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瑨听到石莘的一番话,浑身都没了力气,自己最后的一丝希望都没有了。他再次瘫在椅子上,眼睛直直的望着殿外仍在下着大雨的江山。他看不到希望。

    石莘两鬓斑白,脸上也充满着疲惫之色,看着赵瑨的消沉,自己的心里也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她摇了摇头转身向外面走去。

    赵瑨看着外面好像已经看到,宫卫军被屠杀的景象。所有人的鲜血染红了大地,经过雨水的冲刷,血水流成了河。

    “将军!”一个身披铠甲的宫卫军官兵向校场的高台跑去,这人正是左平疴刚刚派去打探消息的那个人。

    那人还没等跑到高台处,就等不及喊道:“将军,出事了!”他的声音甚是洪亮,使得大半个校场的宫卫军官兵都齐齐的看向高台处。

    左平疴皱着眉头道:“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上来再说!”校场上数千宫卫军官兵仍旧一动不动的望向高台,全然不知会发生什么。

    那名校尉跑到连滚带爬的跑到左平疴的身边,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司礼监里面一个活人都没有,司礼监内全是死人,和满地的鲜血。司礼监的人全被杀了,就连就连”

    “就连什么?快说!”左平疴实在是震惊。

    “就连指挥使大人都被砍了头!”

    “什么!”左平疴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身后的一些宫卫军将领也都露出了同样的表情。左平疴第一反应就是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在撒谎,在他身前的这名校尉,是他一手培养的心腹,他更相信面前的心腹不会骗他。左平疴身前的校尉跟他是老乡,都是辽州人,他叫孙星弁。左平疴很是信任他,再说他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必要骗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孙星弁无论如何都不敢说谎的。这是左平疴深信不疑的。

    左平疴拽着孙星弁的脖领,怒吼道:“你他妈当真看清了?”左平疴感到了四周浓厚的杀气,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大祸临头。

    天上的大雨下的更大了,拍在孙星弁的脸上,他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痛。

    “我刚进司礼监,就看到了满地的血水,司礼监里全部都是死人。我跑到正堂,看到了指挥使大人的尸体就躺在椅子上。半个脖子都被砍断了。”孙星弁说的话左平疴没有理由不信,而是有觉得这根本不可能。

    左平疴脑子在飞速运转“在皇宫里杀人?谁有这么大的权力?难道是皇上?不会,指挥使大人可是圣上的心腹,皇上怎么会杀他,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

    “难道是太皇太后?或者,是,石洪宗?难道传言是真的?”

    左平疴的手不停地颤抖,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皇上派我去驻守宫门真的是为了控制住石洪宗?那么也就是说,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参与到了一场巨大的博弈当中。可是现在这种状况,显然这是皇上输了。”

    “不好!”左平疴下意识说了一句,他突然想到张忠上如果被杀,那么自己接到的手谕就是假的。他想到手谕上说不让他带兵刃就是无形中的杀意啊。

    “怎么办,怎么办?”左平疴在想到底有谁能救得了他。

    “所有人,听我命令。立即回营集结!快快”左平疴知道校场这上千人手里没有武器,就和被人随意宰杀的羔羊一般,没有任何的自保能力,所以他必须带着众人回营。

    “张千户”左平疴转身向后面的几名将领喊道。

    “属下在”一名是披铠甲的大汉手抱拳,单膝跪地道。

    “率你部的一千人,立即回营,全副武装后立即进宫赶往司礼监。等候我下一步命令。”

    “属下遵命”姓张的这名千户赶忙应道,之后立即跑下高台调配兵马。

    左平疴朝着身后另一名千户道:“周千户,率你部一千人,立即回营,全副武装后驻守玄字营。等候我的命令。”

    “属下遵命!”说完又一人跳下了高台。

    “吴千户”

    “属下在,率你部仍在此等候,如果情况发生了变化,可以便宜行事。如果指挥使大人来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明白了么?”

    “明白!”

    左平疴还是不相信张忠上已经死了的消息,他还是有些怀疑孙星弁的话。他猛地回头将头上的雨水甩开了自己的脸,对着孙星弁说道:“咱们两个立马上去一趟司礼监,我要亲自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轰轰”天上先是闪过一道白光,随后又响起一声惊雷。雨越下越大,在校场上的三千余人没有一个不是浑身湿透,一阵带着水气的凉风吹过,使得众人的身上冻得瑟瑟发抖。

    校场上的三千人已经分成了三队,两队分别快速的从两侧的大门处向外奔去,中间的一队还留在校场的最中间。

    左平疴和孙星弁两个人只带了十几个人匆忙的奔向皇宫内的司礼监。司礼监属于内廷,在整个上京城也只有宫卫军能带刀进入。宫卫军总共有三万人,分为内三营和外一营共四营。内三营各三千兵马,外一营的两万人马由张忠上直接指挥。

    左平疴从校场的高台上随便哪里一柄长刀,他总觉得手里没有兵器很是不踏实,跟随在他周围的众人也都在校场上找了一把兵器。左平疴走在最前面身后的孙星弁和十几名宫卫军紧随其后。他们刚踏出校场,校场中的两千余人就奔了出去,向玄字营的营地跑去。

    左平疴的脚步,手里着长刀,心情很是沉重。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他知道能在皇宫里杀人的人,还能不惊动宫卫军,一定是宫卫军内部出了问题。今天守卫皇宫的是天字营的宫卫军。

    “难道是天字营出了问题?卞圩那个家伙有了异心?”左平疴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他不能听信孙星弁的一面之词,又不能不对宫卫军的其他营产生怀疑。他此时的心里当真是心急如焚,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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