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竞选在三日后举行,期间骆非接到毛晓光的电话说是南迦巴瓦峰突遇大雪,路被封了还得一个礼拜才能过来。骆非扣了电话看着台子上的张宁夭穿着冲锋衣,神采飞扬的样子。他想赶快带宁夭走,估计现在还要再等几天了。

    “今天我们选族长,不是觉母而是族长,我在古楼门口贴了告示,想要竞选的都做好准备,可是除了达瓦却没有一个人来找过我。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按照规则先让想要竞选的上台发言。达瓦,你上来吧。”张宁夭向达瓦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达瓦有些害羞,走路的步子有些急促。他看着台下的族民们,神色有些紧张。

    “在座的都认识我,我是达瓦。是在那很小时候就失去父母的孩子。我是吃百家饭长大,受了很多恩赐,所以我一直觉得我很幸福。宁夭姐姐提出要重新竞选族长,我很小的时候听阿莫啦说过,门巴族以前有过族长,但是后来觉母的能力渐渐高于族长,到了前任觉母之前都再没有过族长,村子里能带领族民们的只有觉母。可是现在是21 世纪,觉母的时代会过去,宁夭姐姐跟我说困扰咱们世代的蛊毒已经消除,以后我们不用再牺牲天赐神女,所以当蛊毒消失的那一刻就是我们族人重新开始的那一刻。我希望可以带领所有族人重新开辟我们的新道路,也像别的村子一样走上小康社会,把村子里通上有线电视通上网络,像别的族群一样,大家都一起感受到新社会带给我们的新生活。谢谢大家,这是我的竞选词。”

    这时台下的人们都纷纷发出异声“上一次没有喝圣水导致全村未出阁的姑娘和娃娃都死了,你现在说不用喝就不用喝了,那损失谁去承担。”张宁夭走到台子上,“困扰我们的是蛊毒,蛊毒已经被消灭了,大家可以放心。请大家相信我,今后门巴族不用再选出可怜的女眷去献祭。”大家都禁声,面面相觑。“如果没有想推荐或者是想要竞选的,那我们新任的族长就是达瓦了。”突然一道无比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门巴族是母系社会,世代不论是族长还是觉母都是女人,达瓦不能成为族长,门巴族信奉的米沃佛也不会容忍的。”“莫啦,米沃佛是可以接受你们信徒的意见的,现在追求男女自由平等,既没有父系社会也不再有母系社会,信仰固然是好事,可是我们要做的是理智的教徒,信教不仅仅是为了听从佛祖的旨意,更是去积极、健康的创造更好的未来,这一点达瓦可以做到,你们应该相信他。”达瓦连连点头“是的,请大家相信我。除了尊重老人,爱护孩子我们都是平等的。”老妪没有再说话,但是也没有点头。

    竞选结束后,张宁夭问刚才的莫啦是谁。达瓦回答“莫啦是和班丹的莫啦一个时代的人,门巴族千百年来的老旧思想已经烙印在她的骨子里,有反感也是正常。谢谢宁夭姐姐和骆非哥,我之前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你们不但没有厌恶我反而还帮助我,我很感谢你们,米沃佛也会保佑你们的。”

    另一边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

    严渊站在严之峰的面前,“听说你找人把我的那位老朋友带回来了?”“是的,爸爸。他一开始还反抗,后来还是得安安静静跟着我回来。”严之峰沉思了一下“实验室里的东西都处理好了?”“处理好了。”“听说村里跟实验有关系的人也都来了。”“是的,我向他们提出了对于他们来说非常优渥的条件,他们高兴都来不及。”“你姐姐还在村子里?”“说起我那个姐姐,还真是流着我们家族的血呢,她潜意识里是嗜血的,当初那个女老师就发现了她身体里的嗜血因子给她按压下了,现在又被那个叫骆非的保护的那么好,一时半会儿还真搞不定呢。”“我的女儿,怎么会简简单单被外界因素而干扰,她不像她那个妈,懦弱不堪。至于那个叫骆非的,你查清楚了?”“就是小警察新找来的那个人,他还是蛮拼的,当初为了救姐姐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找机会处理掉。”“爸爸,姐姐还在热恋期,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哥哥那个是不是可以…”“随他去吧,他自己有数。”“是的,爸爸。”

    严渊一个人走在看不到尽头的黑暗长廊里,皮鞋踩在黑白色交相呼应的大理石地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他拨通电话等待着那边的回应“哦~我亲爱的哥哥,好久不见。”“有事就说。”“你还记得那场交易吗?”“记得。2月27日。”“现在换时间了,要重新更换游戏规则了,这次我们透漏给他们真实信息,时间待定。对了哥哥,姐姐的闺蜜是不是应该要处理掉了,既然我们已经确定了姐姐的方向,那是不是她就没用了呀。”严渊站定,阴暗的笑声回荡在走廊里,旁边一排排高大冰冷的雕像好像在向他致敬。“你如果敢碰她一下,你应该知道后果的。”“哥哥,我不知道啊…嘻嘻嘻”“不知道?那你试试,我让你知道知道。”严立寒说完就扣死了电话。严渊听着忙音“哥哥这是动情了啊,有意思,我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这个有趣的姑娘了呢。”他继续走完这深不见尽头的长廊,旁边树叶的影子影影绰绰映在那孤单的大理石地上。

    临海市

    满悠悠看着从书房拉长了脸的严立寒。“怎么了,脸色不大好。”严立寒看着她笑了笑,倒了一杯果汁递给了她“学校也放假了,你的病也痊愈了,过完年陪我去一趟尼泊尔好吗?”“好呀,是旅行吗?”“不算是,我有一些公务要处理算是出差,但是处理完我们可以再留下玩几天。”“好耶!那你过年?”“过年我要回一趟巴塞罗那,看看我父亲。他在那里休养。”“哦,我以为你和严启一家过年呢。”“严启的父亲是我父亲远方的一个侄子,没有太深的血缘关系,只不过他在我的公司里工作。”满悠悠点头“怪不得呢,严启说他们全家都听你的。”严立寒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头“你想回婆家过年了看来是,过完年我去你家接你,下年你就能跟着我回家过年了。”“我才没有,那你送我回去?”“嗯,先把你送回家,我再回去。”满悠悠突然想张宁夭了,她过年回哪里过呢?

    西藏 门巴族

    “我刚才和田姐通了电话,她说快过年了,大年三十我们是回不去了,能赶在初三回去就不错了。”骆非看了一下手机的日历“还有两天了。看来我们只能在这里过年了。” “往年我都是跟着悠悠回去过年,很少在家里过。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们都在这儿待了两个月了。”“是啊,我们确认关系都两个月了。”“顿珠姨妈…”“我还没有跟你说,那个代替你献祭的女人就是顿珠,是班丹告诉我的。”“是吗?我本来还在想,过年的时候把她接出来。”“她是心甘情愿去献祭的,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上午还是晴天,下午顷刻间就下起了大雪。张宁夭站在窗台边 ,她伸出手试着要接那片雪花,可是尽管大雪纷纷,落到她手里的却一片也没有。“一个月之前,我们就是遇上了这么大的雪,如果不是这场雪,我们也不会到这个地方遭遇这一次。”骆非护住了她的双眼“别看了,看时间长了不好。”灰沉沉的天空,哪怕是这罕见的雪景也并没有博得两人的好感。晚些时候,夜幕降临。骆非洗完澡往楼上走,忽然听到很轻的脚步声,脚步声穿过,他刚要回头,骆非感到尖锐冰凉的一端紧紧贴着自己,就听见变声器发出的声音“把东西交出来,否则…”骆非手里已经攥住了银色小刀,时刻等待着反击。

    那人见骆非不为所动刚要深入,骆非就抬脚一下子把那人踹了出去,黑衣人一看刚要跑,骆非就追过来一拳打在他脸上,那人连连倒退,站定刚要反击,骆非又一角踹在他握着刀子的手上。一看自己没了优势,他找准时机往外跑,刚到门口就被一伙人拦住了去路。黑衣人一看坏事了,被两方夹击。忽然一口血往外喷洒出去,倒地毙命。李志连忙上前,拉下他的面罩,捏开了他的嘴,嘴里的糖衣顺着血液掉落了出来。“早有准备。”骆非斜着眼瞥了他们仨“不是说开了路再来吗?”“想要给你个惊喜。”李志在哪儿调侃着“嫂子说了,不把你们俩年前接回来我们就不用回来了。” “哦~我说吗?”那一边张宁夭听见楼下动静不小连忙跑下来,长发都没来得及梳,直接披散开,发丝丝丝环绕顺着张宁夭的动作摆动着“骆非?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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