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镇远侯府是怎么回事?”乔二爷最是沉不住气,没等乔老夫人发话就问道。

    乔老夫人虽然不满,却也没有训斥,因为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乔兴邦缓缓说道,“今儿我带乔乔到商会去,有些事要处理,所以我就让乔乔跟着木一和木二到街上转转,等中午的时候,我们一起和马云清吃顿饭。”

    听到这里,乔老夫人点头,这事她是知道的。

    “哪知在集市那边,乔乔被人认错了,不依不饶地要把她送官,乔乔慌不择路,跑进了镇远侯府。”

    “认错了?乔乔才多大啊,对方怎么会认错?”

    不怪乔二爷奇怪,既然对方是认错人了,那说明对方要找的人和乔乔有相似的地方——岁数、年纪、性别,甚至一些相貌特征都有相似的地方。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那镇远侯府呢?没有责怪乔乔?”这才是乔老夫人最担心的。

    可是,如果是死丫头犯了事,镇远侯府怎么会送东西过来?

    最关键的是,那些东西都是给死丫头的,凭什么!

    要送,也该是送给她,她是死丫头的祖母,是长辈,她才有最终的发言权。

    当然,乔老夫人最担心的,还是长房这边会因此和镇远侯府扯上关系!

    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

    “认错乔乔的人,是镇远侯府上的人,因为乔乔受到了惊吓,所以侯府那边送了东西来赔礼。又因为乔乔岁数小,怕对她有影响,所以侯府那边专门请了太医,这段时间会来给乔乔复诊。”

    “乔乔不懂事,怎么连你也不懂这些人情往来?”乔老夫人责备地说道,“既然乔乔没什么大碍,怎么还能要侯府的东西,就算是侯府的心意,可我们乔家只是普通的商家,这样大张旗鼓的,不知道要传出什么谣言呢!孩子家家的,受惊了好好休息就是,又是补品,又是太医的,也不怕孩子福薄,承受不起。”

    “娘,话不能这么说,”谷靖淑立即护短了,“我家乔乔受惊是事实,侯府送东西过来赔礼,这才是正常的人情往来,我们又不理亏,有什么不能接受的?纵使我们乔家比不上侯府,可这是侯府的态度!镇远侯侠肝义胆又公正严明,他这么做,也是他的道义,我们受之无愧,老侯爷给得心安。就是换做普通人家,这么做也是正常的吧,为什么换成镇远侯府我家乔乔就福薄了?”

    后面三个字,谷靖淑咬得极重。

    乔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谷靖淑冒犯她是其一,其二,她那么说也是暗示他们,那些东西乔藴曦无福享受,都应该送到中院,孝敬她这个老祖宗。

    镇远侯府送来的东西,给一个傻丫头,这像什么话?

    难不成,她一个乔家的老祖宗,还不及一个死丫头尊贵?

    “大嫂,你这话就不对了,”薛桃眼珠子一转,打着圆场说道,“娘也是为乔乔好,镇远侯是我们皇朝的定海神针,他老人家的口碑我们谁不知道?最是廉正,对百姓一视同仁,他让人送东西过来,也是对乔乔的一种爱护。可是,乔乔私闯侯府是真,我们不能因为侯爷不追究,就装作不知道。娘的意思,是希望能适当地约束乔乔。她的身子骨不好,是要好好休息,可做错了事,哪能还厚着脸皮收下侯府的东西。”

    “所以,四弟妹的意思,我家乔乔在侯府受了惊吓,还要向侯府道歉?我家乔乔为什么闯入侯府?是因为侯府的人认错了人,紧追不舍。始作俑者是侯府的人,和我家乔乔有什么关系,真要说起来,乔乔是受害者,那些东西,我们受之无愧!当然,要是弟妹需要,我也可以让乔乔让出来,乔乔最是孝顺,只要她四婶开口,乔乔不会说一个‘不’字。补品而已,我们东院还不至于出不起这个银子。”

    乔老夫人气得脸红筋涨,却又不好发作。

    她能说什么?

    说她垂涎侯府送来的东西。

    呸!

    她坐镇乔家这么多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就说那几匹蜀锦,乔家做的就是丝绸生意,更好的蜀锦她都用过,她在意的是那些东西所代表的价值。

    那是侯府送来的,是种尊贵,是个体面!

    在乔家,除了她,谁有资格享受那份尊贵和体面?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死丫头,竟敢越过她接受侯府给的尊贵,也不怕福薄,折了寿!

    “大嫂,你这话说得……”薛桃自说自话,换了个话题,“我们也知道乔乔今儿受了惊吓和委屈,我们也很担心。说来,乔乔也是因祸得福,入了侯府的眼。”

    边说边拿眼偷偷看着谷靖淑。

    其他人也都默契地看着长房一家,试图从他们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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