”被拒霍刀心里还是稍有一丝不舒服。

    “你敢---”陶红轻轻哼哧着鼻孔,却又羞红着脸,低沉着头,但见霍刀有些不喜,也觉是不是过分了,身下一扭顶着他,笑道:“真小气,---”。

    “好了,我用还不行吗?”陶红笑着,却又跟了一句:“算我借你的---以后一并还”。

    霍刀突是将再次拥入怀里,露着那贪色的眼光笑道:“用什么还---人情债用人来还”。

    “想得美---”陶红斥着,但却是美好的样子,低羞着头,轻轻嘟了一句:“等我阿姐嫁入甘泉寨,日子过稳了再说---”。

    “那要何时啊---”霍刀可等不了,恨不能立刻收了她。

    这时,单骑先行的霍钢折了回来,喊道:“五哥,这屯子很奇怪,村里好像只有老人和妇孺---”。

    眼看就是年关了,况且大雪封山,天寒地冻的时节里,壮劳力应是闲在家中,帮着锁事,撩开门帘扶着陶红一起下车。

    看着眼前大雪掩埋下的山谷,特别是小山包下的那几十农户依稀还有几屡清烟,却难有人在房前屋后行走。

    “走,我们进村问问”霍刀牵握陶红的手,竞是不放,一种向村中走去。

    许久,才见一老汉,银发飞洒,粗皱像是松皮的脸笼揪挤在一块,蹲在屋前稍是扫开一块积雪的石板上,嗒嗒的抽着旱烟。见他们过来,稍有慌张却也不起身,只是冷眼一瞟,十分不欢迎的神色。

    霍刀上前稍敬问道:“大爷,你村里的人呢?”

    “不在---”那老汉憋了两个字。

    霍刀追问道:“去哪了---”。

    “不知道---”老汉更冷刺了一句。

    霍钢那火暴脾气,猛得用那马鞭抽了一下屋墙,紧上几步,恶狠狠瞪着那老汉喝道:“不长眼的老东西,甘泉寨五爷跟你说话---你不知道迎就罢了,还摆幅棺材脸对着,你家死绝了”。

    “钢子,别这么不懂礼数”霍刀一把将霍刚推开,谦和的问道:“大爷,我们没恶意”。

    一闻动静,房前屋后围出来三三两两的妇女和小孩,每人脸上都露着无奈和哀怨。像是看戏一样看着他们,许久才有一老妇奔来几步说道:“不用怕,他们确是甘泉寨的---”。

    指着霍钢:“他是霍家的六少爷---“。而看霍刀是乎认得,却不又不太敢确定。

    须臾的惊喜说道:“你是霍家五少爷霍刀吧”。

    霍刀点头道:“是我---你是”。

    “我二旦他娘---”那老妇一脸老泪横秋,哀怨着。

    霍刀紧忙上前两步迎着,敬道:“原来是牛大娘啊---二旦他人呢?”

    “嗨---”牛大娘深深着一口长气,才是说道:“被官兵抓去当劳力了---”。

    霍刀诧异说道:“没听说政府有募工啊”。

    牛大娘顿是一把泪一把鼻涕的抽泣着,哀怨着,叹言道:“我们只是庄稼农户哪懂那个,不久来了一群官兵,先是把年轻的后生抓走了---后又再来抓了一批,只要还能动弹的汉子全抓走了,二旦就是那时回来看他卧病的老父一起被抓的”。

    “没王法,哪能乱抓人”霍刀气愤的骂了一句,急忙问道:“抓去哪了,给钱粮了吗?”

    牛大娘连连摇着头抽泣着,更是怨声载道的哭道:“不知道,见人就抓,不说原由,还将每家每户的钱粮全搜刮走了,一粒都不留”。

    “剩了有什么用啊”突然有一老妇挤了过来:“被抓到媚狐沟,刨坟疙瘩,不死也成废人了,只要我们一群老妇和小孩,不冻死也饿死---我们村是要绝户了”。

    说着,那种无助,那怨天无门的凄惨滔滔而起,直接瘫坐在雪地里,滔滔的哭着,骂着---让人好不心痛。

    这更让人惊骇无语,这是什么世道,霍刀问道:“真是官兵---真是被抓到媚狐沟刨坟疙瘩了”。

    “哎唷---真的---我们村要绝户了,那就是一群畜生,披着官皮的畜生,我看得真真的,上百人在那刨啊”那老妇踢踏着,嚎嚎痛哭着。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霍刀一个深叹,拉来霍钢说道:“钢子,你先去马场,带上一些人先拉此粮食过来,让他们能过个冬,再把石蛋、唐强和山子他们一起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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